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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往事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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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欣有事情必须到外地去一趟。在外地的这几天里只要闲下来萧山的往事就像一幕幕电影不断地出现在眼前。萧山比简欣小两岁。在儿童时期相差两岁该是有很大的差别了。然而萧山偏偏愿意和比他年龄大的孩子在一起玩耍,而且从不吃亏,从不受欺负。
  实际上他家是住在房后马路的北面,隔了一条道。而这条道往北还有二十多米才是他家所在的那趟房子。不知怎的却偏偏愿意跑到这里来玩。噢,忽略了,原来是他大姨家在简欣他家这趟房的路南。这条路是一条比较窄的路。可能是经常去他大姨家的缘故吧,从小被大人领着到这条街的老乡家串门,慢慢的就和这条街上的孩子们混得很熟了。
  有很多人都说萧山过继给了他大姨。这是无据可查的事情,因为他并不在大姨家住。他大姨没生过孩子,收养了一儿一女,女儿倒是很正常,儿子却不是那么精明。按着一般的常理过继给别人家是不会把长子过继出去的。长子是将来这个家庭的顶梁柱,是要帮助父母维持这个家庭的,当父母老了就要挑起大梁的重担。然而现在传说萧山过继给了大姨这真是不容易证实的事情。年幼时只是一听就完事了,过继不过继跟这些玩伴的孩子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该玩还是在一起玩,该淘气还是在一起淘气。
  要说是没有过继给大姨也不太尽然。萧山和梁瑛结婚几年以后,下面的弟弟结婚了,同样需要房子居住。因此上房子就又成了问题。大姨夫就用施工的废土把一个大水坑垫了起来,盖了三间半房子。老两口和已经结婚的儿子居住两间。萧山两口和姑娘居住一间半。而养女珺兰都没有住进这么好的房子里。这样看来还是有过继的可能,并非空穴来风。当然这是以后发生的事情,来个后话先说,提前说出来验证一下。
  随着年龄的增长,萧山越发的健壮起来,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那时候的孩子互相之间并不关心每个人的学习情况,家庭的穷富情况,因为都是吃的自家饭,也不知道别人家怎么样,到了一起就是贪玩。只要有时间就凑到一起开玩。不管当时的生活条件怎么样,孩子总是无忧无虑的,什么心也不用操。玩的花样那是没完没了,层出不穷。就算做是一天玩一种花样,最少也能玩上二三十天。这还不包括看书,下棋,摆弄乐器,这些正经一点的事情。纯粹的玩耍就有比这还多的花样。大冬天冻得嘶嘶哈哈,直流清鼻涕,浑身就像筛糠似的还是在外面弹着玻璃球,搧着纸壳牌或画片,再不就是在冰上打着出溜滑,划着用破烂料勉强对付起来的冰车。黑黢黢的手上也不知道裂了多少道细小的口子,那都是让风吹裂的。大的口子可以看见里面鲜红的肉,疼的都龇牙咧嘴。
  孩子就像嫩葱,说长那是很快的。孩子们也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像简欣和贤林都十六岁了,陈钧和余镇、吕良都十七了,萧山也十四了。
  在这里的河南人都是在编织社上班,都是职业的编筐人。有很长一个阶段,编筐在这几户人家盛行起来。原因是编制社满足不了大量的土方工程施工的需求,破格的允许业余时间从事这项工作。
  这些人是如鱼得水,对于这种纯粹的计件工作简直发挥出了冲天的干劲,全家齐上阵,起早贪晚,拿出了全部的精力。
  简欣的爷爷和姑姑都是编制社的人员,理所当然的做上了这项工作,可能是家族遗传的关系,这家人的体质都不是那么强壮,做起活来也没有那样好的悟性。每天编的筐又慢又少又不好看,还都累得够呛。
  白天爷爷和姑姑都上班了,简欣和妈妈大妹妹成了家里编筐的主力。简欣按理说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应该满有力气了。但是他真不行,一点手劲也没有。打的筐底也不严实,编的苕条松松垮垮,简直就是个大肚子。大肚子的筐得多费多少苕条,多费多少工,多挨多少累?就是同样的手法,人家编四个筐,简欣也就只能编上三个。时间长了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手没有劲也是白扯,编的筐沿恨不得用手使劲一拽都能拽开。还没有妈妈编的好看,编的结实。
