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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乌鸦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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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亚就这样撇下乔和那个烂摊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她不想知道树里的尸体是否真是自己,毕竟在圣索思比这还要荒唐的事她和他们都见得多了。
  往往这类案子最终都会不了了之,就像一个酒徒他最多也只是吐你满身污秽突然来恶心你一下,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而你只要把他视为自己憋不住放出的一个屁就好了,就是臭了一下,仅此而已,这就是圣索思人民的生存法则,没人会和一个屁斤斤计较苦苦纠缠,更没有人想知道它来自哪里它又是什么。
  但身为警察的米亚,她又不得不回望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知不觉她已经将油门踏板踩到了底,在这风驰电掣的速度里她似乎找到了某种精神寄托,或者某种麻木的心灵安慰。
  狂风、骤雨、霓虹、高楼大夏、车水马龙,这一切都在她的眼前被淡化,就像它们是它们,而米亚就是米亚,谁也不干扰谁,谁也不正视谁,不打招呼不去寒暄,丢掉友谊丢掉深情丢掉向往,就这样奔着各自所选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现在的米亚正像个逃犯那般驱车快速穿梭在车流里,她的眼睛并未放在前方的柏油马路上,而是有些痴呆的盯着挡风玻璃上血迹未干的裂缝,时不时的就从她的嘴巴里蹦出几句意味深长的碎碎念。
  “可怜的乌鸦!”
  “可怜的女尸!”
  “可怜的乔!”
  “可怜的圣索思!”
  “可怜的米亚!”
  无疑她已在自己这一连串难以理解的自怨自艾里,渐渐察觉到了,原本属于她的记忆却在今天无缘无故的缺失了几个小时,理智也驱使着她将正死死踩住的油门踏板,一点点一丝丝地给抬了起来。
  她只记得在自己缺失的那段记忆最前面,似乎她去会见了某个人,某个怪异的老妇人……
  随着米亚的一个突然急刹车,让后方好几辆尾随的车辆接连相撞,她一声不吭的下了车,把自己的警官证往后方的车主亮了亮,那些车主自讨没趣的挥了挥手就悻悻不悦的离开了。
  致使米亚突然做出这种极为不负责任的行为原因,而是致使她脑袋里出现空白记忆的始作俑者那位老妇人,此时的她现在正站在与米亚停车地方,距离不到五十米的商场大门前。
  她们互相注视着对方站立在暴雨中,之后老妇人返身走入商场,米亚摸了摸腰间的配枪关闭了安全锁尾随着跟了上去,她知道她很危险,至于为何会这样认为,可能一切都是来自女人的直觉吧。
  那位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给米亚的第一感觉,就是她很有可能是一位居无定所的流浪者。
  此时的她正小心睥睨着店员,哆哆嗦嗦的在偷食物罐头,即使是米亚从侧面靠近,她都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面对这种偷窃行径,米亚是不可能不去管的,她快速抓住了老妇人的手臂,老妇人吓得一哆嗦,以致藏在她怀里的几个罐头都跌落滚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饿了。”
  老妇人的眼睛立马红润了起来,两行热泪也因羞耻滚落了下来。
  面对面前皮肤布满沟壑与沧桑、不敢抬头的老人家,米亚最终放开了手,安慰着她不要害怕。
  此时店员跑了过来,在见到散落一地的食物罐头后,米亚便提前堵住了他的嘴。
  “很抱歉,不小心打翻了它们,我们会自己收拾好的。”说完米亚便蹲了下来,把物品悉数回归原位。
  “对了,女士!我们是否在今天……嗯……不只是今天,过去也行,我们有见过面吗?”
  老妇人摇了摇头,显然她是第一次偶遇米亚。
  米亚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老妇人身体上零零碎碎的淤青,她知道她无家可归,也知道这些伤痕是摔出来的,虽然于心不忍,但她无法去帮助她,也没有能力帮助她。
  现在的她只能掏出自己的钱包,把唯一的几张纸币塞给了她,并小声告诫她,其实她不需要偷,只要不把它们带出去背着点人把它吃进肚子里就行了,没人会和你纠缠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老人。
  老人点了点头,手中攥着那几张纸币,缓缓说道,“你真是个好人,换作是谁都不会正眼瞧我一下的,我能抱抱你吗?孩子!”
