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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的隐德莱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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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背上一阵刺痛,听觉开始慢慢恢复,苏沐青的叫唤声终于对上了自己的波段。安南薰全身哆嗦了一阵,反射弧极长地把手抽回。火锅的蒸汽还在往上冒,手背上火辣辣地灼痛。筷子上本来夹着的老油条,大概也已经化入锅中了。安南薰甩了甩手,再用湿巾擦拭一番,摩擦到轻微烫伤后极度敏感的肌肤,不禁发出一阵苦闷的呻吟。
  “你走神得很厉害啊。”苏沐青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我说,别吃火锅了,还是去喝一杯吧。”
  “我不想喝酒。”似乎听到了不想听到的答案,安南薰不满地摆了摆手,“把自己弄醉有什么好处?”
  “可火锅这种东西,也不适合你在这里抑郁吧?”苏沐青摊手道,“你看,许淮安我也不熟,要不……和上次一样?”
  “不。”安南薰瞪了她一眼,“都说了别提那档子事。”
  这不是安南薰第一次因那个人而陷入情绪低谷。她总是觉得自己已经释怀了,她“本以为”或者说“对外宣称”的那个时间点,是烟花大会的那个晚上。之后的两年高中生活,虽然是隔了一层的关系,但自己好歹也整日和他在一起。即便余知秋也好好地坐在那里,自己倒是很没出息地满足于此,然后营造出自己毫不在乎的假象。
  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窝囊,是一年前得知那两个人分到了同一个大学的时候。明明这都与她没什么关系了,但还是感到夸张到无法容忍的落差感和嫉妒感。她直接叫上苏沐青陪着她,带着点自暴自弃和自我感动性质地跑到城里最喧嚷的酒吧,忍着恶心感强灌下去一瓶伏特加。没能一醉方休,倒是感受到自己的酒量极浅,直接就陷入恍惚。连苏沐青都没能拉住她。随后一口气冲到厕所里,打通了许淮安的电话,醺醺地说了一通没头没尾的细碎日常,说着说着又哭得梨花带雨,等到嗓子哭哑了之后,苏沐青才成功夺下手机。而许淮安却实打实地听完了这一个小时没有内容的胡话。除此之外,宿醉还折磨了她整整一个第二天。
  这么说,喝醉确实没有半点好处。
  而许淮安一直以来的耐心和温柔更让她死死地深陷其中。如此想来,自己真是没用。连苏沐青都开始为自己的纯情而感到惊讶。回过头来再看的时候,已经过了忽忽五年。维持了五年的感情,连自己都能被惊讶到。而今天再面对这件事,安南薰终于有些动摇了。
  “吃饱了?”苏沐青看着对面浅浅铺了一层香菜的碗底,问道。
  “嗯。”安南薰拿起杯子,用凉水冲了冲口腔中本就无多的异味,“没胃口。”
  “下午我要和孙成舟逛逛,你来吗?”
  “不了。”安南薰摇了摇头。
  这一对的热恋期已经过了,现在的共同行动都显得有些稀松平常。虽然没有脸红心跳兜兜转转,但似乎更默契了,就像老夫老妻一样。现在再夹在二人中间,即便不会被狗粮喂饱,全身每个细胞也会在抗争着告诉她“你是多余的那个”。她不想刻意去品味这种独属于她的尴尬。
  “小安。”苏沐青叹了口气。从余知秋那里来的昵称,已经慢慢过渡到她的交际圈中。
  “嗯?”
  “世界上又不止许淮安一个男人。”
  “我知道。”
  安南薰知道自己没有说谎。一年的大学生活告诉她,男生也不都像许淮安那样被动。她共计收到过三次表白,文辞天花乱坠的那个学汉语言文学的,还有个很随意的QQ告白,具体是谁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最直击心灵的那一次,来自广播社的一个学长,切掉所有其他线路之后,从话筒那边用温和的声线,只对着她的寝室告白。而她在短暂的心跳加速过去之后,只是在苏沐青调侃的目光下,鼻尖微微一酸。她为那个学长难过,不过更多的,是为自己难过。
  她想,自己是不是再也不能喜欢上别人了。
  和苏沐青别过之后,安南薰独自一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天气很冷,看到几对情侣之后安南薰觉得自己有些难堪,把脸深深地埋入围巾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想看见,还是羡慕她们。
  记得从这里出发往南走一个街区……安南薰再次抬头看的时候,自己还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之前的酒吧。门面有些锈迹和古旧的痕迹,两旁的枯树叶子早已落尽,前两天下的雪还留存一点积在树枝上。一切的一切,都在象征着衰败。
  “直到无可奈何才产生象征。”安南薰想着从哪本书里看来的话,也有些无可奈何地走了进去。既然自己被领到这里,那是不是也一定要按照路线来呢。
  在酒馆的酒品单上,安南薰发现了爱尔兰咖啡。她要了一杯之后,转身坐在吧台边上的位置上。全身的重量从脚上转移到凳子上,一种轻松感让安南薰有些感激地趴在桌子上。有一点困意,但肯定是睡不着的。这里是全城最喧嚷的酒吧,即使离驻唱台和舞池还有比较远的距离,也许是重金属也许是朋克的某种噪声污染音乐依旧在用低音鼓和电子吉他摧残她的鼓膜。非常吵,但是这就是要找的氛围。安南薰希望用这种歇斯底里取代自己内心的某种东西。
  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安南薰小小啜了一口。味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不远处就传来男人带着酒气的声音。
  “安南薰……学妹?”
