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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绝望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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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已记不清那个噩梦究竟是什么样的了,残存的记忆碎片裹挟着着嘶吼声,岑岑血渍,和绝望感向我袭来。
  我腾地一下坐起身子,身旁是熟睡的江盈,我才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可那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残忍……我似乎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是被今天商业街附近的事故吓到了吗?我不禁在想。
  或许是我的声音大了些,江盈揉着惺忪的眼看向我。
  “怎么了吗?做噩梦了?还是要去上厕所?”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去上个厕所。”
  “我也要去。”她依旧是一副困倦的样子,可还是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找到在一旁随意摆放着的自己的鞋子,“刚睡着没多久我就想去上个厕所了,只不过没敢一个人去。”
  “下次跟我说就好了。”我边穿鞋边回答她,“不过学校晚上确实是有点吓人啦。”我向她吐了吐舌头。
  我们经过睡得四仰八叉的众人时,突然发现了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的江宁。
  “欸?”我叫他,“你怎么还没睡啊?”
  他转头看向我,我分明的看见他的眉毛紧蹙着,在同我对视的那一刻眼里还带着担忧,但当他看见了我身后的江盈,很快换上了往常的一副平和模样,“没事,有点失眠,大概是太兴奋了。”
  “你不会也是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吧?”我打趣道。
  身后的江盈轻轻锤了一下我的后背,“去你的。”
  “你们要去厕所?”他说着起身,“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外面还是挺黑的。”
  他陪着我们一起向外走去,并悄悄靠近我的身旁,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一会儿过来下,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我点头,看着不远处的江盈,似乎明白了他刚刚那个不自然的神色是为何。我虽因他那个凝重的表情而担忧,但又不禁失笑——自我认识江宁和江盈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比起哥哥,江宁倒更像江盈的长辈,就像一只大鸟在处处保护羽翼未满的小鸟一样,什么都帮她处理好,什么危险都不让她碰到——也许是他母亲的叮嘱吗?
  好在厕所不过就在我们教室的隔壁,走过去不过十米的路程,我们快速走进厕所,江宁就站在门外守着我们。
  当在厕所里,周遭恢复安静的那一刻,我仿佛又听见了一次次循环出现在我噩梦里的警笛声,那么刺耳,一次次击动着我的耳膜,使我很不舒服于是便匆匆离开了。
  回到教室后,我和江宁一起坐到靠窗的椅子上。
  “怎么了这么严肃?”我看着他的脸,有些担忧,他刚一注视着江盈睡下就换上了这副凝重的神色,紧盯着窗外。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晚上有点不对劲?”他皱紧了眉头开口。
  “没有啊,大家不是都挺开心的吗?”我有些不解,回头看了看熟睡的众人。
  “我不是说我们,我是说这外面。”他用手指向窗外,“你难道不觉得太热闹了些吗?”
  墙上的挂钟此时已指向了夜里一点,学校所处的郊区一带此刻已都熄了灯,回归了黑夜的静寂,而远处的市区此刻依旧热闹非凡,灯火通明,仿佛还能隐约听见人们的欢叫声和烟花爆竹的声音。
  “今天是平安夜嘛,热闹一点也很正常,你别多虑了,实在失眠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呢?”我看向江宁,试图抚平他的不安。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要努力听见那遥远的地方的声音,最后还是站起了身子,“走吧,把小妹那件外套披上,别着凉了。”
  我点了点头去取来外套,随着他出了教室的门。
  “那我们……从教学楼后面溜到操场上?”漆黑的走廊里,我压低了声音在江宁耳边说道,他的鼻息吹拂在我的颈间,使我有些痒。
  “好。”他回答道。
  被一排铁栅栏拦住的操场,其余的三面被教学楼紧紧包裹着,就像镶嵌在高山内的一块湖泊。它面着月亮,澄澈如水的月夜洒落在草地上,塑料的草皮泛起粼粼波光。我们藏匿在月夜里,绕着操场走,冷风被温暖的绒衣阻隔,我把手紧紧揣进口袋里。
  “一直听见有人在放烟花的声音呢。”我说道,“是被高楼挡住了吗,怎么一次也没看见,好遗憾。等新年一起去看吧?”
