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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醒来,连峰感觉后脑勺闷闷的,有种压迫感,应该是昨晚兴奋的时间久了些,他看着身边还在熟睡中的余欣然,想起昨晚刚开始的时候,她娇羞中还有些惴惴不安,经过他的耐心细腻的抚爱,到后来也便渐渐娴熟起来,两个人死死的贴在一起,仿佛真的要融为一体。
他低头看余欣然闭着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唇,听得她低低的呼吸声,本是佳人在怀,却让他一阵惆怅,禁不住的叹息,他想起了另一个城市的另一个她,也曾是如此眷恋纠缠,一起经历了八年的风风雨雨,一起从懵懂到成熟,一起步入社会,却不料世事沧桑,已然天各一方,即使以后再相见,估摸也是形同路人了。
他抬起双手捋了一下头上的短发,起身下了床,感觉口干舌燥,就打开冰箱拿了一个梨子,走在水池边上去削。不透钢的水池仍然和他刚搬进来的时候一样明亮,水池边上的小厨房也同样没有生活的气味,他的公寓就是一个通体的长方形屋子,进门是卫生间,厨房,然后一个玻璃隔断,里面就是带了一个书桌的卧室,朝南一个大窗户,没有阳台,这就是所谓的拎包入住的单身公寓,配了一个冰箱和洗衣机,一个月两千元。
吃完梨子,余欣然仍然没有醒,他就打开门,站在门口抽烟。
过一会儿,听得里面余欣然的哼哼声,然后听到她喊他名字,连峰就把烟头丢进电梯口的垃圾桶,进了屋,把门关了,看到余欣然仍是躺着。
“起来吗?”
“你好讨厌,门开着,人又不在,吓我一跳。”
连峰笑笑。
“起来吧。”
余欣然便从薄被单底下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来,然后,又伸出一只,舒展了一下双臂,悠悠的坐起光溜溜的身子来,瞟一眼连峰,看到他正盯着自己的身体,露出妩媚的笑容来。连峰说:
“洗漱完下楼去吃早餐。”
余欣然仍是不慌不忙,把双脚垂在床边荡来荡去。说道
“你这里没有电视嘛?”
“我不看电视。”
“哦。”
她嬉笑着伸手过来抚摸他的档部,隔着一层裤子套弄他,连峰禁不住配合了她的手,一会儿就不可收拾,压了上去。
完事后她就开始穿衣服,好了之后站起身上,把手掌伸到连峰眼前来,说:
“钥匙给我一套。”
连峰愣了一下,就打开书桌的抽屉,找了一串两把钥匙的扣环,递给了她,她就欢喜的亲了一下连峰的脸,飘进了卫生间。
两人去了楼下的小笼包店吃早餐,余欣然说她不喜欢吃小笼包,腻的慌,就点了一碗馄饨,吃完连峰说去二手车市场看看,两人就打了一辆的士。
路上车流密集,周末的人们也是匆忙奔波。连峰与司机闲聊,问他车子是自己的吗?司机就开了话匣子,说现在的车是属于公司的财产,然后一路上抱怨之前的那位车主如何的苛刻,现在已经找不到司机开他的车了,语气中显得尽情的幸灾乐祸。
两人在城郊一个巨大的二手车市场里逛,这个市场大到让连峰感到震撼,阴霾笼罩的天空下,一眼望不到头的灰白玻璃棉屋棚下,一排排钢铁机器安静的在等待,怎么城市中居然会有如此多被主人舍弃的汽车,也许是淘汰,也许是换钱救急,总之这些铁家伙进了社会也就进了从生到死的循坏。几个销售人员手里拿着个小本子站在路口,看见他们就上前来询问。
余欣然一直挽着他的胳膊,就像一对夫妻在买车一样,可是她对车是一窍不通,等连峰有注意到某一辆的时候,就表达一下对外观的评价。
很快连峰选中一辆自动档的车,工作人员告诉他这辆车的保险马上要到期了,过完户后要他自己去保险公司继保。连峰就说没问题,可以直接付款。刷完卡,他载着余欣然和一个工作人员去车管所办理手续。
早晨连峰在一家洋快餐店,点完餐端着餐盘上了二楼,想找个安静的角落来坐,转过墙角见一个女人独自坐着,正在打手机,面前放了一杯咖啡。他马上认出来是老板的老婆,于是就坐在离她不远外,有意的听她讲话。
“……学钢琴啊!嗯嗯,哎,现在不是小时候了,难伺候了,比她爸还难伺候……,有一天晚上跟我说,不想要我管她作业了,宁愿她爸爸管,我心想她爸天天都不着家的,让他管不是等于不管,可是没办法,我只好问她是不是我逼她太紧,觉得累了,然后讨论了一下,决定休息一个月时间,今天才恢复钢琴课哦……。你们家悦儿还好吧……,嗯,好的。”然后挂掉了电话,又重新拨号:
“在哪呢?”突然语气就变成了温柔低吟,一副娇媚动人的样子。“是啊……呵,那你还不赶紧开车来接我?我在锦江商城喝咖啡,嗯……,好,我等你,到了拨一下我电话。”
连峰想肯定这里面有事,他一边吃一边耐心的等待。
老板娘边喝咖啡边看手机,一直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就起身离开,连峰也悄悄跟去,下了楼出了餐厅的门,她直接就上了一辆名贵轿车。车门开的时候,连峰见司机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男子。
公司上上下下的人连峰基本上熟悉了,老板娘的事让他觉得事情已经开始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已经感觉到冰山一角下的激流奔涌,他准备潜下去一探究竟。于是更加频繁的和林婷接触,两人也渐渐开始建立了信任。
林婷仍然常为繁琐的事情而心烦,一天财务又有个会计要离职,林婷说她感到心力憔悴,连峰跟她说:
“没事,走了就走了,主要是你们财务的编制,比如干活需要5个人,就要给6个人的编制才好,防止有人走的时候忙乱出错。这样就比较灵活。”
林婷叹一声说:
“就是啊,可是明明需要6个人做的事情,集团只给4个人的编制,一般职员的工资也不高,任职要求却不低,非要本科以上的,有人愿吃苦的学历不够进不来,来的条件好一些的又呆不久……”
连峰想表现的体贴一点,说道:
“管理上太死板了,又要节省开支。集团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啊?!”
