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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云外。
窗外的行人冻得瑟瑟发抖,抱紧自己加快速度,希望快点到达能避风御寒的目的地。
梧桐树旁站着一个瘦高的男孩,长得秀气,皮肤很白,约莫十六七岁,是学生时代女孩喜欢的白月光类型。
他只披着一件白色薄外套,脸颊微红,不断搓手。
这个年纪的男孩比较注重外表,要风度不要温度,不像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多裹着羽绒服,像是臃肿的粽子。
他在花店外徘徊,却不敢接近。
“被困在梦境里的小孩?”陈溪老早就注意到男孩。
“你才几岁啊?说别人是小孩。”司境说。
“没被社会鞭打过的都是小孩。”她嘴角上扬,盯着司境看。
像他这种公子哥,估计也没有经历。
“他在这里守了很多天,想进去干嘛不进去?”他疑问。
“这孩子感觉很敏锐,潜意识认为老板娘很危险。”
老板娘端坐在屋内,喝着热茶,仪态端庄。
陈溪跟她打个招呼,便自顾自的坐下。
“我看那小孩在你门口守了很多天。”
“是吗?没留意。”
“是啊,好多天了呢。”
“跟小女友闹别扭吧,蹲守着等道歉吧。”
陈溪一副“你很懂”的表情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淡定地喝着茶。
陈溪趴在桌子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窗外的男孩。
“你这双眼睛真好看。”老板娘盯着陈溪的眼睛看,眸里像是落入了整条银河,炯炯有神。
“是吧,故意割的双眼皮,就为了把眼睛露出来。”陈溪说话的功夫也没忘吃蛋糕,老板娘的手艺就是好,蛋糕口感清爽,甜而不腻。
“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你连眉毛都没修过,还有功夫管你眼睛?”
“自然美啊,不修更显自然。这医生手艺好,连老板娘这般眼尖都看不出来。下次可以垫垫鼻梁。”陈溪摸摸鼻子,认真道,“老板娘,你说垫个五毫米够了吗?能当滑滑梯的那种高度。”
老板娘转身进屋,换了杯茶。
“老板娘,我的呢?一直陪里聊,我口都干了。”陈溪忙又塞一口蛋糕进嘴里,吐字不清。
“又吃又喝,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我还没拿。”她理直气壮地说。
老板娘无奈地摇摇头。
“老板娘,你卖的植物那么贵,咋还有人愿意买啊?”陈溪掰下旁边植物的叶子,老板娘狠厉地瞪她一眼,她赶紧拍拍手,假装刚才的事没发生。
“有需求就供给。”
“都是什么需求啊?”
“因人而异。”
陈溪不指望能从老板娘口里套出话来,但按照她的说话,栖云的植物能够解决部分需求,比如说能够替人受灾。
那就有意思了。
陈溪刚从栖云出来,守在门口的男孩就跟上她。
“小姐姐。”
“是不是想要加微啊?”她摇摇手机。
他的黑眼圈很重,原本帅气的脸因熊猫眼大大打了折扣。
“姐姐误会了。”
“哦。我不办健身卡不做头发不买保险。”她立刻改变态度。
“小姐姐小姐姐,我想要跟你了解一些事。”他连忙喊住准备离开的她。
“小姐姐,我请你喝奶茶。”
陈溪露出笑容,说:“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上道吗?”
他露出窘迫的笑容,羞涩中带着疲惫。
“好呀,听说青萝路新开了家奶茶店,推出鸭屎香奶茶,茶味浓郁,奶香怡人。”
他默默跟在她身后。
“你刚说你叫什么?”
“李森。”
“一杯鸭屎香奶茶,加奶盖珍珠,去冰三分糖。”她没有征求李森的意见,熟练地点单,“再要一杯纯牛奶,热的。”
她选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喂喂,喝牛奶,小孩喝什么奶茶,不健康。”她接过奶茶,放自己面前,牛奶递给李森。
李森白她一眼,他最讨厌大人做派,不允许小孩有不健康的生活习惯,自己却时刻在不健康边缘作死。
可是现在自己有求于人,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你跟那个花店的老板娘很熟吗?”
“不熟。”
“我看到你每天都去找她。”
“我看上她店里的一盆花,她不肯卖给我,我就磨她啊。”
他满是不信。
“梦境中,到底你是李森,还是杨文盛?”许久,她眯着眼睛问他。
这话分明是在问:死的到底是你还是杨文盛?
他脑子一片混乱,脑里他和杨文盛的脸交织,匕首的冰冷,胸口的疼痛,以及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
是我?
还是他?
他只觉得有巨石从四面向他脑子挤压,疼痛难忍。
“把牛奶喝了。”
她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他听话地喝了,脑袋的疼痛感得到了缓解。
“梦境里指引我出来的声音是你?”头痛之余,他觉得她的声音很熟悉,就像那天困在巷子里的一样。
她笑而不语。
“姐姐帮帮我。”他摇着陈溪的手臂。
她嫌弃地瞥了一眼,他才将手松开。
“我现在每天都在做着同一个梦,只要一睡着就会梦见被杀死,我已经一周没睡觉了。”
他不是个笨蛋,从栖云逃出来,就不断重复着那天的噩梦。
文竹,刀刃以及巷子,现实与梦境中都出现过,这绝对不是巧合。
“听过‘伯奇’吗?”
他摇摇头。
“伯奇是一种会吃梦的兽。你晚上做了噩梦,第二天早上起来,面朝东北方念咒语:‘伯奇!伯齐!不饮酒,食六(家)常食,高兴地,其噩梦归于伯奇,厌恶息,兴大福’,念上七次,伯奇就会把噩梦吃了。”陈溪认真道。
李森的脸听着她念念有词,脸慢慢黑了,他这是遇上骗子了吧?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她连忙笑着说,“你先去跟被你欺负的小孩道歉,我可以帮你解决噩梦的事。”
李森答应了。
“你怎么开始管闲事啦?”司境看到陈溪回来,第一句便问。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虽然钱是她付的,但客是人家请的。
“她应该察觉到是你破坏了她的好事,你这样会暴露你的异人身份的。”司境好心提醒,“她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你这样贸然行事,就不怕惹祸上身?”
“他还是个孩子。”
“有时坏人不分年龄大小的。”
她不置可否。
她忽然严肃起来,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说梦境中死的到底是谁?李森还是杨文盛?也许连老板娘也不知道。老板娘让事情有了转折点。听过薛定谔的猫吗?只有打开盒子那刻才知道盒子的猫是活着或者死亡。”
巷子里散落一地的土,被蹂躏得四分五裂的文竹,仿佛是替某人受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