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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获救了,救他的是他的大儿子狗剩,他没想到他的大儿子还活着,在他大儿子失踪后,他就认定他大儿子凶多吉少了。当他看见他大儿子从地窖进来时,他感到很惊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他用嘴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还能感觉到疼,他知道了这是真的,他没有做梦。
村长询问他大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他都去哪了。他大儿子说他那天在祠堂是被狼吓晕了,然后被一个蒙面人扔到村北头的那条死人河里,幸亏他的命大,被河周围的一位村民给救了。
为什么叫死人河呢?因为这条河里死了太多的人,隔上十天半月这里面的河水就会变成血红色。传说这条河的源头有个狼洞,里面住着好多饿狼,靠嗜人的血为生,每当狼洞里的饿狼进食一次,这死人河的谁就会变成血红色,在第二天的凌晨时分,血红色的河水里会漂有一些死了的村民。
趁着天黑,村长父子回到了村子,他们发现整个村子格外的寂静,如同乱坟岗一般。在他们正准备去祠堂时,结巴突然从村道边的杂草垛里爬了出来,受瘟疫的折磨,他整个人都不如摊烂泥,勉勉强强地说了声:“瘟……疫……”然后两眼一闭就昏死过去。
村长的大儿子狗剩上前去看,发现结巴早已断了气。为了避免更多的人染上瘟疫,村长父子把结巴的尸体用玉米秸秆盖住用火葬了。
乡亲本以为那个日月观的道士是他们的大救星,可以帮助他们解除狼族下的诅咒,结果诅咒还没解除了,瘟疫一来那道士就没了踪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好像凭空消失一般。也或许这场瘟疫就是这道士带来的。
凌晨时分,几声震天撼地的雷声过后天空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似乎是和这场瘟疫预谋好的,一唱一和地都在玩弄村里人的生命。
母亲也染上了瘟疫,此刻已经病入膏肓。刚才她整个人躺在炕上,疼的死去活来,可现在她却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失去了知觉。脸上不知不觉就留下了一道宛如皱纹般的泪痕,头发也顷刻间白了许多。
患病的母亲让我离她远些,小心把瘟疫感染上,我看着母亲疼痛的呻吟,可我却无能为力。
朝阳也仿佛感染了瘟疫,伴随着一声沙哑的鸡叫慢吞吞的升起。村子里依旧乌烟瘴气,周围的空气也是一片死寂。
村长如今回到了村子,他是村子里的主心骨,他要撑起这个村子,绝不能因为一场瘟疫就毁灭。他把没染瘟疫的村民集中起来,让他们挨家挨户去把感染上瘟疫的人集中起来,安顿在村里的祠堂。把已经死了的人全部拖到乱坟岗去,用玉米秸秆盖住用火一葬,防止再感染更多的人。
没过一会儿功夫,人全部安顿在了村子里的祠堂,祠堂的门被村长让人用铁链锁住了,每天用专门的人给他们送食物。
村长蹲在祠堂外的一棵老树下,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弯了他的背,脸部的表情狰狞,嘴里的烟锅也断了上气没下气。祠堂里断断续续的哭喊声像针一般刺向他的耳际,他凝望着祠堂的门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他的心里此刻犹如被千刀万剐。
母亲也被带进了村里的祠堂,母亲不在,家里就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真的很想救母亲,可我是有余心而力不足,只能静静的待着。树上的乌鸦叫来叫去真烦人,使我心烦意乱,我真想冲进村子里的祠堂去把母亲救出来,也只能想想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不知不觉已到下午。太阳像一个转动的火轮,从村东头的洼地跑到村西边的山坡。瘟神依旧在肆虐,隔上一时半会总要带走一两条鲜活的生命,别说是人了,就连畜生也不放过,光是村里用来看家护院的大狼狗就死了七八条,圈里的牛羊就更不用提。
村长病倒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折腾,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躺在炕上不能动弹,喘了上气没下气,气管里好像塞着什么东西,呼气困难,吸气也困难,要是一咳嗽,还会咳出血来。
夜已过半,我却躺在炕上久久不能入睡,心里还是惦念着母亲。虽然我年仅九岁,可我此刻却如同成年人一般。我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怎么才能救母亲,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在脑海里浮现着,忽然我想起了母亲的那双老布鞋。可我在家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那双老布鞋的踪影,我明明记得母亲从家里被带走时脚上没穿那双老布鞋。怎么会在家里找不到呢?难道是长翅膀飞了不成!
就在我正想睡时,突然从外面传出了几声零碎的狗叫。我披上衣服去外面看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在我家的大门上发现了两只血淋淋的狼脚印,清清楚楚地印在大门上,上面的血缓缓地流了下来,流在地上与黄土交织在一起,没过一会儿地上就流下了几块状如豌豆大小的斑点。
我开始惊恐起来,两只手颤颤巍巍,脚也不知往那放,这时心里莫名其妙的发慌。我倏然看见现在不远处有一滩血迹,我上前去顺着血迹寻找着,一直走到了村南边的老桑树下,血迹就没了。我也没在此逗留,麻利地跑回了家,然后把门窗紧锁住,生怕再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村长的大儿子狗剩睡的正香,就听见他父亲呼唤他的声音。他从睡梦中醒来,赶紧去了他父亲跟前。
村长感觉到他的时日不多了,于是赶紧把要交代的事给他大儿子一交代,万一他一口气不上来,去见了阎王爷就麻烦了。
村长把他大儿子的手攥的死死的,吞吞吐吐地说:“我不行了,马上就要见你爷爷去了,我死以后你一定要保护好咱们的村子,不然……”话说一半,村长就咽了气,他在最后一刻眼睛都没合上。
狗剩趴在他父亲的炕头,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他一点儿也没有哭,因为他心里明白该来的总会来,哭也无济于事。
“咚……咚……”村子里的古钟又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