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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自习武以来便专修剑道,虽是与王芸学了些基本拳掌,但也只是知些基本套路,总的来说却是对拳掌之法只知甚少。而且向来与崔通平拆招,也只是兵刃相接,除了那日与朱恶和赵有空对过数招外,便再无对敌经验。如今见了老张摆出的架势,心下微生忌惮,将剑横在胸前小心地盯着老张。
“公子小心了。”老张笑道,大步踏前便朝十三拍出一掌。他脚下步子虽大,但腾挪亦是极快,眨眼间他的手掌便现在十三眼前。十三倒也不差,看准来势后侧身闪开,将剑高高举起,用剑柄砸向老张手掌。老张见状却也不惧,手掌一横便迎着剑柄挥去,硬生生地接住十三这一击。
十三瞧他五指弯曲,似要夺剑,叫一声好便向后兜身转去,手中剑亦是一竖,自老张手中挣脱开来,便刺向老张心口。老张向后急退,堪堪避开剑势,却被十三趁势逼退数步拉开距离。
十三得理不饶人,趁老张尚未站稳虚晃三剑,使出一式“碧潭捞月”,攻向老张下盘。“来得好!”老张喝道,也不去稳住身形,足间轻点便跃起丈许,却见他双手按住皇命墙顶端,腾地便站在皇命墙上。二人这一来一往尽皆没有运上内力,可双方均觉对方攻势猛烈,老张不禁运起心法,灌内力于双掌,自高处跃下便拍向十三。电光火石间,却见十三还剑入鞘,亦是运起浩然正气功迎着老张来势摊开双掌,使出一招极为简单的“猛虎下山”,堪堪接住老张这一掌。
“啪!”,两人拳掌想接,发出一声沉厚的声响,却见十三连退数步便要后仰倒下,亏得他用力平衡,方才稳住身形;而老张则被击在空中接连几个空翻,才舒展开身子落地站稳。
“张叔,你没什么事吧?”阿贵在一旁瞧得胆颤,连忙跑了过来扶住老张,关切地问道。“没事。”老张喘着粗气朝阿贵咧嘴一下,接着便缓缓呼吸平稳体内躁动的内劲,同时小步踱向十三。十三此时体内亦是极不好受,经脉中气因受了巨大的冲击胡乱流走,血液亦似受了灼烧一般剧烈翻滚。他见老张朝他走来,强自忍住喘气的冲动,手又抚上了背后的铁剑,满脸警惕地盯着老张。
“不打了,不打了。”却听得老张这般说道,十三这才注意到老张面含笑意,但仍是憋着气没有松手。“十三公子,老仆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公子?你怎地叫起公子来了?”阿贵目瞪口呆,在老张身后喊道。
“自清水县来,又会崔先生的青猿剑法,虽然老爷托人送去的斩浪剑不在,但怎么想也只可能是老爷常常叨念的十三公子啊。”老张瞧着十三,笑问:“不知老仆说的可对?”
十三听他这般说,挠了挠头,浑身肌肉也终于放松下来,说道:“公子是不敢称的,不过我确实是叫单十三。”
“你是十三公子?那你怎么不早些说?”阿贵听十三自承身份,当即踏步上前,气势汹汹地逼问道。
“我没说么?”十三无奈道。
“你当然没说!”阿贵恨恨地说,撅着嘴自顾自地走了。
“阿贵来府中没有多久,不懂规矩,十三公子莫怪。”老张见十三目瞪口呆,笑呵呵地对他说:“夜已深了,别的事我们明日再说吧,公子请跟我来,老仆带公子去歇息。”
“如此有劳了。”十三耸耸肩。
“老爷时常叨念着公子呢,明日我便差阿贵去宫中告知老爷公子你来的事儿。”老张走在前面,引着十三往内院走去。
“老……二伯他近来很忙么?若如此不去打扰他也罢。”十三跟在老张身后,低声说。
“总该告诉老爷一声。”老张亦低声应道。
“嗯,如此便依先生了。”十三道,虽说老张是府中管家,而且自称“老仆”,可十三瞧他武功高超,倒也没把他真当下人看待。
十三紧随老张的脚步,不住四下打量着园中景色。单府在外面看来极是广阔,在府里走着这种感觉却更是明显,十三所过之处既无假山怪石,亦无花圃盆栽,偌大府中空空荡荡,只有四周围墙下的回廊与零星几间旧屋。
似是察觉到十三的困惑,老张开口说道:“公子是否觉得府里太过清贫?”
“嗯。”十三驻足摸了摸回廊栏杆,鼻中忽地闻到一股清香。
“老爷不怎在意这些的。”老张回过头来看着十三说道:“昔年老爷纵火烧了这儿,皇室虽有派人修葺,但终究是复原不了原来的模样了。”
“纵火?”
“啊,是老仆多言了。”老张见十三不知此事,自责道:“这些事老仆也不该多说,公子若有疑惑,待见了老爷再问吧。”“嗯。”十三瞧他不愿多说,也不好再问。
“公子这边请,那间厢房平日常有收拾,公子便住那好了。”老张指了指前方的宅子说。
“多谢。”十三抱拳谢道。
“如此老仆便先行告退了,公子早些休息。”
“张先生且慢。”十三拦住老张。
“不知公子还有什么事?”
十三四下张望着,略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问道:“先前进了内院我便闻到一股清香,可又不见这园中有什么花草,敢问先生可知这股香气自哪来么?”
“香气?”老张一怔,旋即指着十三所住厢房后面的一扇院门笑道:“那门后是老爷精心栽培的淮国菊,如今正好赶上花开,想来公子闻到的香味便是自那来的吧。呵呵,老仆在府中住得久了,习惯了这味道,平日里倒也没注意这花香。”
“淮国菊么?”十三重复道:“以前也不见二伯他喜欢花草,怎地到了京中反倒侍弄起来了?”
“这个老仆就不知了。”老张淡淡地说:“想来与院中所葬佳人有关吧。”
“佳人?”十三奇道。
“啊,老仆又多话了。”老张只觉失言,但瞧十三好奇的神色,还是解释道:“这座园子里的花草尽是老爷自个儿侍弄管理,他从来不许下人进去。只有次阿贵无意间进到里面,见到里面除了满园菊花外还有一座坟。唉,那也是四五年前的事了,日子久了我倒也忘了阿贵给我说的坟前墓碑上所写的名字,只记得名字看去是个女子。”
“女子么?”十三喃喃道,忽地心里一动,问道:“张先生,不知我能否进园子?”
老张一愣,略略想了想道:“老爷只是不让我们下人们进去,虽说公子是老爷的亲侄,但若不告诉老爷一声便擅自进去总归是不好的。”
“这样啊……”十三似是有些失望。
“公子若实在想进去,待老爷回府告知老爷同老爷一同进去岂不是好?”老张呵呵笑道。
“嗯。”十三淡淡应道。
“那公子快些回屋休息吧,老仆先行告退了。”老张拱手道。
“张先生慢走。”
“不进去瞧瞧总归是安不下心。”十三瞧得老张走远,嘀咕道:“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叫我一般。”说完,十三走到院门旁,见门用锁锁着,略微思忖便运起临渊步跃上墙头,翻身进了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