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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踩实,我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悠长地叹息。
回头望去,再不见来路,已是旭日东升。
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
“唉,小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坐这啊。”
一个穿着橙色荧光服的环卫大姐走了过来:“是不是低血糖啊。”
“没事。”我胡乱擦着脸上泪水抱着旺财站了起来:“只是跑步扭了脚。”
“失恋了吧?”环保大姐一脸了然停下了环卫车,脱了手套,从车上侧边挂着的袋子拿了两张纸巾递给我,很是热心:“没事的小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不要怕,下一个会更好。”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忍不住笑:“姐姐您知道的还挺多的啊。”
思想还挺新潮的。
“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这个。”她向我比了个大拇指:“要不是几年前生病发了胖,从前比你还瘦。”
看了看大姐圆润饱满地跟水蜜桃似的身材,再看看她纵然胖了也依旧秀气的五官,认同地点点头:“确实。”
大姐见我点头,咧嘴笑得很是开心,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别的不说,大姐这牙齿长得还挺不错。
极力推却了大姐想要给我分享的自产煎饼,和旺财急步往家去。
这个时候我就想回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舅舅?”
我看了看号码,没有打错啊,为什么接电话的是舅舅,外婆呢。
“外婆住院了?”
“你先不要哭,妈她没事,就是这几天有点血压高,我们……”
“你不要骗我,舅舅。”
我打断了舅舅安慰我的话,一个晚上的恐惧茫然,在听到外婆住院的一瞬间,情绪就完全失控了。
外婆这个人很不喜欢去医院。如果不是很严重,她绝对会自己熬着。
“我说你别拿假话胡弄她,你不听,你越这样她越胡思乱想,到时候自己把自己吓坏了,桑桑啊,你听舅妈说。”
电话里传来舅妈温柔的声音:“妈一个星期前是挺凶险地,但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回来一趟,没时间也没事。舅舅和舅妈看着呢。我说你这孩子哭什么呢,别哭啊。李宏昌,李宏昌,你看你干的什么事,叫你胡咧咧地,桑桑这边都哭打嗝了。”
我听到舅舅不在电话那头停地说,桑桑别哭,桑桑别哭,妈没事了,真没事了。
哭的人是不能劝的,越劝越哭。
能想象舅舅被舅妈骂得委委屈屈地的样子,可是,眼泪它不受我控制。
我挂了电话,一个人蹲在浴室的地板上哭了个痛快。
外婆怎么会病呢,都怪我,这一个星期都没打电话回去。
我一边哭一边自责。。
“陆葛仁,我要回去一趟,可能要请几天假。”
“最忙的时候你请什么假啊,我不是和你”
“什么都别和我说,你不让我请假我就辞职。”我打断了陆葛仁的废话,就是为了这个展开会我才忙成狗,现在谁不让我回去,谁就和我有杀父之仇。
反正我也没见过我爹。
“唉,李梓桑,你长脾气了,说请假就请假,请假总要有个原因啊,七大姑八大姨有个随礼你也去?难道是为了相亲?就你这样想成功上岸,相一年都解决不了。”
说完还故作幽默地哈哈几声。
这就是为什么陆葛仁在我最讨厌的男性排名中,一直独占鳌头的原因,无人可及他左右。
“我外婆病了。”真的是咬着牙和他说的,家里的事一般情况下,我真的不愿意说给别人听。
“谁病了?老太太病了啊。”陆葛仁熄了火,期期艾艾好一会才又和我描补:“我也不是这意思啊,主要你开口就说要请假,不让请就辞职,我就开个玩笑。请这么急,票定了,什么时候?下午的?下午几点,我送你。对了,我这边还有点燕窝,都快放发霉了,也不是真发霉,反正就是我一大男人也用不上,今天你一起带回去啊。”
陆葛仁絮絮叨叨个不停,我静静地听着,想着要不把他的排名还是往后移一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还有事吗?”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也没什么事了,就是那个工资照扣啊。”他补了一句。
算了,移什么移。
仁什么仁,仁者无敌吗?有仁的都不是好东西。
我就不该拿他当个人,他也不应该叫陆葛仁,应该叫黄世仁。
电话嘀嘀响了下,是陆葛仁发来的微信,就两个字:几点。
谁稀罕他送,我放下电话去收拾东西。
没一会电话又响了起来。
“李梓桑,我让你把时间发来,你是瞎了没看见啊。”
挂了电话把订票信息发给了他。送吧,让你送,你送,看你送出朵花来。
“陆哥,我是回家,不是搬家。”
我看着陆葛仁后备箱的这堆东西,都无力吐槽了。
说看病人,燕窝我理解,水果虽然车上难带点,也能勉强接受。
“这一堆是什么。”
我指着那一箱零碎。
“这个是手机支架,前台小姑娘说车上看手机这个可方便了。”
“那这个呢。”
“这个是便携式的水壶,可以用来泡泡面还可以用来装开水,公司的清节工李姐说这个是她坐车神器。”
所以这就是这里有这么多泡面的理由?有碗啊。
“那这个是为了我在车上做面膜?为什么还有一床毛毯?”
