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夜晚,照天收拾好了东西,忽然屋内的窗户“咯吱”晃了一下,屋里的蜡烛也摆了摆。
照天拿起拐杖出门而去,到了门外,沙漠里一只雄鹰偏飞而下,径直往照天扑来,照天伸出拐杖,雄鹰猛地抓住拐杖停下,照天取了雄鹰腿部的信筒,又从怀里掏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生肉肉块递给雄鹰,雄鹰一把咬住,扑扇扑扇翅膀又飞远了。
此时照天屋檐上仰面平躺着一个年轻人,正是蒙九歌。
蒙九歌刚刚来的时候没有料到这屋子竟然年久失修,落到屋顶上之后,竟然惊动了照天。
蒙九歌撕下衣角蒙在脸上,静静地贴在屋顶上,半晌蒙九歌听不到下面的半点动静,便伸头去看。
月光明晰,照天的院子里分外清楚,照天就一直在静静地看着屋顶,蒙九歌与照天四目相对,蒙九歌心里一惊,又很快淡定下来,转身欲走,照天道:“朋友,深夜到访,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来了,不如叙叙吧!”蒙九歌不说话,只是一拱手,便转身要走。
照天轻点拐棍,身子立刻偏飞上屋顶,蒙九歌没有想到照天的武功这么强,当真是吓了一跳。
照天拐棍一点,棍内脱节,一把尖刀露出,正向蒙九歌刺了过去,蒙九歌拇指,食指,中指持擒拿状,照天顿时一惊,这种接招方式闻所未闻,是活脱脱的空手接白刃。
尖刀被蒙九歌擒住,蒙九歌腕上使力,气境已动,照天亦动气境,两人身边顿时飞瓦走石。
照天抽回拐棍尖刀,又使出几招横扫,斜劈的招术,但是不是被蒙九歌躲过去了,便是被蒙九歌用手指擒住,动弹不得,两人战到半个时辰,照天毕竟有些老迈,身体不支,虚晃一招便向后退去,伸手向怀里掏拿,蒙九歌反应迅速,知道这老头要拿烟火传讯,救兵一到,逃跑就不容易了,岂能让他得逞,立即上前狠越一步,转手揭开腰间酒囊,照天刚刚拿出烟火,便被扑洒而来的酒水弄了一身湿,烟火自然也是不管用了。
照天见烟火失效,又提起拐棍左右挥舞劈砍,却只能见得蒙九歌的身影隐入漠漠沙疆。
……
次日,照天整顿好了商队,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一切如初。
照天道:“昨夜收到青洲城城主的命令,将血茅运回青洲城,再改道帝都,城主有一干事情要安排。”
蒙九歌一听,心里道:“看来这杀手,敌人确实要在青洲城内安排了。”
众人听言,也只管遵命,没有其他要问的。
……
话说顾布水激战过狱中姬之后,强行动用北冥内力,现在正是力虚之时。
沿着狱中姬所指示的路线来走,确实越来越显得人气旺盛,周遭已经可以看见一些商铺酒家,茶馆驿站。
顾布水到了一家酒家,要了一大桌子饭菜,须臾之间,便吃得干干净净,又道:“小二,再来一坛美酒,我要带走。”小二有些为难,顾布水背着巨斧的这个样子,一看便是走江湖的浪人,这种人不是亡命之徒,便是通缉罪犯,普通店家得罪不起他们,但是同样也是赔钱不起的。
顾布水见小二支支吾吾,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道:“快,我要最好的酒。”
小二见此人既然有钱,那自然是老爷,立即跑到后台,提了一大坛酒。
小二道:“客官,这酒沉得狠,拿着估计不方便,不如换成酒壶吧。”
顾布水道:“不必了,我一天要喝一坛酒,要壶有什么用……”说罢,把一百两银票递给了小二,转身便离开了,小二在后面喊道:“客官,还没有给您找钱呢?”顾布水道:“不必了,剩下的给你买酒喝吧。”小二听闻此言,激动得险些晕过去。
顾布水从帝国边疆小镇出来,在那里的时候,顾布水一直是自给自足,要钱是没有什么用处,可是到了中原却是大不相同。
顾布水喝完一坛酒,将酒坛扔到墙角,又对着墙角嘘了一泡,提上裤子便走了。
大街上有人看见了,报告了当街巡逻的官差,官差见顾布水瘦弱模样,便上前擒拿,顾布水火气一上来,便要砍人,可是转念一想,顿了一顿道:“我错了,下不为例,你走吧。”官差虽然有点害怕,但是被大街上的人看着,不好就这么走了,便道:“你在这大街上撒尿是不对的……”街上的人听了都呵呵笑了起来。
顾布水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大街上的人好像是在笑自己,便吼道:“笑什么笑,我小地方来的不懂规矩怎么了?谁是要打架么?”众人见顾布水一脸狠意,都不敢有所言语,匆匆避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官差道:“兄弟,官府里走一遭吧!”顾布水听闻此话,立刻转手将官差提起,又将官差摔下,官差立刻被摔晕了过去。
“哈哈哈,妙极,妙极。”一众人等拥护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小胖子来到顾布水身边,小胖子道:“妙极,兄台的力道惊人,肯定是位武林高手,不知道师承何门何派啊?”顾布水道:“无门无派,山野刁民罢了!”小胖子一听是无门无派的小子,当下心里开心道:“既然是无门无派,我照家门下正在招收人才,若是兄台愿意,可否来做个门客,报酬么肯定是极其丰厚的……”顾布水一听竟然是照家,道:“照家是不是有个叫照天的……”顾布水此言一出,惊得众人目瞪口呆,照天乃是上任家主,辈分极高,这小子竟然敢自呼其名。
顾布水见众人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觉得兴许是自己问错了,又问道:“是那个有照翼珠的照家么?”