  “当然可以!”
  正是这短暂的几秒钟拥抱,让米亚的警觉心彻底沦丧,老妇人祈求米亚在这里稍等片刻,她想要送给她一份礼物。
  虽然不知道老妇人会送给米亚什么,但也要看她还有什么。
  等待了一会,米亚开始疲倦的打起了哈欠,不过她还是遵守着诺言,站在这里哪也不去。
  很快,她既没等来老妇人,却等来了一帮商场的员工,领头的是他们的经理,单从他们气呼呼的神色上来看,看来来者不善。
  “咳!刚刚有人举报,说你正在偷东西,如果可以的话,请劳烦打开你的衣服口袋。”
  米亚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也一头雾水,她环视了一圈才发现,那位流浪者老妇人已站在商场出口那里,并向着米亚竖起了中指。
  顿悟的米亚立马把手掌插进口袋,果然里面被塞了几样东西,这时她才回忆起之所以老妇人要和自己拥抱,原来是居心叵测啊!
  一想到刚刚自己是如何善待她,可她为何要这样栽赃自己,一想到这里她的肺管子都快要气炸了。
  经历了一段不太友好、又霎时变得异常友好、来自那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经理,在他一番嬉皮笑脸溜须拍马下,总算将面前惹不起的主、想要对谁都骂骂咧咧的警探米亚,成功的将她哄出了商场。
  夜已深,那儿不只有狂风骤雨,还有令人难以食咽的孤独与寂寥!
  似乎冥冥中有谁听见了米亚的咒骂,她希望那个忘恩负义的老婆子受到惩罚,只不过令米亚诧异的是,这个惩罚竟来的如此之快。
  暴雨之中,那个流浪老妇人跌倒在地,她试着爬起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比起面前这个窘境可能更让她伤心的是,行人走了一茬又一茬来来往往,他们对于这个老妇人纷纷选择了漠视避而远之。
  米亚面对着这位纯属活该的老婆子,内心里却陷入了苦苦的纠结,她是否该走上前去扶起她,毕竟只是诬陷自己偷东西,这没什么大不了,也许是她糊涂了,也许她只是病了。
  虽然她在内心里原谅了她,可还是步履坚定的从老妇人身旁走了过去,随即快速钻入了自己的小汽车。
  她不想做个好人,只想做个随大流的普通人,做个对生活没有热枕,对世界没有热情的行尸走肉,可能这才是真实世界的写照吧!
  米亚的汽车虽已走远,但她的内心渐渐觉得遗憾,而这遗憾最终又产生了失落,正是这种失落或者是来自心灵的煎熬,驱使着她调转车头。
  是啊!米亚绝不会把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抛弃在暴雨中,这就是米亚,这才是最真实的米亚。
  直到米亚回到老人身边,又将她艰难搀起,她们间也没有再说什么,可能就是纯粹的无话可说了。
  面对准备转身离去的米亚,老妇人还是率先开了口。
  “如果我想再一次拥抱你,你还会愿意吗?”
  这个问题让米亚犯了难,她并不在意是否她还想再给自己的口袋里塞东西,而是她们间的信任早已荡然无存,可如果这样做能让她,让这位挣扎于贫穷与孤独的老妇人,让她的心儿得到宽慰得到温暖,这又有何不可呢!
  “是的,女士!当然可以!”