  上一次和江宁一起看烟花也是在新年,那时我们去到了乡村的旷野里,谨慎地点燃面前的烟花,捂紧了耳朵待它飞上天空,绽开红与绿交织着的花朵。
  我期待着江宁答应我的邀约,却只等到他微弱的声音。
  “烟花……吗?”他沉默,看向我,可就是看向我的那一刻,他的身子猛地僵住了。
  我并未发觉他的异常,接着说:“还有还有,刚刚在玩桌游的时候——”
  “——不是烟花。”
  他突然打断了我,声音焦急起来,失了他以往的冷静。
  他迅速扳过我的身子来,“我问你,你今天晚上有没有听见警笛声?”
  “什么?”我一时有些愣神,“听……听见了啊,不过不是说出了踩踏事故吗?后续有警车来维持秩序也很正常吧?”
  他紧盯着我的眼睛,两只手牢牢抓紧我的肩膀,却没有使我疼痛。我看见他的眼神向我身后看了一眼,仅一眼,又重新对上我的眼睛。我也想转头向后看,却被他又扳了回来,“别往后看。”
  他的声音低沉至极,同我耳语道,“不要往后看。……现在,和我往教学楼跑,只管跑就好,不要出声,脚步越轻越好。”
  我感觉到他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指是那样的冰凉!
  “走!”他拉起我就向教学楼狂奔了过去,我的步子不由得我控制,只能跟着他跑。
  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剧烈的金属被敲击的声音,我的身子随之一颤。——那是什么声音?就好像有人在试图击打操场旁的那一排铁栏杆——随后又是一声,比上一声更加猛烈,更加用力。
  我被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去,我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但正就是那一个画面,深深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姿势怪异的人——如果那还能叫做人的话。我看到了它煞白的利齿,我看到了它狰狞的面容,我看到了它身上触目惊心的斑驳血迹……在月光里,我看见它那粗壮而遍布青筋的野兽一般的手臂穿过铁栏杆,在空气里不断地抓挠,不断地挥舞,他的头颅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栏杆,全然不管流下的血,他的脖颈怪异地扭曲着,好似那根本不是属于他自己的头颅。冬日里本应厚重的衣物此刻在它身上褪尽,只留下了一件破烂不堪的单衣,与月色融为一体,垂满了肮脏的涎水,反射着月亮本应该皎洁的光……
  我的脑子轰得一下失去了思考的功能,只剩下一个念头,快逃!
  我闭紧了眼睛向前冲,不想再看一眼那个恐怖的生物,若不是江宁牢牢地抓住我,我恐怕会瘫倒在这片操场上。
  身后的巨响还在继续,那根铁栏杆似乎已经扭曲了吧?再没过多久,它不会就可以进来了吧?一串串的恐惧跻身在了理智的领域里,但我努力使自己保持着清醒。
  我们一路跑进了教室,将前门后门都牢牢紧锁,并将两边的窗帘全部拉上。
  “江宁,拿桌子把门堵住吧。”我对一时无措的江宁说。
  他快速地点头,开始搬桌子堵住前门,于是我便开始往后门那里搬桌椅,全然不顾此时在一阵奔跑后后背已全被汗水打湿,在冷空气里直发凉。
  一些人被我们两个的举动吵醒了,他们慢慢爬起身子来想要去打开灯。
  “别动!”我压低嗓音叫了一声。依旧喘着粗气,心脏急促地跳动着,“来不及多解释了,醒的人,快,把桌椅搬到门边堵上……把一切重物都搬过去,快!”
