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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一小跳,现出一部分纸上内容,其中有“termination(终止)”“misconduct(不当行为)”两个词。
卷闸门前,碎玻璃被扫成一小堆(没有洒在走廊上)。
全白盯着被砸得一片狼藉的玻璃门,不知在想什么。
离他几步之外,走廊感应灯“得“一声,新亮起来一盏。
不锈钢大小圆碗里的饭菜都吃得精光,只剩装排骨的那碗底的一层油。
蒋斯那边还是孤零零两块啃完的骨头。
另一边饭碗旁边的骨头高大约五厘米,仔细看,中间空心,外边镂空,像个精心编织的小竹筐。
他惊魂未定状。
蒋至不在对面。
“卖报歌”铃声。铃声单调电子音。
老式功能机蓝色小屏显示“未知来电”。
“喂?“蒋斯一下子醒了,将手机从右边裤袋拿出来,脸朝右接电话,左手擦眼睛。
电话那边应该在讲话。蒋斯安静听着,时不时嗯两声。
“我没有微信。”
“我不用电脑。”
“我只当面谈。“
蒋斯有节奏停顿地说了以上几句(回答对方“你有没有…”问题的那种口气),接着又时不时嗯两声。
电话持续了两分多钟,蒋斯挂了电话,将手机重新塞进右边裤袋,然后转头。
鸡皮疙瘩瞬间起。
所有圆碗,筷子勺子,排骨骨头,易洗桌布,都不见了。
光光一块玻璃,才擦过一样亮。
蒋至坐在那里。
蒋斯如同吞了块石头,张嘴,出不了声。
蒋至像个玩一二三木头人的高手,平静观察蒋斯。
蒋斯紧张得肠胃翻滚,无力拯救自己呆滞傻样。
“辛苦…”
不知过了多久,蒋斯喉咙里才挤压出这两个字。
不是问句。蒋至不作回应。
可能口水积累太多,一下子讲话喉咙卡住,蒋斯突然开始咳嗽,逐渐咳得撕心裂肺,脸瞬间红成猪肝。
一包抽纸就在两人之间,离蒋至稍微近一点。
蒋至无动于衷,没看纸巾,只看蒋斯,誓要赢了木头人比赛一般坚定。
蒋斯双手捧着纸巾,捂着嘴巴咳了几下,然后将纸巾与嘴巴分开,看一眼纸巾。
如果是电视剧,纸巾上肯定有鲜血。
可是,纸巾上啥也没有。
“这么丢脸,还不咳血!“
蒋斯心里这么想着,尴尬地不知如何收场。他决定继续这么咳下去。
“闭嘴!”
蒋至说。
咳嗽戛然而止。
蒋至转头,脸对着门口方向。
蒋斯也看门口。
没人。
蒋斯有经验地看一下玻璃门以及扶手,也没见人影。
他内心得意起来:蒋至没那么神。这么想着,他脸也没那么红了。
蒋至闭着眼睛,集中精力,在听什么。
她睁开眼睛。
蒋斯惊呆。
一个戴着黄色渔夫帽,穿蓝丝质色衬衫,衬衫塞进黑色西裤,脚上一双白皮鞋的瘦小女生出现在门口。
从蒋至喊“闭嘴”到女生出现,足足三十秒。
“你好,我是刚刚打电话的那个人。”
女生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刚刚发生了什么,怯怯地朝蒋斯那边看,因为帽子拉得比较低,只看到下半部分脸:瘦削但满满胶原蛋白的年轻人。
“哦,哦,知道,知道…”
蒋斯下意识站起来招呼客人,抬左手,示意对方进来坐。
他一看左边。
蒋至又不在。
他再吓一跳。
蒋至将一杯一次性杯子装着的大半杯温开水放在刚刚吃饭的玻璃上。
女生没有注意到蒋至的存在,消失,再现。
温开水冒出一点点热气。
全白扭头,视线朝下。
邵樱下巴抬高,甜笑。
“你找谁?”全白没有因为对方外表可爱有任何语气上的调整变动。
两人相隔一米多,身高差一个头。
“啧啧啧,谁弄的?邵樱看破碎大门,一脸夸张惊恐。
“我正想问你。看来不是你。”全白分析语气。
“哎哟,真是的!“邵樱发嗲,眉眼眯眯如放电,撒娇口吻继续抱怨:
“你又根据心跳汗液语调表情来分析真话谎言了…你就不能闭上眼睛用心凝听吗?”
全白懒得再看邵樱,扭头。
门上剩下的玻璃边缘很不均匀。全白不满。
“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怕女人来找你吗?”邵樱腔调阴阳怪气。z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怕仇人来打你吗?”全白心理被不均匀的碎玻璃折磨着,对阴阳怪气格外敏感。
“我又不是你们!哪来仇人?“邵樱生气。
全白哼一声冷笑,不说话。
“不过有一说一,你发展得还不错嘛。客户都很有背景。”
“你找谁?”全白听出对方话中有话。
“你不知道这几个女生是谁吗?”邵樱纳闷,觉得对方在装傻。
“哪一个?”
