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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斗笠男子刚出店门,就见一道风刃就朝他的斗笠挥来。斗笠男子身形飞快的一闪,躲过了风刃。风刃斩在了客栈的招牌上,招牌从中而断。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如你所言,。”斗笠男子缓缓拔出了剑,苍茫的月光照在了剑上,如水银泻地。
“我会给你个痛快的。”无数的气流不断的在亚索的身边旋转,四周不断传来风刃破空的声音。
“无罪之人,方可安睡。”斗笠男子的身边月光宛若瀑布不断地聚集。他举起剑指向了亚索。
“你果然是他们派来的!呵呵。”亚索的身形在疾风中消失,刹那逼近斗笠男子,一道道无比凌厉的风刃伴随着剑影斩向斗笠男子。
斗笠男子亦是主动出击,月华化作刀刃四射而出。
二人的身影时闪时现,空中不停的传来刀刃相交的声音。
飞散的刀芒斩在街道上,斩在接尘客栈的店门上,斩在街边的建筑上,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小二和掌柜蹲在墙角,看着时不时就飞入客栈的风刃或是月芒把客栈的东西打碎,时不时的就有一块瓦片落下来摔成粉碎。风刃锋利无比,遇到什么都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而月芒却会溅射开来,在地上或墙上留下一个个月牙似的深坑。
“这就是剑客吗,好可怕。”小二心中震撼。
掌柜却是不停地嘟囔,“完了,完了,这两个疯子会把我们的店给毁了。”
“他们还吃白食,吃那么多却没有付钱,唉,唉。”
小二连忙说道,“那个戴斗笠的付钱了啊。在那个桌上。”小二指了指那个靠窗的桌子。正在这时,一道身影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哼。墙扛不住巨力凹陷了一个大窟窿,连带着靠窗的桌子也被撞飞,砸在了橱柜上。橱柜倒塌,碗碟四散破碎,掌柜听着那些碗碟破碎的声音感觉好像自己的心也碎了。
小二注意到那个被击倒的身影咳出一大口血,无数的月华在顷刻间就要泄到他的身上。他大喝一声,剑随声动,一道风墙在他身前凭空出现,挡下了所有的月华。
他的身影在风墙后瞬间消失,空中传来了越来越密集的刀刃碰撞声。无数的月华化作的刀芒近乎将夜空化作白昼,四射的风刃不断的割裂空气,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小二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已经流出了鲜血,耳蜗中是不止的蜂鸣。
掌柜匍匐着身子想要去捡那个地上的钱袋,却见一道风刃化作的龙卷从门前冲撞进来,势无可比的把店中的所有卷起,连带着掌柜,重重的砸在墙上。小二紧紧抱着柱子这才没有被风吹起。他目眦尽裂的看着掌柜的身子四分五裂,看着那个钱袋破碎,里面满满的金币四散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然而风刃和月华却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势不可挡。时不时就是一道风刃化作的龙卷或者是长达半丈的月华在街道上肆虐。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上突然安静下来。亚索用剑擎着身子看着街道对面的男子大口喘着气,他的斗笠已经破碎了,燕翎服和斗篷也已经无法蔽体,露出了比亚索还要结实强壮的肌肉。亚索看着他陌生的脸孔和露出的伤疤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到底。是谁?”
男子沉默不语。他慢慢的立起身子,把剑延着身侧旋转,月光好像活了似的化作一个个明亮的影子,伴随着他跳跃着。
亚索同样停止了喘息,无尽的风聚集在他的刀尖,好像给他的刀尖镀上了银壳,风聚成的气息沿着剑慢慢的覆盖在他的身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亚索把剑放在身侧,又端在身前,一次又一次。
“哈撒给!”伴随着亚索的一声低吼,一道比之前发出的任何一道飓风都要大的龙卷沿着他的刀尖挥出,足足十余丈高的飓风在瞬间就把街道上的东西全都吸扯进来,变得愈发庞大而势不可挡,直直的朝斗笠男子卷去。
斗笠男子的身边亦是出现了数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月光影子,拿着和他一样的长剑,月光附在剑上上,吐露出长达数丈的剑芒。斗笠男子双手握着已经变得无比巨大的长剑,上左右三道一模一样的影子亦是将手中的剑斩下,四道月华合一,化作了一道近十丈长的半月刀芒,携着无可比拟的威势和飓风碰撞在一起。
二者相碰相互泯灭,造成的冲击波却把斗笠男子和亚索双双击飞,街边的建筑就像豆腐一般在冲击波下被摧毁,风和光的盛宴犁地三尺。到处都是夜中惊醒的人惊恐的声音。
在苍茫的夜色中,斗笠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在他的周围,数不清的风刃突然向他而来,前后上下左右,毫无死角。
亚索化作一道残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一道道剑影在他的身上来回穿刺。每穿刺一次,他的身上就多绽放出一朵血花。
良久也许是刹那,亚索半蹲落地缓缓的把剑收入剑鞘。而斗笠男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就落在街道的坑洼上,发出一身闷哼,他的身上刀痕遍布,血流如涌。
亚索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却发现他的眼神看着他带着欣慰。那是一种很熟悉的眼神,亚索却想不起来,也想不到。
亚索伸手在他的脸边一撕,露出了他的真面孔。
“怎么是你,哥哥!”亚索突然丢下了手中的剑,惊慌无比。
斗笠男子也即是亚索的哥哥永恩。他是在正面战场抵挡诺克萨斯侵略铁蹄的剑客的领袖之一,在整个艾诺尼亚都有显著的声名,艾诺尼亚人称他为月影剑客。在诺克萨斯的阵营中则称他为月影杀手,所过之处,诺军闻风丧胆。但是不为人所知的是,永恩和亚索师承一处,永恩和亚索一样都掌握了疾风之力,但是知道的人很少。
“你很努力,渐渐都超过我了。”
永恩费力的抬起手,轻抚着亚索的头。
“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亚索突然愤怒的拨开永恩的手,抓住永恩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两行泪水从他通红的眼眶流下。
“长老死于疾风之力。除了你还有谁呢?”永恩的嘴角不断的淌出鲜血,声音断断续续,眼中露出一丝惋惜。
“艾诺尼亚只有三人掌握了疾风之力。而只有你一人通晓绝息斩。”永恩看着无比悲痛的亚索,就像看着没长大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亚索放下了永恩抱着头发出怒吼。
“我……相信你。你要尽快找到真正的凶手。我的死,会拖延一些时间。”亚索明白他的意思,要再找一个比永恩还强的剑客来追杀他,怕是很难了。战争还没结束。只有找到了真正的杀手,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永恩才不会白死。
“哥哥。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亚索抱起了永恩。
“在……你的……剑下,我……死而无憾。”却来不及等到亚索找到医生,伴随着沙哑的声音,永恩的头一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