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忘了什么……
　　牵着芝芝向正殿走去，文朝蕣思索片刻，忽然恍然大悟——她们都忽略了那个爬山的人为什么这么少的问题。
　　……没事，可以下山之后问姥姥。
　　“哟，回来啦。”
　　看到并肩牵手走来，显然关系有所缓和的姐妹俩，坐在石凳上的付月珲感到欣慰，笑着问，“准备下山了吗？”
　　朝蕣环视一圈，现在只有雷涧和付月珲在院墙边的石凳上排排坐。
　　寇丹诺、米茶和石青柏都不在。
　　“嗯，准备下山了。”她回答说，“姐姐你们呢，要一起吗？”
　　“一起吧。”付月珲站起身，扬声喊道，“青青，丹诺，米茶！要走了！”
　　“来了。”话音刚落，寇丹诺便刚好从正殿左侧的小路拐来，仿佛早有预料。
　　“来了来了。”米茶人未到声先至，从寇丹诺身后追上来，经过寇丹诺的时候，还拍了他肩膀一下，让他皱着眉拍了拍肩。
　　“来了！”石青柏离得最远，声音遥遥传来，过了一会儿，才看到她大步跑来的身影。
　　下山路上，芝芝问：“姐姐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啊？”她根本不用朝蕣提醒，就能很熟练地主动获取信息了。
　　“我在到处拍素材。”米茶晃了晃手上的摄像机，“没拍神像啦。”后半句是对着石青柏说的。
　　石青柏脸色缓和，点了点头，“不能对神不敬。”
　　“那石姐姐做了什么呢？”芝芝好奇地问。
　　石青柏说：“我在观里转了转，问了一下能不能来做义工的事。”
　　付月珲问：“那你和小道长谈得怎么样了？”
　　石青柏说：“她把负责人推给我了，让我之后找她聊。”
　　“石姐姐很喜欢这里吗？”朝蕣问。
　　“嗯，我喜欢这里的环境，而且人很少。”石青柏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说，“不过还是要看她们收不收我。”
　　“肯定会收的！”芝芝给她鼓劲般握了握拳头，说，“石姐姐专业对口的呀。”
　　米茶笑着说：“你还知道专业对口呢？”
　　芝芝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我读过很多书的！”
　　她转而问寇丹诺，“哥哥你呢，你去做什么了？”
　　寇丹诺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上洗手间。”
　　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芝芝语塞片刻，木木地吐出一个字音：“哦……”
　　年轻人们被她“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的神情逗笑，山林间一时间充满轻松愉快的气氛。
　　看着她无语的神情，寇丹诺微微一笑，继续说：“然后顺便去拜了一下朱雀神君。”
　　朝蕣正趁机用灵瞳打量着斜后方的米茶，试图看出对方不是人的证据，但看得眼睛都累了还看不出对方与人类的不同。
　　听到“朱雀神君”四个字，她回过神，看了寇丹诺一眼，忽然想起了刚刚和巫泉兰说过的白江寇家。
　　上下扫了扫，还是看不出是不是灵学界的人。但通过脑子分析，可能性很大。
　　已知：寇丹诺小时候来巫灵山见过很大的明显超出寻常物种的鸟、有一个姐姐、掐指一算非常准、身体素质超出常人；副处寇清有一个弟弟在云海大学读书（论坛得知）。
　　可得：寇丹诺是寇清的弟弟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九。
　　——数字是她乱编的。
　　如果寇丹诺是寇清的弟弟，他知不知道米茶是仙灵呢……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
　　“怎么了？妹妹怎么老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米茶疑惑地看着她。
　　“只是在想，米茶姐姐总是很高兴的样子。”她下意识抛出一个借口，也是她之前一直疑惑的事情。
　　米茶笑着说：“因为我没什么需要不开心的事情啊。”
　　“米茶的原则就是，要把每一天都当做春天，人生就是要不负春光，过得开开心心。”付月珲显然很了解米茶，补充说。
　　“羡慕啊。”石青柏在一旁幽幽叹气，“我很难有这种心态。”
　　付月珲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除了她，也没人有这种心态。”
　　“也不完全是那个原因吧。”米茶一步踏来，和朝蕣肩并肩沿着下坡下山，笑吟吟地说，“还有一个原因，你猜是什么？”
　　朝蕣看着她，问：“什么？”
　　“你猜猜嘛。”
　　朝蕣递给她一个“你有点幼稚诶”的眼神，但嘴上还是给面子地猜了起来，“你觉得不开心的情绪会扩散影响其她人？”
　　“不不不。”她笑着否认。
　　朝蕣连猜几个都被否认，无奈地说：“姐姐你就说吧。”
　　“最讨厌猜猜猜了。”芝芝大声说。
　　米茶眨了眨眼，“因为我是花仙子哦。”
　　她没有压低声音，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付月珲啊的大叫一声，搓了搓手臂，吐槽说，“姐姐，别跟我们玩尬的啊！”
　　“亏我还期待了一下你的答案。”石青柏遗憾地摇了摇头，“错付了。”
　　“这个逻辑在哪里……”雷涧默默说。
　　寇丹诺没说话，但能看出来他的想法和其她人类似。
　　米茶脸上挂满笑意，并不在意同伴的玩笑，“不觉得很好玩吗？你们看孩子们的表情，多有意思。”
　　本来有些紧张的朝蕣：“……”
　　对答案有所期待的芝芝：“……”
　　“米茶姐姐，你真的很无聊！”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米茶哈哈大笑。
　　下山总是比上山要轻松些，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山下，结束了最后一段长长的阶梯之旅。
　　此时接近午后，阳光比来时猛烈许多，几乎一踏出山，就感觉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灼烤，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火辣辣的。
　　米茶从包里掏出遮阳伞打开，招呼寇丹诺过去，因为寇丹诺高一些，就把伞柄交给他拿着。
　　付月珲和石青柏并肩走在一把伞下，由伞的主人付月珲撑着。
　　雷涧忘记带伞，又不好意思蹭不熟悉的朝蕣的伞，更不好蹭身高差距太大的小朋友芝芝的伞，央求寇丹诺把防晒衣脱了顶在头上。
　　芝芝一个人打着鹅黄遮阳伞，脚步轻快地和队伍最前面的付月珲并肩走着。
　　“姐姐你们要回市里吃饭吗？”芝芝偏了偏伞，仰头看向付月珲。
　　“看看村里有没有人吧，刚刚来的时候有看到一些店，不过当时没开。”付月珲眯眼看着前方的村落，说，“如果村里接待的话，当然在村里吃了再回市里。”
　　“你们呢？”付月珲低头看着芝芝，问。
　　“姐姐会带我去认识的姥姥家里吃饭。”芝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