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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晌饭,小凤从茅屋后面牵出两匹马,其中一匹,便是师师跟小轩子从义军营中牵出来的大红马。小轩子与师师仍然坐大红马,小凤骑他自己那匹棕色的马。两匹马载着他们一前一后翻过小砣岭,向大山深处驰去。
傍晚时分,两匹坐骑,三个人影,穿过群山险道,来到一座高大雄伟的大山之前,小凤“吁”地一声,拉了一下马缰,她那棕色的坐骑便停了下来。小轩子见小凤的马停了下来,也急忙勒缰,让马步慢了下来。小凤指着山的深处道:“牛头山,前面有一处进山的小路,小兄弟,你过了前面的一道屏峰,再穿行一道峡谷,便到了牛头寨。牛头寨寨主牛皋,一身本领,你可不能小觑。大姐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至于你能不能进得山寨去,救不救得了你的朋友,这却要看你的造化了,大姐我只能送你到这儿,其它就爱莫能助了。”
“大姐,你能引我到这儿来,兄弟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不过,师师还得拜托你照顾才行!”
“小兄弟,看你人不错,我就告诉你实话吧,我那死鬼男人便是这牛头寨的二寨主,我既是二寨主的老婆又是大寨主干娘的贴身丫鬟。我想进这寨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姐,既然你能轻而易举进去,何不带着轩郎直接进寨去了,又何苦让他一个人进去,要是有个闪失,那我可怎么办。”师师耽心道。
“大妹子,不是我不肯带小兄弟进寨,而是这寨子有个规矩,凡陌生女子进寨只要有熟人带领,看守通道的兄弟便一路放行。大凡男子进寨,那得经过大寨主亲自验了进寨的身份才能进去,如不然冒然进寨的人,怕还未进到寨子门口已是尸骨无存了。我只能带妹子先进寨子等着小兄弟的到来。所以我说小兄弟能不能进得山寨,那得看他造化的话来。”
小轩子听了道:“大姐,只要你保护好师师,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咱们寨子里见。”说毕,小轩子便跃下马来,按小凤指的方向纵去。
小凤见小轩子远去的身影,小声道:“小兄弟,保重。”
小轩子没答话,只是伸出两个手指,反手向空中举了举,表示知道的意思,向屏峰奔去。
牛头山怪石嶙峋,峰奇岩峻。小轩子跃下屏峰下面的石坞,再向石坞前面的峡谷那儿上去,一路上涧穴深邃,清泉寒冽,松柏苍翠,沟壑纵横。屏峰之间的峡谷口壁立如门,形势十分险要。小轩子边走边想:“这奶奶的的牛寨主的确是个人才,能在这种泉石幽奇,关隘险固的地方建寨,那得是个厉害不过人才了。”天渐渐黑了下来,小轩子已穿过峡谷,来到一处山石裸露,树木稀少的山林中。他从怀中取了些小凤给他准备的烤牛肉干吃了起来,然后在林边的石洼中喝了几口凉水,坐下休息了一会儿。此刻,山上夜风呼啸,寒风凛冽,气候干燥。小轩子坐了一会后,辨清了进寨口的方向,又向前奔去。
小轩子在夜色中,健步如飞,他走过一条如长虹横跨的吊桥,穿过几个隧洞,越过几道山岭,一路上峰回路转,峭壁险峰。大约走了两个时辰,他来到一座山头上,只见不远处的山峡中有一硕大的开阔地。举目望去,山寨起伏,灯火逶迤,寨的境况尽收眼底。小轩子心想,前面定是牛头寨大本营无疑了。
小轩子跃过山头,便看见山寨里红灯笼四处高悬,锣鼓鞭炮之声不绝于耳。小轩子换上小凤早已帮他准备好的一套匪服。绕过山寨的看守,向山寨最热闹的地方走去。操场上到处堆烧着干柴,干柴燃着熊熊烈火,山寨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几条舞龙和几条舞狮正舞得起劲,周边看热闹的有老人、妇女和小孩。他们看到精彩处,还不时地拍着手掌,喊着“好”声。小轩子心想:“这是奇了怪了,这哪里是什么土匪窝,这明明是一处安乐窝,人间福地嘛!莫不是我走错地方了。要不是这牛头寨主变态,抓来这些个老孀妇弱的人来给他凑凑热闹?可看他们一脸的高兴劲却不像被山匪抓来的啊?真是邪了门了,管他呢,好久没有见着这么热闹的场面了,先让他们高兴高兴再说。”小轩子穿着土匪衣服,在人群中自由游走,根本没人在乎他是谁。
操场上,前面摆满了桌椅板凳,看阵势是要大摆宴席。小轩子大喜:“小爷我好久没有大撮一顿了,今日里,搭搭这牛头寨中牛魔王的喜气,管不管先撮他一顿亦好。”小轩子想到这里,刚要找一处地方坐下,这时背后有一个人扯了扯他的衣服道:“小兄弟,我们正寻得你紧,你到悠然,独自一人在这里看热闹。”小轩子回过头来,见喊他的人正是小凤。
“大姐。”小轩子刚喊了一声。
小凤用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道:“在这里不能喊我大姐,得叫我二夫人。”
小轩子道:“二夫人,你找小轩子何事?”
