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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按理说天山派执剑长老吕公望这些时日本该是身心愉悦才是,然却有一件事让他极为恼怒却又不解,言誓飞突然告知他说,老掌门已经掌门之位传于了他,更有掌门令牌和手书为证,令牌是真的,手书也确是老掌门的笔迹,然而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一日,言誓飞召集了天山派四大长老商讨封禅之事,执事长老道:“想我天山派与少林、华山、关中剑派并为江湖四大门派,封禅之事决不能马虎了,当以掌门人名义广发英雄帖,邀各大门派掌门,江湖豪杰共同见证。”执法长老亦道:“宋长老所言极是,我天山派虽居边陲,但中原群雄哪个敢小瞧了!封禅之事虽是我天山派的大事,同样是中原武林的大事,马虎不得。”言誓飞轻咳一声道:“两位长老所言极是,只是师父他老人家吩咐了,若是广邀天下豪杰前来实显张扬,况且一来一回耗费人力物力过于铺张,师父素来节俭,这封禅之事简易一些就好。”执法长老恭道:“掌门所言极是,如今天下未定,我等实在不该太过铺张,当积攒实力,壮大天山派才是。”吕公望却冷笑道:“只怕铺张是假,耗费时日才是真。有些人想做这天山派掌门是想疯了,一刻也不想等啊!”执事长老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吕长老,你说这话用意何在?”吕公望也站起身来,与执事长老四目相视,道:“宋长老,有些人现在还不是掌门,你便急着溜须拍马,是不是过早了啊?!”“你……”执事长老气红了脸,袍袖一挥悻悻坐回椅内。吕公望冷冷一笑,转身欲走。
“执剑长老这是要去哪儿啊?”言誓飞突然开口说道。吕公望瞥他一眼,哼道:“老夫不信掌门会传位于你,这就找他问个明白。”执事长老大叫:“掌门令牌和手书都在这儿,还能有假?”吕公望道:“除非掌门亲口所说,不然老夫绝不相信。”言誓飞依然安坐椅内,他阴恻恻道:“若是师父他老人家不想见你呢?”吕公望大笑道:“老夫是执剑长老,掌门怎会不见?”言誓飞突然从椅上跳下,一掌朝吕公望胸前拍去,四位长老都不曾想到他会突然出手,一时怔住,吕公望与他对了一掌,只觉一股灼热气劲透体而入,整个身体都要燃烧起来,那霸道的气劲打得他连退了三步,直撞翻了身后的桌凳才停下。吕公望又惊又怒,吼道:“你敢以下犯上!”言誓飞冷笑连连道:“以下犯上的是你!本掌门念你年迈,一忍再忍,你却是给脸不要脸。”吕公望怒极而笑,道:“好,好,好。不想你竟然偷学天山派之外的功夫,老夫看你还作何解释!”是的,刚才那一掌确不是天山派武学,四大长老都瞧在眼里。言誓飞哈哈大笑道:“师父他老人家除了将掌门之位传我,还将天山六阳掌悉数相传,你竟敢说天山六阳掌非我天山派武学!”吕公望心中大骇,这便是天山派绝技——天山六阳掌?可笑他还说……这时,斗见言誓飞大喝一声:“烈阳焚天。”一掌印在了吕公望胸口,吕公望惨叫一声,身体如遭雷击,身上竟而着起了大火,焚烧致死。其他三名长老俱单膝跪地,齐声道:“参见掌门,掌门千秋万世!”言誓飞重新坐回椅内,那碗茶初时还有些烫口,现在饮来,热凉正适,他放下茶碗道:“宋长老,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天山派的执剑长老。”宋长老再次谢道:“多谢掌门,掌门千秋万世。”
缥缈峰后山石洞,老者低垂着双目说道:“天山六阳掌六掌二十四式你已悉数学会了。”言誓飞跪地拜谢道:“多谢师父成全!”只是他起身时却是突兀一掌印在老者腹间,竟是六阳掌法中最过霸道的招式“烈阳焚天”。
