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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布水拍了拍照亭长的胖脸,道:“老子的女人,你想都不要想,否则把你砍成七八半。”
照亭长手臂断裂,疼痛难忍,嗷嗷大叫起来,但是见眼前的护卫竟然一招都扛不住,也不敢大声嚷嚷了。
照亭长眼睛里全是惊恐和狠意,顾布水看着照亭长,眼神更狠,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认识一个叫照翼灰的巨剑士么?他死了……我杀的……”
照亭长冷汗直流,巨剑士乃是照家第二高手,据说只败给过照家家主一人过而已。
而现在,巨剑士死了。
顾布水径直走向门外,又转过身来拍了拍照亭长的肩膀,道:“你的姐姐上次差点害死我,我可还记得呢。”
照亭长不知道自己姐姐做了什么,但是照亭长知道自己姐姐做事情的风格一向比较老辣阴狠,这下得罪了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顾布水,怕是有麻烦了。
顾布水慢慢走出飘香楼,往城南方向而去,顾布水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毛球姑娘拿赤草了。
顾布水脚步越行越轻,已经飞越而起,街上贩夫走卒皆是投来憧憬的目光。
纵跃了一阵,顾布水突然发现一匹骏马脱缰,在大街上奔跑了起来。
那马奔跑起来,街面生风,呼呼作响,又撞得鸡飞狗跳,摊点凌乱,人们都尖叫着躲避,这呼呼啦啦一大片,都是一匹骏马造成的。
有人道:“这是只野马!”
不远处,一名粗布衣衫的汉子慢慢抽搐,忽然跪了下来。
此人是卖马的商人。
卖马的商人跪在地上哭喊道:“回来啊,我的儿啊!”
顾布水不喜欢管闲事,自然没有理他,谁知道那卖马的商人又喊道:“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跑了……顾布水,你给我回来!”
顾布水不知道,那商人的马名字也叫顾布水,是商人媳妇给马取的名字,碰巧和顾布水的名字重了。
顾布水一听大惊,跃到商人面前斜睥道:“你找我!”
商人见顾布水的巨斧,知道是个江湖中人,心下一怕,但是这年头混江湖的人多了,商人自然也习以为常了,道:“我唤我的马,与你有什么干系?”
顾布水道:“那匹马我买了。”
商人道:“你莫不是疯了吧?我那匹马跑了,你倒是能追上它!”
顾布水不耐烦道:“你只消说卖或不卖。”
商人道:“平白来的便宜,不捡白不捡,卖你,你与我十两银子吧。”
顾布水往怀里一掏,想了一想,这些日子在青洲花钱太甚了,以至于身上只有千两银子傍身了,不可以太过浪费了,想着拿出一张千两的银票,递给商人,道:“如今你还欠我九百九十两银子,记住了。”
商人眼神狡诈,诺诺称是。
顾布水道:“如今那匹马是我的了么?”
商人道:“那自然是先生的,只不过那马闯得祸便也算是先生的了。”
顾布水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商人不觉有他,只道:“小人苟得志。”
周围有人听见,皆是掩嘴而笑,好一个“狗得志。”
顾布水道:“那现在我的那匹马的名字也叫狗得志了!”
周围更有人笑。
商人愈发脸红生气,但是看向手中的千两银票,不自觉的又笑开了。
商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侮辱算什么,就算以污物泼之,只要有钱在手,尊严什么的又算什么呢?
顾布水感觉有气没有发出来,面对无德无品之人,自然很难出气。
……
顾布水并没有去管那匹马,自顾自去寻毛球姑娘。
行到城南之东,竹林断桥处,顾布水唤道:“毛球姑娘……”
半晌,毛球从门园里走出,手里拿着一棵红纱一般的草叶。
两人拿了互相需要的东西,毛球道:“麻烦你了。”
顾布水道:“怎的会麻烦,我几乎是去了就拿回来了。”
毛球道:“你确实也算和善,我那姐姐平常人是不见的,除非是某个了不得人物。”
顾布水笑道:“她的夫君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么?”
毛球也笑:“姐姐又未婚配,哪里有什么夫君啊?呵呵…”
顾布水便不再说话。
又过了半晌,顾布水道:“毛球姑娘你貌似深知药理,竟然可以采得这种稀有药卉。”
毛球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道:“我的脸小时候被恶人划伤,恶人的刀刃有毒,疤痕用寻常方法去不掉,需要用一些特殊名贵的药卉来医治,因此我多年以来都在研究这去疤之法。”
顾布水道:“毛球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想说,姑娘这疤痕倒也不很碍事,姑娘生的清秀,即使有疤痕,美貌也是平常女子所不能比拟,又何必执着于一道小小疤痕呢?”
毛球未有做答,只是回院子里端出一大盆衣服来。
毛球道:“我平时便给这附近工坊的汉子洗衣服谋生,闲时去采药买药,你去帮我把所有衣服洗了吧,我再与你聊天。”
顾布水觉得好笑,又因为找到了赤草心情大好,于是便应了毛球。
两人来到断桥下面,顾布水端起棒槌伴着流水捶打衣物。
毛球蹲在一旁道:“我生的貌不貌美我不知道,但是但凡有人见到我的这半张脸,便会说我惊艳,但是见了另外半张,却又会露出可惜啊可惜的面容来,因此我怎能不介意?”
顾布水继续捣衣,道:“毛球姑娘的脸要是治好了,你会去干什么?”