小凤道:“我帮你打听好了,那两个姑娘被牛寨主关在东大院的厢房里。等开了席,你便带着她俩离开。我已经帮你备好了马车,这是厢房的钥匙。对了,大妹子正在马车那儿等你,你要不要去瞧瞧?我有事先走了,大兄弟,记住,千万别耽搁太久了。如果被牛寨主发现,那咱们谁都逃不了。”小凤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轩子道:“大姐,要是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这种损人利己的勾当,兄弟我可做不来。”
“我会没事的,只要你们能平安离开就好!”
“大姐,这事你别管,我自有分寸。你去把师师喊过来,叫她帮我占个席位,我且去探探消息。到时候回过头来没占着座位,岂不亏大发了。”
“小兄弟,你难道还想吃完酒席再走?到时怎么能走得了?”
“大姐,这么大的场面,不混一顿吃喝,岂不是太不划算么。这叫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你就放心好了,待我吃饱喝足后,再救人也不迟。”
小凤不知小轩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迟疑了一会儿道:“既然小兄弟心中早有主意,我也懒得管了。不过,你想坐桌子,也无须要大妹子给你占。呆会儿,我与大妹子会给你留一个座位的。”
小轩子道:“谢谢大姐,这样再好不过了。你有事先去忙吧,呆会儿我自然会来找你们。”
小凤见小轩子不听她的安排,只好丢下小轩子,独自进院子里去了。
小轩子待小凤走后,便装作无事一般,也向大院走去。他进得大院,见无人在意他,他瞅了瞅,见四下无人,遂溜进后院。后院比起前院来,虽然是到处张灯结彩,红灯高悬,却比起前院冷清多了。小轩子这里看看,那里望望,都没见到什么人。小轩子刚想找个人问问东大院在哪里,忽然听得前面的一间厢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小轩子心想:“奇了怪了,这样喜庆的日子,还有人躲着偷偷地哭?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得看个究竟。”
小轩子走至前面一间房前,那哭声正是从这间屋子里传出来的。小轩子走至这屋子的窗前,用手指轻轻地戳破窗纸,前后伸首向里面望去。只见屋子里面,一个十八、九岁,身穿绿裙,胸围小褂的,丫鬟模样的姑娘,双手捧着一条黄色的围巾,正对着一张化妆台前的镜子抽泣。小轩子见了那姑娘,虽然哭得满脸是泪,但那模样,却好似梨花带雨,俊俏致极。小轩子心中纳闷,这模样可人的姑娘,不去外面帮忙,而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哭泣,又是为何?这时,只听那姑娘“唉!”地一声长叹道:“我虽是个丫头,可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想盼着与你共结连理,白头到老,服侍你一生一世。谁知你却要与别的女子成婚,牛大哥呀,牛大哥,你太伤莲儿的心了。如今你已娶别人,这为你织的围巾亦是无用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小轩子从那姑娘的话里听出,原来这姑娘暗地里喜欢这牛头山的牛寨主,这手中的围巾正是想要送给这牛寨主的。如今牛寨主要与别人成婚,因而心中难过,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偷哭泣。听那姑娘口气,小轩子轻拍了一下脑袋道:“不好!这姑娘看样子是个认死理的人。她想要轻生,不成,我不能见死不救。”他想到这里刚要推门进去,可又觉得不妥。“要是这姑娘只是说说,而没有真的去死。我一个大男人,这大晚上的推开一个大姑娘的房间门,要是这姑娘喊起来,岂不闹个笑柄。不管她,先瞧瞧再说。”小轩子想到这里,又退到窗前,向房里望去。
只听那姑娘又道:“大娘,您对莲儿的好,莲儿这辈子无以回报,来世我定做牛做马都得报答您老人家对我的好。”那姑娘说毕,便站了起来,拿起梳妆台上那条浅黄色的围巾,甩在屋梁上,打了个结,然后,端了条木凳站着,将那打结的围巾套在脖子上,双脚一蹬,那凳子顿时被踢翻在地,那姑娘整个身子便吊了起来,悬在空中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