  米亚诚恳的露出笑容,这个微笑是不带任何偏见与考量的微笑,它只能来自米亚。
  老妇人踱步走向了米亚,她并没有想要拥抱她的意思,而是抬起右臂将掌心平摊在米亚的胸脯上,也是她心脏的位置上。
  老妇人歪过了头去闭上了眼睛,岿然不动着像是在聆听米亚的内心。
  终于她睁开了眼并转正了脑袋,随即缓缓说道:“米亚!你为何如此善良。”
  当老妇人喊出自己的名字那刻,米亚就知道她们间的偶遇并非巧合,而一个陌生人更不会凭空就能说出他人的名字。
  千钧一发之际,在米亚想要拔出手枪的顷刻间,那只仍放于她胸脯之上的手掌,此时正在汇聚未知的力量,即使是垂直而下的雨幕和空间,也因这未知的力量源泉而变得扭曲回旋。
  ‘嘭’的一声,那邪魅的力量将米亚炸向了远方,她的大部分肢体也在这冲击里变得支离破碎。
  最终她在数百米外的马路中央摔落了下来,并带着最后的意识窥视着面前瞬移而来的流浪老妇人,在她还未思索她是谁又为何这样对待自己时,一辆疾驰而来的大货车,彻底将她仅剩的躯体碾成了肉泥。
  曾几何时,米亚的母亲给米亚还有她的姐姐米琪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告诉了年幼的姊妹俩乌鸦与死亡的真正含义。
  “乌鸦们只是食腐鸟,它们并不能招徕厄运,但它们可以预知死亡。”
  “鸟儿怎么可能预知还未发生的事呢?”从出生便开始带着面具生活的米琪,发出了灵魂一问,她的真容只有母亲和被吓破了胆的米亚知道。
  “因为本能,因为生存需要,所以它们才必须预见死亡,不然就会饿肚子。”
  母亲垂起了手臂,接下了一只由天空收翅落下的红眼乌鸦。
  “妈妈,我讨厌乌鸦,怎么才能让它们不跟着你。”小米亚双手搂抱着双腿靠着姐姐坐在草地上,她仰视着母亲,希望得到问题的答案。
  “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便是告诉它们自己不会死亡,第二个便是……”
  母亲当着姊妹俩的面,轻易的就用拇指扭断了它的脖子,这便是赶走乌鸦的第二种方法。
  年幼的米亚在看见被捏死的乌鸦后反而心生怜悯,她不想用杀死它的方法来躲避这些讨人厌的跟屁虫,她只想告诉乌鸦或者告诉世界———米亚是不死的,请离她远一点。
  ……
  “啊———!”这是一阵夹杂着恐惧、痛苦还有些许无奈绝望、最歇斯底里的不带一丝无关成分的、宛如哮喘病人病发时的厉声尖叫。
  是啊!米亚就是这样尖叫着,从另一个陌生的大街上、陌生的人群里醒了过来,除了她仍然呆站在雨幕里让人看着像个傻瓜,其他一切都比她在偶遇那个老妇人之前、在乌鸦还没有撞她车玻璃之前、或者是在她成为警探的第一天那会,比那时的状态还要好。
  但最难能可贵的是,米亚的脑袋已经觉醒,她的记忆并未随自己的死亡一同被抹除,她记得是流浪女杀了她,或者说是车轱辘要了她的命,她都记得。
  呆若木鸡的米亚站在暴雨中,对于接下来要干嘛或者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是乔打过来的。
  “嘿,米亚!这里刚刚又发生了一件命案,大货车碾死了一个姑娘,从监控视频上来看,如果……嗨!那些都不重要,真是谢天谢地你还活着,我就知道那不是你,我就知道……”
  沉默的米亚什么也没说就挂掉了电话,她知道乔很想说,米亚你刚刚死了,真的死了。
  来到案发现场,独自坐在商场楼阶上的米亚,望着那些正在货车周围捡自己尸块的警察同僚,她知道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她刚刚死去了,只是谁也不愿说出来。
  他们知道死去的是米亚,现在她正完好无损的坐在一旁的楼阶上,盯着他们捡起那曾经叫做米亚的一摊肉。
  也许所有人都在想,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但没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也许这就是圣索思吧!
  满脸恭维的乔为米亚拿来了一把伞,却被她一把推开了,她不喜欢撑伞也没必要撑伞,因为她感觉自己快要病了。
  “没什么的米亚,你瞧我们不就是干这个的。”
  望着渐行渐远钻入自己汽车准备离开的米亚,乔想原本想安慰她并说些什么,但直到她彻底远去都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重复着,“没什么的,米亚!……米亚!没什么的。”
  当米亚的小汽车钻进山谷和密林,事实上只有到了这里,才能真正的让她身心舒缓。
  她和她的母亲,还有她早已消失的姐姐,都属于这渺无人烟的无人之境,没人知道她为何要挤进那座城市,又为何成了那里的警探,如今一个又一个扑面而来的烂摊子,快要压的米亚喘不上气来了。
  她一直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忘掉那座城市,忘记自己是个警察,在暴雨中学会怎么撑伞,永远不用再去装病了,永远和母亲生活在这里,生活在田野乡下。
  可那是不可能的,米亚已经钻进了人群里,没有人再能把她给抓出来了,她的母亲不能,她消失的姐姐不能,她自己更不能!