  安南薰打起精神回过头去,仔细端详了一番在五颜六色的绚烂灯光下那个男生晦朔的脸。她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是之前那个广播社的学长。但是他的名字呢……死活想不起来了。安南薰有些刻意地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学长?”
  “嗯。”学长显然没有辨味出安南薰玩的语言游戏,当然也许是因为微醺,有些满足地笑笑,“怎么想着来酒吧?”
  “就来喝一杯而已。”安南薰没有和这个学长继续讨论下去的决心和愿望。她希望学长能够听懂自己的敷衍。
  但这次错的是她。学长和她搭话,真的只是搭话而已。当另外一个女生摇摇晃晃地端着酒杯过来拉学长的时候,安南薰明白了,这不是搭讪。把所有人都想得和自己一样,永远走不出来的类型,大概是一种自我意识过剩吧。
  还是说,只有自己是这样的。
  安南薰没有继续想下去。匆匆喝完咖啡之后,安南薰终于感觉到被这里的气息撞得头昏脑涨,结了账之后便跨步出门。
  摘下围巾,安南薰感受到冲进来的一阵冷风,把她大脑里的浑浊都吹得一干二净。随之而来的是空洞和不知所措。安南薰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那是什么呢?
  拿出手机,安南薰盯着拨号界面已经输入好的号码。
  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依赖了?明明心里厌恶的那次经历,从酒吧到打电话,都是重蹈覆辙,也许自己明天还会宿醉一场。但是她又感觉自己非这么做不可。或者说她想明白了,自己就是这么孤独,孤独到只能依赖一个人,一个最不应该依赖的人。
  拨号键。
  喂?
  “……许淮安。”
  嗯,在。
  “在做什么?”
  怎么说呢……教授给的论文作业还没有写完,这会正在deadline之前疯狂赶稿。
  “这可是很严重的拖延症啊……在图书馆?”
  是的。不过现在在外面。你知道,P大你敢在馆里打电话……哼哼。
  “一个人吗?”
  不。……还有……还有余知秋。她就算个陪读的。
  “你这么说不怕她打你?”
  没事儿,反正人家不在边上。倒是你……怎么了?
  “……没什么。”
  ……你的意思是,和上次一样?
  “上次……唔,就算是吧。”
  那你说吧,我听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这次我没喝醉。”
  听得出来。还算保持着平常的逻辑。
  “总觉得你是在变着法子调侃我。”
  不敢不敢。
  “诶,我这样是不是很耗话费啊,要不我们QQ上说?”
  没关系,这样挺好的。反正我一年到头打不了几次电话。
  “哦……苏沐青又和孙成舟逛街去了,她竟然还想邀请我一起,什么心态。”
  显然是嫌狗粮买多了。
  “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广播社的学长……”
  我记得,浪漫教父。
  “今天在酒吧里看见他了,聊了几句。”
  搭讪吗?明明都拒绝过了……
  “没有,我意识到她有女朋友了。”
  瞧瞧,人家是这就开启新生活了。
  “……我是不是太执着了?”
  ……
  “在听吗?”
  在。……唔,这种事情我评论起来好像微妙了点。只是……只是我觉得你不用为了什么而一棒子打死自己。你是有自我思想的,你可以为了自己而活着。
  “可是……”
  释怀不是背叛,也不是薄情。你可以喜欢上别人的。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一个人的心里大概只能有一个人吧。
  “……那。”
  先把他赶出来。那人也真是的,也不想想人家的房间还没打扫干净,鞋都不脱就走进去了,真没礼貌。
  “噗。我也觉得。”
  我说,你又去酒吧了?
  “是,喝了杯爱尔兰咖啡。”
  爱尔兰吗……调制酒,怪不得你这酒量也能受得住。
  “呵呵。”
  咖啡永远比酒好喝吧。
  “是啊……咖啡。”
  挂掉电话后,安南薰盯着通话记录又看了几秒,不过单凭那个通话时长也不能让人记住所有的细节。但显然安南薰感觉心情好了许多。也许自己始终都要依靠这个喜欢徒逞口舌之快的家伙了。然后呢……心里那个小人,要把他赶出去,恐怕也没有那么快吧。就这么扫地出门,也不算有一点做主人的尊重啊。
  脑中浮现出小小的人住在小小的房子里的场景,这样可爱的想象让安南薰的嘴角泛起微笑。终于有余裕想些别的事情了。
  记得后天是苏沐青的生日……要给她买点礼物吧?
  这样想着,重新把围巾绕在脖子上,安南薰迈开了步子,沿着隆冬的枯树步道,一路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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