  但不管怎样还是有很大收入的,在忙的时候,也是为了改善伙食平时很少买油条的家庭也买来一盆油条,大伙痛快的饱吃一顿,享受着轻易享受不到的美食。
  几乎是每天晚上都到三姨家听三姨夫说古论今的常青、萧山一开始觉得编筐很有趣,那苕条在每一根立茎的空档里神出鬼没的穿过来穿过去,简直是眼花缭乱,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常青忍不住的说:“大哥这苕条是怎么穿过去的,看了好一会也没看明白?”三姨夫停下手中的活,对两个人说:“你们看着啊。实际的程序应该是这样,就是把这根苕条从这个空里穿进去,再从下一个空里掏出来。”三姨夫说着做了一遍示范,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也没看见你一个空一个空的穿进出,掏出来呀?”三姨夫一听就乐了:“要是那么干活就太慢了。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根苕条很有弹性,就像刚丝一样。你把它穿进去,它就不由自主的往外边弹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抓住时机用食指或中指快速的把它掏出来,紧接着用大拇指又把苕条推进下一个空去,就这样一直编到紧挨着前面一根苕条的位置为止。”三姨夫又做了一遍示范动作,做的很慢,让两个人看得很清楚。两个人看清楚了,三姨夫加快了速度,这时两个人已经不是眼花缭乱了,而是觉得飞快。
  三姨夫停止了讲解对常青说:“兄弟,你来试一试。慢慢来,不要着急,先体谅一下我刚才说的话。”
  常青是一个沉稳又心灵手巧还很有力气的人,没有多大一会就悟出了道理。手法也快了起来,能够连续动作了。看见常青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对萧山说:“你也过来试一试,看行不行。”
  萧山干什么都是先琢磨,慢得出奇,慢慢悠悠的一个空一个空的编着苕条。编了一会才开始像常青那样增加了技巧。动作还是那么慢,好像是琢磨着什么道理。最后也会用技巧编苕条了。
  连着几天三姨夫不是教他俩怎样打筐底,就是怎样拢绳子,安上筐梁,最后教给他俩编筐沿的时候就彻底的学会了。
  两个心灵手巧的人很快的就学会了。一开始是觉得好玩,给三姨夫帮着忙,接过三姨和梁瑛手里的活。三姨一看常青接过了她的活高兴地说:“可有人接我的活了,快点给你吧,这两条腿这个酸疼。”梁瑛一看萧山接她的活,开玩笑的说:“你行吗?别耽误工夫了,还是让我快点干吧。”萧山死气白咧的央求着:“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先试一试吧。”梁瑛看着他执拗的劲说:“试一试吧,不行赶紧吱声啊。”
  这件活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有什么难的,没几天三姨和梁瑛就被落在后头了,而且还比她们俩编的快还好看。等到完全熟练以后三姨夫对他俩说:“你们俩现在也会了,就自己干吧。像我们这样,在屋里地下挖一个窖,用砖砌好,把苕条放到里面,上面盖上麻袋,每天往里浇开水,有几天苕条就变软了,闻到有些酸味上面长白毛的时候就可以揭开板子拿出来编筐了。这些你们都看过了,知道怎么弄。”
  “大哥,行吗?”常青不知怎么论的,一直管三姨夫叫大哥,只是比简欣大了一岁。也没人和他争较这些。三姨父说:“没问题,到时候给你们俩报上名,就可以领苕条,编筐挣钱开支了。不过话可说回来。咱这是丑话说在前头。这个活对身体非常不好。对哪不好呢?一个就是对腿不好。你们俩也看见了,这两条腿成天这么直直的伸着,编织的土篮子放在膝盖上,一天干完活两条腿酸酸的,就跟两跟棍子似的。正编着的土篮子苕条是潮湿的,压在腿上,对两条腿能有好处吗?有的人腿上盖上一块胶布,看着挺好,潮湿过不去,可是膝盖上面也不透气呀,照样对身体不好。编筐的人上了岁数两条腿都不利落,腿疼,走道费劲。再一个就是对肺子不好,咳嗽,气管炎,肺气肿,肺结核,因为什么呢?一方面就是干活用的苕条都是发霉的,成天跟发霉的东西打交道,一股霉酸的味道就在鼻子底下熏着对身体能好吗?另一方面就是苕条上都带着灰尘和不卫生的东西,随着苕条的翻动抖落下来,漂浮在眼前的空气中,能呼吸不到吗?你们说对身体能好吗?一点好处都没有。远的不说,西屋的水杉大叔肺子就不好,我的老叔成天呼哧带喘的,单位这样的人更多。你们俩可要考虑好了,要是同意干这活我就给你们报名,要是不同意我也就省事了。”