“现在不仅制度上死,去年成立了稽查组,每年要巡检各地分公司,你想啊,还能查什么呢,不就是钱的事吗?就是我们财务的事喽。一到巡检,就把我们累得半死!”
林婷停了一下,又说:
“不过有了稽查组,乱七八糟的事确实少了,灰色地带少了,有些人就没有机会了。”
连峰心想,所谓的“乱七八糟”的事才是他想要知道的,不过不能太急。
三伏己过,晚上轻风吹起,天气不像前几天那么闷热潮湿,连峰伏在窗台上,点上一支烟,感受夜晚的清凉,窗外的路上车光流趟,路就变成了城市的血管,撑起了她强劲勃动的心脏。他想起给余欣然一套钥匙的事,有些后悔,这段时间以来,余欣然每周五晚上都在他这里过夜,他对她的身体保持了高度的激情,但是兴许这样会促成余欣然更快的进入婚姻的幻觉里,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虽然自己也快三十岁了,但他从未想过结婚成家,爱情上已然曾经沧海,找个女人携手一生,这种事的机率太小,只会带来更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家现在对于连峰来说,就是自己和父亲,在结婚这事上父亲也从来听从他自己的意愿。
不行,得把钥匙拿回来。
这天下午连峰跑完一家工厂客户,回公司的路上经过一家保险公司楼下,他就去办保险,进去登记了驾驶证,取了号,然后等了几分钟,有个女孩的在叫他的名字,声音很好听,连峰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孩,端坐在柜台前,他下意识的盯着她打量了一番,走近时见她雪白衬衣被撑得满满的,上面别着一个胸牌,写着“吴心媛”。
连峰坐下来,一本正经的说:“你们公司的服务好像不怎么样嘛。”
女孩很诧异的歪着头看着他,弯弯的眉毛下面,美妙动人的眼波流动着,然后皱起眉头一副很不解的样子说到:“我还没开始为您服务呢,怎么就让您觉得不好了呢?”
连峰俯过身去,轻声的说:
“怎么还要先给驾驶证,还人工叫号,还直接叫客户名字,这多不好啊,当然我不是说你的问题,你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是很开心的,只是这厅里所有人都听到了我的名字,好像不太合适吧,感觉像在医院里,人家叫病人就是这样,‘请吴心缓,吴心缓到第二诊室就诊’,你说怪不怪?”
吴心媛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沉下脸去,不搭他的话茬,俯身从柜台下方取岀一份保单,摊在桌上,照着驾驶证写连峰的资料,一边写一边问连峰:
"手机号报一下。"
连峰歪着脑袋作岀认真思考的样子:
"我这新买的手机,号也是新的。"他吸口气,皱眉眯眼:"我以为我记住了,看到你又都忘了!这样,我拨一下你的手机吧。"
吴心媛就一脸无奈,挑高一边的唇,不屑的笑笑,说拨一下身边座机的号码就行了,连峰就只好这样了。
这天他在客户那里谈项目到晩上,回到公寓见门开着,余欣然和一个穿着电信运营商工作服的男人在屋内,男的正在一台新电脑边上装路由器,余欣然见他回来,欢快的起身跟他说她买了电脑,装了网络,马上就可以看韩剧了。连峰就淡淡的应了一句,余欣然上前来温柔的说:
"怎么了,今天跑一天,累了吧,去洗个澡吧。"
他嗯了一声,从衣柜里取了衣物,又想起她怎么有时间去买电脑,就问道:
"你今天没上班?"
"上午去了一下,交了辞职信,明天再去交接工作。"紧赶着又冲电信师傅说:
"快好了吧?"
那人说马上。
洗澡时连峰更加懊恼,事情进展太快,已经开始被动了。洗完澡出来,余欣然已经一个人在看电视剧了,他就冷冰冰的说:
"电脑和网络一共花了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余欣然就痴痴的愣了一小会儿,用恍惚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捂着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委屈地说:
"你什么意思,要赶我走就直说!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变了?"
连峰也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有很强的失落感,但仍然用冷漠的语气说:
"我累了,你回家去吧。"
余欣然没敢违拗,起身抓起自己的包,颤抖着双肩,伤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