“吼!”邵樱台湾腔:“你又这样不知自己能力魅力地装无辜转移话题吼!”
全白忍不住偷偷翻个白眼(反感地眼睛朝上瞟,白眼不明显),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
“她回来了!“邵樱正经严肃地说。
全白垂着的双手抽动两下,然后长长的手指合起,握拳。
“打人更痛了!“邵樱说这话的时候,双掌摸摸自己的脸,心有余悸。
“她提到我吗?“全白认真,眼神亮了一点。
“废话!她眼里有活人吗?”
全白听完,愣完,大笑,一口整齐好看的白牙。
“笑什么?”齐麟宽松衣服被风吹起飘逸,像灭绝师太见弟子不才准备将其逐出师门。
“我知道毕貅是谁。”杜鹃强颜欢笑,右手将齐麟的手机递过去,又看一眼左手自己手机上一大片备忘录文字,嘟哝,“原来她这么好骗!”
“人家已经到达你这种月薪三千的城中村网格员运用最大想象力也想不到的高度了好吗!“齐麟凶巴巴地嘲讽。
“那你还敢骗人家?“杜鹃委屈。
“你知晓我的能力吗?“
“哈?‘“杜鹃觉得对方莫非跟美姨一样。
“伸手!“齐麟命令。
“左手右手?“
杜鹃被对方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小声问一句,同时老实伸出两只手。
“就算你告诉别人,也没人会相信你!”齐麟邪气地痞子奸笑。
一个像无恶不作的中年老流氓,一个像懵懂无知的年轻小民女。
齐麟右手抓住杜鹃左手手腕。
时间停止。
“烧焦的猪头。“齐麟好似被弱电流猛地一击,全身绷紧一下,然后马上正常。
“哈?”
“一两天,不超过三天,你会遇见一个烧焦的猪头。避开,否则会有风险。”
“哈?“”杜鹃惊得鼻孔张成两倍大,五官都歪了。
“但不会有生命危险。“齐麟口气极肯定。”
“骗子!妖言惑众,我要揭穿你!”杜鹃在心里超级英雄般正义凛然地大吼。
“你自己都不信,别人会相信吗?“齐麟熟练揣测到对方心思,又奸笑一回。
“你这么大胆!你不是说毕貅厉害吗?“杜鹃只是生气,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齐麟一声切,不屑。
“我看你傻傻的,有福气。”
“不出三日,你将双手捧着你少得可怜的小存款,对我俯首称臣。”
“从今往后,老娘不再是有钱老男人老女人的门神了!老娘要自立门户,要改变现实,要重树秩序!”
齐麟一下子说了好多。
杜鹃听傻了。
齐麟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旁人看着是被下了降头神志不清。
“我觉得小花牛在冥冥中保护我!”黄媛晃着粘土玩偶兴致勃勃地说。
四人围坐在一间小餐厅的圆桌边。
常茜闷闷不乐,樊画在看菜单,苏释在打电话,没人理黄媛。
电话接通。
“对不起,刚刚我睡着了。“窦寅抱歉。
窦寅一个人坐着。岑鱼已经离开。
“今天发生了好多神奇的事情…”
电话里传来苏释跟其他女生的叽叽喳喳。
“这里叉烧半肥半瘦看着不错!”樊画跟苏释商量。
“我吃瘦的那边,肥的太油了!苏释被打断。
“姐姐,这里!”黄媛在喊。
窦寅轻松脸,听着另一边的热闹。
突然。
“你们点好了吗?”
戴黛的声音。
窦寅吃惊。
“我吃什么都可以!“戴黛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窦寅确认是戴黛。
“你们在高阁跟工作人员一起吃饭吗?”窦寅赶紧问,语气自然。
“不是高阁的工作人员,是樊画家的工作人员。樊画你见过…我哥,我在跟我哥说话呢。“
“见过。“窦寅马上说:”阮橙阿姨的女儿。“
“我先点菜,拜拜。“苏释那边挂断电话。
窦寅预感不祥。
手机屏幕是阮彩的大头照,看起来是从一张合照里面截图出来的。
蒋至看一眼,皱眉,然后眉头马上松开。
“哦…“蒋斯很关怀的长辈气场,没有大惊小怪,只有理解,以及绝不追问。
女生身子压得很低,抿嘴,下了很大的勇气,将帽子摘下。
女生平头,剃完光头后长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极短的长度。
额头中间一道疤痕,缝针还在,十五针以上。
帽子很大,女生脸很小。
“我不认识她。她突然用威士忌酒瓶砸我,我没反应过来,也没看到她手里还有一个剃发机。她们好像在玩游戏。我什么都没做…”
女生哽咽,艰难缓慢地说完,默默戴上帽子。
“确认是这个人吗?”
蒋斯轻轻问,同时在手机将要黑屏之前点一下屏幕,阮彩的样子又清晰起来。
“确认,不会错。”女生小声回答,然后擦眼睛,擦眼泪。
蒋至看一眼蒋斯。
蒋斯压抑着同情与愤怒。
蒋至知道蒋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第一卷完。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