  两个人哪还有不愿意的份,乐还乐不过来呢。两个人是意外的惊喜,可以挣钱了。这两个人身体好,心灵手巧。常青家在后面那趟房住,来往不很方便,还得拐个弯。看过几回萧山编筐,那手法是真快,编制的每根苕条就像在每个空里飞一样。一米长的苕条嗖嗖嗖眨眼之间就编完了,而且编的是严严实实。土篮子只是有稍微的弧度,这就是他一边编着苕条,一边往里推着。而最后编筐沿时,粗实的苕条,只用左手就轻松的拧一个弧度,顺顺贴贴的附着在筐沿上,平平展展的看上去非常顺眼。
  萧山混进来以后,没多长时间编的又快又好,还省苕条。他的速度是与日俱增。逐渐的达到了一天一梱,二十个土篮子,最多的时候达到了三十个,小小的年纪真是非同一般。在所有的从事这一工作的邻居当中他编的是最多的。不分白天黑夜的忙碌着。心灵手巧再加上良好的身体使他成了这里的翘楚。而这个时候他还是一个不愿意多言多语的人,平常只是淡淡的微笑着说上一两句应酬的话。
  而萧海什么时候开始编筐的就真的不知道了,能编多少也是不知道。但从前面萧海的自诉中得知一天也能编二十个土篮子,这一定不是假的。像他那样的聪明人是不用谎话陪衬自己的。那么瘦弱的身体竟然那么能干真的没有留意。看这样也是和萧山一同干的这种活吧,只是成熟的晚一些,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人们也不会对又瘦又小的萧海注意,在印象中没有想到他也会干这么累的活。
  当时的家境都不富裕,有了这样难得的挣钱机会,谁还不玩命呢?就是不想干也架不住家长的催促。受过苦难的家庭还有怕吃苦怕挨累的事情吗?只要能挣钱,什么样的活都会抢着干。
  冬天在水泡子边上有很多码的整整齐齐的大粪堆。为了挣钱,人们深更半夜拿着手电,挑着挑子,里面放着锹镐,趁着没人上厕所的时候进到粪池子里去刨大粪。这种活是又脏又臭,但是干的人多了,厕所的粪坑就被刨得很深,人往里面下,或是从里面上来都很吃力。脚上踩上大粪那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等到上来后使劲的在地上蹭,蹭不净的就找点破纸碎布烂草再擦一擦。最后回家还得再收拾一遍。即便是半夜三更人们都在睡觉,也保不准有谁或者是闹肚子,或者是什么原因急忙的赶来上厕所。那才尴尬呢,常常是挨一顿臭骂,急三火四的赶紧爬上来。
  有的是父子,有的是兄弟。为了挣钱脏和臭,以及脸面的难看就顾不得了。干这一行的都是附近没有手艺的山东人。从事这个不起眼的行当,每年的冬天都不少挣。好像是一立方大粪八元钱。这个价钱是不低的。当时一般年轻人的工资一天两元钱都挣不到。山东人的吃苦耐劳是其它地方的人很难相比的。但凑够一立方大粪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
  编筐的活可能是随着土建工程的结束而结束了。萧山清闲了一段时间,每日里出来玩一玩,特别是吃过晚饭几乎是每天都要出来,同伴们在一起三吹六哨,有的没有的事情也被胡侃一气,只是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常常在三姨家听三姨夫讲故事,也不知道三姨夫他怎么有那么多故事?祖祖辈辈都是贫苦的农民,他可是一点文化都没有啊,恐怕写自己的名字还要歪歪扭扭。每天晚上都把半大小伙子们吸引过来。听他山南海北的讲着新鲜的事情。后来编织社解散以后他去了工艺美术厂,在那里跑采买,今天在黑河,明后天去了逊克,再过几天又去了呼玛,下一个阶段又去了嫩江流域。真是八方游走,为单位采集着玛瑙和玉石。在家里曾经看见过足有几斤重的玛瑙,是真漂亮。这些东西要是收藏起来现在一定是价值不菲,从那以后还真没看见过那么好的玛瑙。有一块就像火烧云的晚霞,真的有一种红火中带着霞光万道的感觉。另一块则像孔雀的尾羽,只是神似,而不貌像。里面像一根根直立的线,上面好像似有似无的长着绒毛似的细羽,并且闪着晶莹的灰蓝色的光,栩栩生辉,让人恋恋不舍。
  虽然漂亮,觉得不可多得,然而这又和每个人有什么关系呢?到了自己的手里又有什么用?谁也不拿它当回事,只是多看几眼满足稀奇罢了。在那个时期谁也没有私自藏匿起来的意识。
  萧山闲着没事的时候,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拳脚。时间不长,一般人是不敢跟他动手了。还练出了一副好嗓子,歌唱得很好听,天黑往家走的时候,扯着嗓子放开了唱。白天闲着没事横着一枝笛子晃晃悠悠的一边走一边吹着或是悠扬,或是欢快,或是激越的曲子。这小子是学什么像什么,而且学的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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