  周围的一个个都定在了那里,十分不解地看着我。我手里的动作一刻没有停下,想要向他们解释,脑子却有些混乱,一时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口。
  也许是因为疏于锻炼,肌肉渐渐失去了力气,只是不断不断地重复大脑发出的机械的指令。
  我们两个近乎疯狂的样子一定是把大家吓到了,他们之中掀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我向大家解释着我所看到的东西,语无伦次,十分混乱,但所幸全都传达到了,因为
  我听见了他们发出的倒吸冷气的声音和低低的惊叫。我不敢看他们的表情,但也定是惊恐的。
  恐惧,就像滴在清水里的一滴墨水,迅速扩散到了班级的边边角角,扰乱着每一个人的思绪。
  有人害怕,蜷缩到了教室的角落里;有人惊恐,不顾他人的阻拦想要离开教室;还有人把这当作一个笑话不予止之;也有人加入了和我一起搬动桌椅的行列。
  “你没有骗人吧……你没有吧!”我听见江盈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
  窗外一声剧烈而沉闷的撞击声回应了她的问题……随后是一种怪异的,持续的低吟……
  ……
  直至最后一扇窗帘被拉上,直至所有的门都被都被牢牢堵住,直至黑暗与黑暗剥离开来,直至教室变成了一个压抑、狭小、寂静、寒冷的空间。
  “哥哥……”江盈开始哭泣,与其他的各种声音在我耳边此消彼长。
  “我们该怎么办……”江盈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眼里全是恐惧、无助。
  我胸口本有着满腔澎湃,好似已经看见了死守在这间教室里的场面。但当真的有人对我问出这个问题时,我愣住了——这件事好似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环视教室,看着每一个人的举动。
  我看见郑歌紧紧靠在沈顺年的身后,将整个头颅埋进她的衣服里,不敢听见、看见一点外界的声音和模样;我看见沈顺年颤抖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本应该是亲昵至极的举动,但此刻所有人都无暇对他们说三道四;我看见江盈呆呆地站在教室的中间,脸上挂着泪珠,她却忘记将它抹去;我看见王谨和江宁透过教室另一侧的玻璃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教学楼里一只漆黑的生物的动向;我看见徐莉莉皱着眉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肘,在教室里来回踱步,“哒哒哒”的声音扰得人心烦意乱;我看见姜欢一声不发,站在徐莉莉的身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像一个顺从的侍从;我看见一名名为祁宁的男生依旧在不停地检查用来堵门的桌椅是否足够牢固,不时向后退一步,思考着些什么;还有昏昏沉沉睡去的人,不知是昏倒了还是睡着了;还有手握着一把扫帚吵着闹着要离开教室的人……
  我突然意识到到,也许此时比外界的那个不明生物更可怕的是胡思乱想和冲动莽撞,这也许才会让我们真正地白白丢失性命。
  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冷空气灌进我的大脑,挤走了绕作一团的零碎的念头,只留下了一个坚定的想法,一个清醒的目标,要冷静地活下去。
  2
  这个黑夜异常得漫长,似乎可以听清秒针随着呼吸声滴答地走着。
  门外粗重的喘息声和发疯般的嚎叫也依旧在继续。我看向墙上的挂钟,隐约可见现在是凌晨两点钟,但我却无一点睡意。
  我靠近伫立在窗边的江宁——他已经足足站在那里了一个小时,凝视着窗外,神色凝重,肢体紧绷,双拳紧紧地压在窗台上。
  “它们……离我们远吗?”我小声地问他。
  他回望,看向我的那一刻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却是硬挤出来安慰我的苦涩的笑。“没事,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能出得去吗?”
  他的笑黯然了,“不行。”他的声音压得很轻,惶恐被其他人听见,再引起惊慌。
  我轻轻叹了口气,在他的身边坐下,手盖在他的手掌上,“没事,再等等,说不定有机会。”
  “俞宙刚刚不是吵着要出去吗?”江宁重新将窗帘的一条小缝拉好,蹲下身子坐在我的旁边,“我们外面的那条走廊,也已经有四五只那什么东西了。”
  视线垂落在黑色的地面上,“那怕是有些危险。”我的声音许是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它们穿的是我们学校的保安服。”王谨不知什么时候加入了我们的对话,他那往往是冷静淡漠的脸,此刻却是满面愁容。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们没有接话,陷入了沉寂,努力思考着如何求生,不时传来的爆裂声镶嵌在沉默里,增添了恐惧。
  “我去陪陪她们吧。”我回头看见江盈和郑歌紧靠着蜷缩在一起,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发出哭声与尖叫声,我猜这定会她们白皙的脸上留下深深的、刺眼的红印。
  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安稳地睡去呢?