老者转瞬间被大火吞噬,惨叫中烧成一堆飞灰。宫无羿在旁见了亦觉残忍,只道:“你杀了执剑长老,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为何还要杀他,你到底想杀多少人才肯罢休?”言誓飞狞笑道:“再杀一人就好。哦对了,他们不是我杀的,若不是你,他们现在或许仍苟活着,是你杀了他们,宫先生。”宫无羿道:“我知道你现在想杀我灭口,可惜了,你以为现在能杀得了我吗?”言誓飞一怔,问道:“你对我下了毒?”他一念方起,连忙气运周天,却发现自身并无任何不妥,却是自己吓了自己一跳。宫无羿道:“本来你我大可以相安无事,你做你的天山掌门,我回我的中原,奈何你非要杀我灭口,欺人太甚。多行不义必自毙,出来吧……”他一语方毕,山洞斗然间飒风顿起,从洞顶飘下一个人来,却是独孤小山。想是他躲在上面良久,只是山洞内昏暗异常,独孤小山又故意屏住了呼吸,是故言誓飞未曾发觉。言誓飞待看清楚来人面容,只冷冷一笑道:“如此甚好,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他虽之前败于独孤小山之手,然今非昔比,如今天山六阳掌这等绝命神技傍身,何惧与谁?仓促之间,他左掌上翻,右掌直进,一招“阳关三叠”打向独孤小山,独孤小山抽剑和他打到一处。山洞之内不甚宽广,这二人一个“神龙三绝剑”未曾一败,一个“天山六阳掌”夺命追魂,可谓是棋逢对手,不觉间自山洞内打到了洞外。这日正巧是农历的十五,一轮圆月悬于中天,虽是时值深夜却明亮异常,言誓飞右掌一抡,又是一招“鸣凤朝阳”打来,独孤小山推剑横扫削他手腕,言誓飞突然手掌下压,又一招“南阳躬耕”。又斗了十余招,言誓飞一招“炎阳无双”之后,“烈阳焚天”已然出手,独孤小山抱剑守一,突然大喝一声,剑尖处吐出万千道白芒,只见阳炎遮天,龙舞于空对撞到一处,周遭冰雪成渣,碎石乱飞,那处半边冰封半边绿水荡漾的湖泊波澜斗生,数根粗大水柱直冲半空,天空中似响起一声闷雷,直震得人耳鼓生疼。言誓飞趴伏在焦灼的地面上,嘴角汩汩冒着血,独孤小山则长剑插地,拄剑半跪,一滴滴鲜血从他嘴角滴在焦黑的剑身上,那“烈阳焚天”竟是这般霸道,让精钢铸就的长剑如厮。独孤小山身上的衣衫亦是焦糊一片,山风一吹,片片棉絮如乱雪飘飞。
早在两人打斗之时,宫无羿已是远远躲到了一旁,此时他奔过来亦是震慑异常,收敛了心神,宫无羿对独孤小山说道:“去,杀了他。”独孤小山眼中冰寒一片,闻言晃了晃身艰难站了起来,手提那把剑身焦黑的长剑向言誓飞一步步度去。言誓飞用力抓攥着一把砂石,他脑子里是清醒的,知道命在旦夕却苦于无法挪动,如同喝醉了酒身体不听自己使唤。独孤小山的剑就垂在他的眼前,那时一把要命的剑,他用尽了气力嘶吼出声:“宫先生,咱们来做个交易吧?”宫无羿“哦”了一声道:“宫某实在想不出,你能给我甚么?”言誓飞大口喘息着,他道:“杀了我,你能下得山吗?”宫无羿道:“确是要费上一番功夫。”言誓飞道:“只要先生放过我,我对天发誓再不为难先生,你回你的中原,我做我的天山掌门,你我二人相安无事。”宫无羿大笑道:“对天发誓?哈哈哈……”言誓飞一怔,问道:“先生笑甚么?”宫无羿道:“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我要让天山派成为宫某的后花园。”言誓飞见求生有望,连忙道:“从此之后,天山派以先生马首是瞻!”宫无羿行至他面前,摸出一粒黄豆丹丢在脚下地面道:“你将它吃了。”言誓飞捡在手心,怔怔道:“宫先生,黄豆丹炼制极为不易,你不是只有一粒吗?”宫无羿笑道:“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言掌门,你我彼此彼此。记住,我要明明白白看着你吃下去。”有道是,天道循环,屡试不爽,几日前他还逼迫宫无羿在袍布上血书罪状以要挟,如今宫无羿却逼迫他吃下着唯命是从的黄豆丹,真可谓是报应啊!宫无羿又道:“你可知自己为甚么会输?”言誓飞不答,这世道向来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原因?天命罢了。宫无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自顾道:“独孤少侠十年磨一剑,而你之功法朝夕而就,若你胜,那才是有违天道了。世间之事往往都是欲速而不达,倘若你耐住心性,假以时日,定会成就一番皇图霸业。不可否认你很聪明,也有野心,只是太急躁了。”他看似是一个看遍人间百态的长者劝言着晚辈,却是一个成功者将对手踩倒脚底之后的羞辱、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