小胖子更加震惊,道:“照翼珠正是在下姐姐,不知……”顾布水一听,暗道:“完蛋,来到照家地盘,又被照家收拢,我还是赶紧撤吧,否则麻烦事肯定不停……”顾布水道了一声:“在下石头帮的大长老,刚刚说自己无门无派,不过是怕别人没有听过,而心下存疑罢了。”顾布水随意扯了一句,便立刻告退了。
小胖子在顾布水身后喊道:“兄台,在下照亭长,兄台叫什么名字啊?”
顾布水已经没入人群之中。
顾布水继续走,这江南商旅四处收集药材,因此江南是不可多得的找药的好地方,要是在江南还是找不齐那些药,顾布水便要到帝都皇宫里去偷,但是去宫家内院毕竟十分危险,所以顾布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会去铤而走险的。
顾布水进入一家药商铺,看见店主是一个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顾布水道:“有这几味药材么?”顾布水给店家看的是十几份药材,因为若是直接亮出那几份药材,肯定会被懂得药理的人知道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不免会被仇家暗中牵制,因此显得越普通越好。
店家看完药名之后,道:“这其中有几份药材,在下闻所未闻,不过有几份药材小店还是有的……客官也是赶巧了,今早一个采药的姑娘,说要卖一株赤草于我,我没有听说过这赤草名字,所以也没有收购,客官若是需要的话,可以去寻她……她住在城南以东,断桥竹林旁边。”
顾布水一听大喜,赶紧要去寻那位姑娘,店家道:“客官,小店也有些药材是你需要的,是不是可以打包了……”顾布水递过去一张银票道:“不必了,留着自己吃吧……”说完便出门而去。
径直向城南而去,越走人越稀少,城中的兵器锻造坊,布匹燃料坊,各种大型的生产商集中在此处,噪音不断,躁的顾布水有些难受。
继续前行,行到断桥处,竹林将噪音一举隔绝,恍惚突然进入世外桃源,顾布水向里走,只有一家石墙屋子,门口是用竹子编成的院子,顾布水站在院门前,院门敞开着,兴许是院子不经常有人拜访,所以院子主人也懒得关了,顾布水看见院子里一口水井边,一位粗布衣服的姑娘,正在费劲的拧洗衣服,姑娘发髻有些乱,一缕头发沾在脸上,发尖有些靠近嘴角。
姑娘将一件衣物晾好,又从桶里拿出一件粉红色的肚兜出来洗,这时候突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顾布水。
顾布水也没有想到这姑娘会在这个时候看见自己,而自己正巧在看着她手里的肚兜。
姑娘大叫一声,“啊啊啊……”一把把旁边的棒槌扔了过去,顾布水本就尴尬,更加不好意思闪躲,索性就老老实实的挨了一棒槌。
棒槌砸到顾布水头上,“嘣”地一声,棒槌反弹到了一米之外,而顾布水头上则是出现了个红色的血印,姑娘本来扔出棒槌就是本能之举,而且扔出去之后便又后悔了,没有想到这人连躲都不躲,看着捣衣的棒槌把来人的头砸出了个包,姑娘心里竟然有些愧疚。
姑娘正欲道歉,顾布水却先一步鞠躬道:“对不起,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是特意来寻姑娘,却不知道……”顾布水之后的话没有说下去。
姑娘道:“你特意来寻我,你认识我么?”
顾布水道:“在下虽然不认识,但是在下需要一样东西,姑娘你有……”
此言一出,定是会引起误会的,果然姑娘颤颤巍巍道:“什么东西?”
顾布水道:“今早姑娘要去药铺卖的赤草,在下非常需要,这是一千两银票……”顾布水双手奉上。
谁知那姑娘道:“我却不需要那么多钱,你若是能帮我一个忙,我便将赤草送于你了。”
顾布水大喜道:“什么忙?”
姑娘把顾布水拉进院子里,顾布水才认真看清楚姑娘的脸庞,左脸极其精致,如月华之光,可是右脸一条如虫子的疤痕从嘴角一直延伸到眼角,还好被零散下来的头发盖住了,才没有显得太过吓人,但是顾布水不是在乎外貌的人,却也没有在意。
姑娘见顾布水风轻云淡的样子,倒也值得信赖,道:“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去飘香楼拿些东西……那飘香楼乃是青洲城最大的交际场所,你懂的,我要你去找……”顾布水打断道:“我不懂……”姑娘道:“别管那些细节了,你去飘香楼,找一名叫泽儿的女子,就说毛球找她拿钥匙,之后再把钥匙拿给我就行了。”
顾布水笑道:“没有问题,现在我便去取……”
姑娘赶紧道:“不不不,不是现在,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