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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她与纪楚兰的见面并算不上美好,两人真正的交集也并不多。
可是当她被祁裕瑾下令挖掉双眼的时候,是纪楚兰顶着忤逆的罪名替她说话,虽然未能成功,但这在谢良月的心里却万分感激。
他原本是高家的人吗?
谢良月一路沉默着,乔霁以为她还在为上午的事情伤心,心里更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这么难过,却因为高泰宁的几滴泪软了心肠。
乔霁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她的侧脸,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了住处,谢良月径直走向桌边坐下,眉心还紧蹙着。
过了半晌,乔霁见她还是那副样子,便心想要不要安慰一下。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谢良月却突然盯向他的腰间。
刚刚谢良月一直在想,纪楚兰既然是覃州人士,即使在高家做事却也与皇城丝毫沾不上边。
一般的侍卫进宫都要经过重重考验,更何况是祁裕瑾身边的人,当时他已经是太子,身边的侍卫更是知根知底的心腹之人,大多都是从小跟着他的。
但纪楚兰明显不是。
直到她看到乔霁腰间的王府令牌,她才反应过来。
可若是一开始,纪楚兰就和祁裕瑾有关系呢?或者说,是高府和祁裕瑾有关系呢?
谢良月瞬间变了脸色,她猛地站起身,发现事情好像正在逐渐脱离她的掌控。
“郡主,你怎么了?”
乔霁见她脸色发白,紧张地问。
谢良月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根本没理他。
乔霁更加疑惑,她一对好看的眉毛现在紧紧皱在一起,眼里的胎记因为紧张显得更加鲜红。
“郡主?”
他又叫了一声。
这回眼前的人有了反应,谢良月循声望去,见乔霁担忧地看着她,便强扯出一个笑容。
“没事,”她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乔霁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
乔霁面色凝重,总觉得她不太对,可既然郡主发话,他也只能遵从。
他转身出去给谢良月带上了门,却不敢走远,一直在门外守着,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而谢良月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全身的力气都卸了下来。
她跌坐在椅子上,胸口因为激动剧烈起伏着,前世父王究竟是为何而死?而祁裕瑾为什么一定要杀了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柴天荷吗?
谢良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可她却不敢深究。
纪楚兰的事情给了她警示,她要做的恐怕不是之前自己打算的那般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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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高天睿已经被大夫看过,因着乔霁那一脚使尽了全力,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受了严重的内伤。
高泰宁来到高天睿的房间,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心乱如麻。
“为父早就提醒过你,莫要嚣张,莫要嚣张,”他坐到床边,叹了一口气,“如今竟然惹到了长阳郡主的头上,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为父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他惦记着儿子的病情,吩咐下去一定要仔细着伺候。
然后招来高天睿的贴身小厮,叮嘱道:“小心着郡主身边的那个侍卫,若是他有意要接近少爷,切记第一时间来找我。”
小厮点头应是,见老爷冲自己摆了摆手,便识趣地退下了。
高泰宁抓着儿子的手,垂着眸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他沉默片刻,张口的语气带着隐忍的深沉:
“睿儿放心,如今你所受的苦楚,来日为父一定替你双倍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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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高泰宁请郡主前去用膳,却被乔霁挡在了门外。
“郡主身体不适,让人把晚膳送过来即可。”
他说话的声音不带温度,冷漠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高泰宁遭到拒绝也不坚持,只是问需不需要找大夫来瞧瞧。
乔霁听闻嗤笑一声:“多谢知府大人好意,大夫还是留给令郎吧。”
这回算是吃了瘪,高泰宁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留下了一句若有需要尽管来找他,便离开了。
待到高泰宁走后,乔霁才收起了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他来到门边,犹豫半天后,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
谢良月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乔霁松了口气,推门进去。
“郡主休息得如何?”
看到谢良月的脸色不像下午那般难看,他才放下心。
“很好。”
谢良月走过来,问:“刚刚是高泰宁来了?”
“是,他来叫郡主去用晚膳,”他顿了顿,“不过被属下拒绝了。”
谢良月挑眉,道:“你到是惯会给我做主。”
乔霁立马低下头,“属下不敢,只是以为郡主还在休息,不敢让人打扰,便跟高知府说把晚膳送到郡主房中即可。”
“罢了,本身我也没打算跟他一同用饭。”
说着,便又拉起了他的手。
乔霁吓了一跳,当即就要缩回去,却被对方抓紧了些。
“为什么不上药?”
谢良月看到他手心那道触目惊心的刀伤,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被心上人这么关怀,乔霁只觉得心里十分熨帖,说话的声音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都这样了还叫小伤?”
谢良月简直要被他气死,她拉着他坐到椅子上,转身去屋内的包袱里取了一个东西。
“我出门的时候特地备上的,本来想着尽量不要用,结果还是用上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丝绸手帕,她抓着乔霁的手,小心翼翼地拿手帕沾着药水给他上药。
她上药的时候很认真,绷着一张小脸,表情严肃,直到伤口全都被药水覆盖,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
乔霁刚刚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总算看到她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但下一秒,他就差点坐不住了。
眼前的姑娘把药瓶放到一旁,双手捧着他的大手举至唇边,然后轻轻吹了吹。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她的唇瓣开开合合,像是夏天杨梅酒里特制的冰块,颗颗饱满,鲜红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谢良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发呆,心下了然,便故意咳了一声。
乔霁被这一声唤醒,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张地收回视线。
谢良月偷笑,只当自己没注意。
她收回药瓶,拿着脏了的手帕塞到乔霁未受伤的那只手里,命令道:“给本郡主洗干净。”
乔霁拿着那条手帕,短暂地怔愣了一下,答道:“好。”
他抿了抿唇,压下了要上扬的嘴角,把手帕塞到怀里。
可没曾想他塞进去的时候没注意到袖口护腕上的铁扣松了,非但没把这条手帕塞进去,还把他常年贴身带着的那一条勾了出来。
手帕本身就轻,这一不注意便被勾着甩到了一旁,正正好好掉在了谢良月的脚边。
谢良月弯腰捡起,见到上面的绣花瞪大了双眼。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乔霁,语气中充满戏谑。
她说:“乔侍卫,这条手帕好像有点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