  我用力向江宁挤出一个笑脸,“你个当哥哥的也不知道陪陪她。”
  江宁看向我的眼神里有说不清的情绪,不解吗?震惊吗?疑惑吗?担忧吗?他大概不懂我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得出这般打趣的话来。
  我也不懂。
  我是害怕的吗?我当然是。在操场上看见那只不明生物的那一刻,对死亡的恐惧就将我笼罩着,成了一道看不见的黑色隔阂,筑在我的心里。但不知为什么,每一次看见其他人流露在外的恐惧,我就不自主的想隐藏自己的慌张,这大概也算一种自大,也算一种痴人说梦吧?好像只要我把真正的自己埋藏起来,大家也会好受一些,也能让他们有些依靠……我不住地这么想着,却也又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幼稚。
  我在江宁的注视里走了,放任江盈扑到我怀里将眼泪抹在我的衣服上,在她耳边一次次说着些安慰的话语。
  “这种时候就先管好我们自己吧。”王谨拍了拍江宁的肩膀,一只手扶了扶眼镜。
  他清楚江宁为什么将视线久久停留在那个女孩的身上,但他不理解。
  “江宁。……江宁。”他叫了两声江宁才看向他。
  “说的也是。”江宁背过身子来,“现在存留的问题有什么。”
  “昨天吃剩的食物还没扔掉,少吃一点应该也够撑过三四天了。”王谨慢慢地说道,“至于水……我不知道大家的杯子里还有多少,我是剩的不多了。”
  “征求下大家的意见,把食物和水全都收集起来再平均分配呢?”江宁插话道。
  王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现在吗?还是晚一点,我看她们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会不会……”
  “就现在,否则某些人一激动你不会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更何况我们更不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困多久。”王谨的眼神透过厚厚的镜片射向教室里的每一个人,坚定且严肃。
  “好。”
  “注意一下。”江宁的声音不是很大,只是正常对话时的音量,在安静的教室里却掷地有声。
  “我想我们未来几天的生活可能都难以预测,但大家无需惊慌,能平安的在这里已经是一个奇迹。”他尝试安抚着大家的情绪,但成效颇少,他只能继续说,“有关于安全问题,祁宁,试着加固一下那些挡着门的桌子吧。”
  祁宁点头,他对于这一类问题很擅长,即便现在思路混乱,为了众人的安全,他也静下心来慢慢地在纸上演算着。
  “有关于食物问题,我的想法是大家可以齐心协力——我的意思是统一收集然后平均分配——”
  “——什么意思!”一声尖锐的叫声打断了江宁,略带着急,略带鄙夷。
  我不满地向声音的主人徐莉莉看过去。
  “你先别急——”
  “——我怎么了我,本来我吃的喝的有不少的,这么一搞你说的那什么‘平均分配’,可不就我吃亏吗?专门针对我是吧?”她双手叉腰,正对着江宁,丝毫不客气地大声说。
  “你声音轻点……”站在徐莉莉身边的姜欢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啧,闭嘴。”徐莉莉皱了皱眉,睨了她一眼,姜欢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是脾气最为火爆的俞宙,他怒目而视,奈何对方是女生,他还是没有扬起拳头,王谨忙上前拉住,好声劝着。
  江宁默不作声地紧蹙着眉,他一时疏忽竟没有意识到还会有人不配合。
  相反,王谨挂着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我一时有些气愤,不过也很快意识到:人性是恶是善,是宽广是狭隘都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是在这极端的环境里,人性里最为真实,也是最为丑陋的一面将会一览无余。
  毫不意外,有了徐莉莉起的“好头”,也有一部分人站进了她的队伍里——班上的整个班被分作两个整体,互不相让。
  王谨把赞成江宁意见的人的食物收集起来,粗略的统计了一下,脸上有一丝担忧。
  “三天,最多了。”他同我和江宁耳语道。
  我们强颜欢笑,依旧宽慰着大家一切都会好,可深知,我们所要面临的,是万分艰巨的任务。
  3
  “你害怕吗?”我感受到江宁冰凉的指尖触上我的肌肤,此刻教室的争端已经平息,归于笼罩在恐惧里的宁静。
  是约莫夜里四五点,我与班上几个男生轮替着在窗边“放哨”。
  我抬头看见江宁,多么突兀的一句问话啊,我感受到他看向我的眼睛里多了好几分不一样的情绪——他的手是否也在颤抖。
  “当然没有。”我脱口而出,比起答复,更像一句随口而言的话。这句话在头顶盘旋着,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却好像不是我的。
  江宁站在我的身边手掌叠放在我的手背上,却不敢用力,只是浅浅地搭在那里。
  “我很不安。”他说。
  我有些发楞,没有意识到他会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的恐惧暴露在我的面前,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回他些什么。
  可是他只是在我的手背轻拍了两下,“但你不用害怕,因为我一定会让你们活下去——特别是你,即便我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一时竟觉得有些好笑,他总是这样,无视自己的能力和现状,坚定着要保护每一个人的信念,从认识他的那一天我就发现了。
  他一直像每一个老师家长都青睐的好学生,正义且富有信念感。
  “好——”我故意拖长了音调回答他,使得他有点不解。我悄悄笑了,却未多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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