毛球道:“自然是寻得个郎君嫁了,从此相夫教子,其乐融融。”
顾布水笑道:“为何非要在脸庞上的疤痕治好之后再去找个人嫁了呢?那个时候你的郎君岂不是会有贪图貌美之嫌。”
毛球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来的贪图貌美之说。”
顾布水道:“看来,毛球姑娘是有心上人了,是为了他,所以一定要治好疤痕么?”
毛球脸红笑道:“没有想到你的心思还算是细腻,这都被你察觉到了。”
……
两人又谈话谈了一会儿。
顾布水洗完了所有衣服,拱手道:“多谢姑娘赠与赤草之恩,在下与姑娘今日谈话也觉得甚为畅快,祝姑娘早日找到幸福……”
毛球赶紧打断道:“慢啊,这天色这么早,你便要走了么?我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这样吧,我带你去看看我心仪的那个人如何?”
顾布水想了一下,却也没有拒绝,便随着毛球去了。
毛球带着顾布水来到大街上,在各个巷口左右穿梭,忽然听见喜庆的唢呐声响。
顾布水习以为常,这城中之人往往三天两头有喜事来临,不足为奇。
毛球也在看热闹,一行人穿着喜色的大红服装,从顾布水与毛球身边擦过,毛球喜道:“我认得这家的仆人,是圆月姑娘的婚事,真是喜庆啊。”
顾布水笑道:“你认得她,她怎么婚礼没有请你。”
毛球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她也想不通,过了一会,又喜道:“应该是怕我来到此处吓坏了其他客人吧,或者怕我没有钱随礼,但是事后圆月肯定会跟我说明的。”
顾布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毛球说。
过了一会,顾布水道:“你为什么会认识这圆月姑娘的?”
毛球道:“我幼时家道中落,又被山里恶匪打劫,家中长辈皆被杀死,我的脸也被划伤,只有我和姐姐活了下来,后来姐姐被一名高人看重,教她武功,她不得不离开我,只是平常寄些钱财来与我过日子,平时并不相见。那段日子我时常被人嘲笑,受尽冷眼,只有轩阳与圆月不嫌弃我,还让我去他们家里干活维持生活,因此我最感恩二人。”
顾布水道:“轩阳便是你中意的男子么?”
毛球点了点头。
婚嫁队伍渐行渐远,毛球道:“圆月婚嫁肯定会请轩阳的,我们随着队伍走吧,到了新郎家便能见道轩阳了。”
顾布水点点头,跟了上去。
大约行了三四里路,婚嫁队伍渐渐低调起来,顾布水与毛球远远的跟着,并没有作声,但是顾布水内心却十分奇怪起来。
又行了几里路,婚嫁队伍里的人开始笑了起来,一人道:“少当家的好福气,娶了个大美女。”
另一人道:“青梅竹马的,有什么福不福气的。”
又一人道:“按你说的,青梅竹马好像就一定要在一起一样,少当家和那上官家的孤儿也是青梅竹马呢!”众人闻言大笑起来。
顾布水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凭直觉知道,这婚嫁队伍里定是没有好人。
顾布水看向毛球,兴许她知道,可是毛球也是一脸的茫然。
顾布水想要动手去看看情况,等了一会儿,罢手了,心下想道: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婚嫁队伍渐渐出来城门,往玄武山而去,途径一片树林,婚嫁队伍突然慢速了下来。
两人依然跟着婚嫁队伍,看得清楚,毛球不会武功,但是由顾布水带着她,倒也行的快速隐蔽。
婚嫁队伍渐渐停了下来,微风吹来阵阵血腥气息。
顾布水带着毛球纵跃上一棵高树观看。
婚嫁队伍里的人,个个拿出砍刀,凶神恶煞的,但是并不敢前进一步,因为前面战了四个厉害的人物。
顾布水都认得。
毛球先道出了声:“那个不是姐姐么?还有……就是她是师父,师兄师姐了。”
正是狱中姬,包锁匠,梁上燕与花间玉。
顾布水离得远,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索性又跃进了几个枝头,方才听见声音。
狱中姬对花间玉道:“玉儿,他们便是十六年前屠戮你上官家的恶匪!”
花间玉恨恨道:“真是没有想到,你们这群恶匪如今竟然还能打扮成普通人家模样,来这里成亲。”
一人啐了一口道:“我就说过,当年就不应该给上官家留下两个小孩,女娃娃也不行!”
其余人道:“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
远处枝头上的毛球听见此言,震惊非常,没有想到这凶手山匪竟然就在眼前,毛球愤恨异常,眼睛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
狱中姬看着婚嫁队伍道:“你们不必紧张,我已经放走了一个人,让他去拉救兵,你们山贼团伙今日便要劫数难逃。”
山贼们一听,心下生喜,臭婆娘竟然敢叫我们拉救兵,看来今日是有救了,正想着,包锁匠已经拿出个锁头,用丝线缠着砸死了好几个人。
一人吼道:“不是要我们拉救兵么?怎么能不讲信用呢?”
梁上燕一边杀人一边道:“等你们的救兵到了,一起杀掉,你们只是先行一步而已……”
山贼们绝望地奋力抵抗,但是几人武功厉害,不多时,便只剩下了一个山贼。
狱中姬留着这个山贼的命,叫他大声呼救,以为山贼们引路。
花轿里的圆月姑娘吓坏了,不敢出来,也没有人在意她,所以她便一直待在花轿里。
毛球见山贼被姐姐等人杀的片甲不留,心里很痛块,仿佛松了很大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