“财务部的周丽说车上冷。”
看起来一点毛病也没有,准备地既齐全又贴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陆葛仁,,我舅住哪你不清楚啊,动车二十分钟的地方,你以为我要飞国外?”
真是够够的了,这人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我就不该听舅舅的话来和他一起上班。说他不用心吧,挺用心的,说他用心吧,还不如不用心。
从前舅舅还说让我们处一处,就这,处?就这?
还没处我就把自己给气没了。
白瞎一张好脸。
我从车上拿了我的小登机箱背着包就走。
如果不是不知道要住几天,我连这个都不想带。
家里什么都没有啊,我要真把那堆零碎过去,舅妈以为我逃难回来的呢。
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陆葛仁果然一脸可怜巴巴地靠在车边,手指在手机上划拉的飞起。
“陆葛仁你在干什么。”
我两步走回来抢过他手机一看,李教授的微信聊天框已经打开了,上面写着:李哥,我有个事。
幸好我拦得及时,不然他有什么事??
陆葛仁的爸爸是舅舅的恩师,所以舅舅看他滤镜挺厚的。恩师的儿子能差哪去?再加上陆葛仁的学霸人设,长得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妥妥地别人家的孩子。
但是这个人吧,基本就不做人。
嘴毒,还特爱告状。只要稍微没按他的方向走,唉,我舅舅当天就能知道。
真是被他告状给告怕了。只要舅舅一知道,外婆也不远了。如果不是这,我会怕他?十个他我都能打得他满头包。
“给我。”
我忍着气指了指那一袋燕窝。
“还有这个。”他喜笑颜开地收了电话,把另外一袋满满当当地水果也一起递给了我。
我一接,差点没提住。
转身就走。
“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头也没回。
这人说坏,也不是。就那嘴,有句话怎么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姐姐。”
回到家是小冉开的门。
舅妈站在小冉边上,一边给我拿拖鞋一边唠叨:“听说你今天要回来,下午就不肯去上学了。我说桑桑不准在家要待好几天呢,死活不愿意。都要中考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站起来就给了小冉一下。
小冉笑着冲着舅妈做了个鬼脸,露出右边脸上的一个小酒涡。
突然想起,如果没记错的吧,蜃镜里的女孩子酒涡好像是在左边脸上。
也就是说,那个魂魄不会是小冉的?
想到这,我悄悄给了自己一巴掌。小冉看起来这么健康活泼的样子,哪里像丢了一魂的样子。
“桑桑啊。”
舅舅搓了搓手,冲我露出了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
怎么舅舅也在?我惊喜地问:“外婆回来了?”
“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了,妈就马上先回家了,这不,下午还要让你舅去办手续呢。”
舅妈边和我边解释边往厨房走:“厨房里炖着汤呢,我去看看。”
“睡着了。”小冉指了指外婆的房间,又冲我勾了勾手指头,附在我耳边轻声说:“本来医生说还要观察两天,奶奶怎么都不肯,说不让她回来就不吃饭。爸爸没办法就悄悄给她接回来了,等下午去办手续,爸爸肯定还得让医生骂,说他纵容家属。对了,我妈还不知道这事呢。”
我沉默了。
这真是外婆舅舅能干出来的事,我冷笑一声。
好一出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