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学院建筑内部从上到下分别为“教学”、“管理”、“用餐”、“居住”、“娱乐”五层。
　　由于建筑内部的空间经过法则改造，改换楼层并不是简单的上下移动，而是需要在各个小型空间中穿梭，“电梯”通过把“女娲泪”空间内部法则固定在阵法上来转移阵法内部的人的位置。
　　所以只能通过电梯“上下楼”。
　　娱乐层分为“练功房”、“探访区”和“游乐场”。
　　斩月按下“娱乐”后面的“练功房”按键。
　　朝蕣只见电梯内灵气光芒闪动两秒，就到了五层。
　　练功房这片区域是很正常的冷淡风格，米白色墙壁，没有花纹，走廊两侧大部分房门都紧紧关着，通过少部分敞开的门可以看到里面是十几平米的空房间。
　　霜雪明就站在其中一间敞开门的房间前。
　　她穿着白色练功服，黑发扎成单股辫子从脸侧垂下。
　　看到她们走来，她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脸上露出喜悦之色。等朝蕣走到面前，她已经收敛好了情绪，只是有些腼腆地伸出手，“阿槿姐姐你好，我是霜雪明。”
　　朝蕣和她握了握手，客套地为她们迟来道歉一番，四“人”才一同进入了练功房。
　　在练功房门关闭的一瞬间，原本只有十几平米的空间肉眼可见地往外延展，在大概变成一块足球场大之后停了下来。
　　“这是‘女娲泪’的固定机制，只要形成一个有人的密闭空间，就会延展到固定的大小。”芝芝向朝蕣解释。
　　朝蕣觉得有些浪费，但没说出来，半蹲在霜雪明面前，说：“那我们直接开始吧？我需要你的一滴血进行现场检测。
　　“如果检测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学习我家的断山水。”
　　霜雪明点了点头，“好的。”
　　朝蕣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帕，手帕上沾染了棕绿色药剂，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在看到手帕的一瞬间，朝蕣的动作顿了顿。
　　灵瞳的升级，让她看到了之前不曾看到过的景象——棕绿色药剂内含灵气光芒，不是那种外溢的灵气，而是与药剂融为一体。
　　只是停顿了一瞬，她依然按照流程让霜雪明滴血上去。
　　霜雪明的血与棕绿色药剂接触的一刹那，黑色弥漫，吞噬了那点灵光，棕绿色变为了黑色。
　　她摇了摇头，对静静等待的霜雪明说：“很可惜，不行。”
　　霜雪明面露遗憾，但也没有多问纠缠，只是说：“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站起身，正要收起帕子，听到一旁的斩月问：“我可以试试吗？还可以试试吗？”
　　她看了斩月一眼，点点头，“可以。但是要等我换一张手帕，这张已经不能用了。”
　　她从双肩包里拿出一瓶棕绿色药剂和一张干净的帕子，小心地倒出一些药剂到帕子上，然后把帕子递给斩月，“只要和她一样滴血上去就行了，如果变黑了就不行，变红的话就可以。”
　　斩月滴血上去，发现药剂和刚刚一样变黑，很遗憾地把帕子递还给她，“看来我们都没有缘分。”
　　“很可惜。”朝蕣接过帕子，把两张手帕放在同一个塑料袋里，准备带回去洗。
　　“能告诉我们这个检测的原理吗？”斩月问。
　　一直安静等在一边的芝芝皱了皱眉，看了霜雪明一眼。霜雪明心虚地撇开了视线。
　　注意到一切的朝蕣没拆穿她们，说：“我父亲只告诉我这个检测方法，没有说原理。我当时只是一个普通人。”
　　斩月点点头。
　　“小朋友们似乎有话要说。”朝蕣背起包，对斩月说，“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斩月看了霜雪明一眼，点了点头，“好的。”
　　——
　　行走在寂静无人的走廊，斩月突然问：“你发现我们别有目的，还放心和我独处？”
　　朝蕣笑了笑，说：“如果你和我动手，还能走得出去吗？”
　　斩月想了想，说：“应该不行。”
　　朝蕣说：“而且，你们的目的应该是《断山水》，如果你们真的来抢，我会立刻给你们的。你们没必要为此伤害我。”
　　“你父亲……”斩月有些纳闷于她的果断。
　　“我父亲说过可以教给需要的人，传播越广越好，给你们传播不是也挺好的嘛。而且它哪有我的命重要。”朝蕣说，“你们要它做什么？我爸也姓越，该不会我爸其实是越家的人，这本《断山水》其实是他偷的越家功法吧？不会是这种狗血故事吧？”
　　早在知道越家的越和越倞的越写作同一个越的时候，她就有过这个想法了：会不会我爸爸是越常仪的后代呢？
　　这种想法在长大后消失，但在最近知道越倞身世似乎不一般之后又冒了出来。
　　斩月愣了一下，说：“不是。”越家的人、灵都有记录在籍，为了避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她来之前查过，确认越家没有越倞这么个存在。
　　“那就好。”朝蕣松了口气，说，“如果突然知道我可能和越家有关系的话，还是太刺激了。”
　　斩月跟不上她的思维，干脆不跟，直接说自己的：“越家有一部小雪一直想学的祖传功法，但她达不到族中的要求，因此无法学习。
　　“这个星期，她发现归止的功法和家中的功法有些像，并且你说可以教她。她一方面觉得应该通知族里，一方面想先自己学一下，犹豫之后，她告诉了这周要来看她的我。”
　　“她没学过你们族里的功法，光看也觉得《断山水》像？”朝蕣疑惑地问。
　　斩月点了点头，“它们本质上都是通过阻断灵脉来制敌。这种功法很少见。”
　　朝蕣是个半懂不懂的半桶水，索性直接从包中拿出《断山水》丢给她，“喏，你看吧。”
　　斩月有些惊讶地接住，没有立刻打开翻阅，而是问：“你不怕我偷学或者强占了你的功法？”
　　“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找仙君告状，并在论坛大肆辱骂你们昭乐山毫无领导者风范。”朝蕣玩笑道。
　　斩月听不出来她在开玩笑，态度慎重地说，“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们昭乐名声好，就是因为我们做事有原则。”
　　“我是开玩笑的啦。”对于听不出玩笑话的人，朝蕣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斩月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她询问地看向朝蕣，“那我看了？”
　　朝蕣点头首肯，她才翻看起来。
　　她越看越神情严肃，越看越快，看到后面几乎是在求证似的翻看了。
　　看来是很像了……霜雪明没达到要求都不能学习的祖传功法肯定也不会外传，那么怎么会很像？难道还真有什么关联？注意到她神情的朝蕣皱眉细想小时候越倞有没有透露出过他和越家有关系，越倞对越常仪是什么态度……
　　越家，好像没提过。
　　不过有一次，她听到母父讨论越常仪，越倞认为越常仪并不完美，尤其在对待身边人的态度上，很有问题，还因此和妈妈吵了起来。
　　“说得好像你见过她身边人一样。”当时的妈妈是这么回复的。
　　她暗想，难道真的见过？
　　此时，斩月已经翻完了，她合上《断山水》，面色严肃地说：“这本功法，和我族中的《斩月经》，有七成相似。”
　　朝蕣已经有所预料，因此并不因为这个结论而产生情绪波动，反倒因为那功法的名字有些惊讶，“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