  一路的颠簸与疲惫,终于在米亚想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平安的到了家。
  这是一所立于群山里的木屋,方圆直到海边除了那座城市就再无人烟了。
  无论时间多晚,母亲都会站在门外等着米亚回家。
  那个精神不太稳定还有些诡异的老婆子,她也有立于雨幕中淋雨的习惯,相比较她的女儿只是单纯的骗点医药补贴,可她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从米亚钻出汽车来到母亲身边,她都没有把脑袋放下来,她正盯着天空和雨幕发呆,像是若有所思。
  “你听,乌鸦们在唱歌,这预示着圣索思将有大事发生。”
  米亚顺从母亲的意愿听了听,可除了噼噼啪啪的雨滴落地声,她什么也未听见。
  “妈妈,乌鸦不会唱歌。”
  “小米亚,我告诫你们姊妹很多次了,我们所能看见的只是圣索思的冰山一角,剩下那些被隐藏起来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
  母亲最喜欢提到米琪,这是米亚最为厌恶和恐惧的,尤其是在深夜,是在只有她们母女俩的山谷中。
  但最令米亚不解的是,自己的母亲是否知道她的大女儿已经被弄丢了,就像好端端的突然某天醒来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姐姐竟不见了,而她们的母亲却若无其事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丢掉了曾经属于姐姐的玩偶、衣服和鞋子,就这样谁也不再提起她了。
  米亚把母亲抛弃在大雨中独自进屋了,她的母亲会进来的,只不过要等到她自己愿意的时候。
  木屋内早已点燃上了无数支蜡烛,虽然从外部看它有些拥簇和低矮,但内部空间却出奇的大而广,即使这很不科学,但在群魔乱舞的圣索思哪还有什么科学。
  唯一让她感觉到厌烦的是,就是母亲为米亚定下了许多规矩,例如地下室不准下去,不要翻母亲房间的柜子,还有不准阅读书房里任何一本由锁链捆绑住的晦涩书籍。
  当然那些规矩对于米亚来说并没有什么,因为她压根就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唯一让她有些真正产生心理上的厌恶,便是通向卧室的这条走廊。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米亚整个家族的女性画像,只不过这些早已死去的女人只是在画布中背对着你,没人知道她们究竟长什么样。
  不只一次,米亚发现在自己走过她们的时候,画像里有些祖辈竟诡异的转了身,也不只一次米亚把那些转身的画像取下来,偷偷背着母亲将它们点燃了,可只要她一眨眼画像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墙壁上,真是烧也烧不尽丢也丢不掉。
  终于米亚妥协了,并把自己的家由意识里改名为鬼屋。
  但始终有一个问题萦绕在米亚脑海,那就是家族里的男性还有自己的父亲都到哪去了,按其自己母亲的说辞她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父亲。
  可米亚更愿意相信,那些倒霉的男儿们,只是在女巫集会上,被自己的妻子拿去换取会走路的萝卜了。
  但这一切又与米亚何干呢!
  简单的洗漱,米亚瘫倒在了床上,睡意朦胧之间,她望见黑暗的卧室里,母亲正贴在她头顶的天花板上摊开手臂宛如十字,她们四目相对,恰是望着对方,又像躲避着对方。
  “你的母亲绝对是位了不起的巫婆!”乔的话立马浮现在了她的耳畔,她很想反驳,但面对在空中浮起像个氢气球粘在天花板上的母亲,她如果不是巫婆她会是什么呢!
  米亚学聪明了,她侧过身去不再观望母亲。现实与梦魇有时就隔了一层窗户纸,只要米亚不去捅开它,她就可以生活在远离黑暗与恐怖的世界里,直到永远。
  但梦魇的诱惑并非所有人都能抵挡,直到母亲的手臂从背后揽住了思维越来越清晰米亚的腰,她是否还会认为自己能够逃避,她本该面对的黑暗命运,答案是当然不能。
  无论她是否愿意接受,她都逃避不了自己即将成为灾厄之女的事实,圣索思终要属于米亚。
  但她还未准备好,还很幼稚年轻。
  面对随之而来母亲的话语:“睡吧!女儿!”
  她也只是乖巧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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