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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40,正是各种饭局散场,酒足饭饱后的饮食男女们开始出门找乐子和寻觅夜生活场地的时候。接到实验室临时任务通知,殷澜无奈地开着自己老旧的白色二手车从小区出来驶向实验室。
作为一个二线城市普通中产家庭出身的青年,殷澜的日常生活在旁人看来是比较单调、乏味的,或者说缺乏生活情趣。
家庭一直以来的严格管教,使得殷澜从小到大的生活显得规律而又缺乏激情,按部就班的入学、升学直至攻读博士学位。由于从小受到比较传统的家庭教育,殷澜对于社会上充斥着的纯享乐主义还是敬而远之的。虽然一直对美艳而热烈的爱情充满着憧憬,但受限于沉重的学业压力和父母一直以来有限的资金资助,殷澜的业余生活实在是精彩不起来。
在现在的殷澜看来,再百无聊赖的休闲,也好过紧张、枯燥的工作与学习。晚餐后正准备网聊的殷澜,被来自实验室的电话给临时征召了。而作为信奉“儿子当以学业、事业为重”的父母,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并高高兴兴地欢送殷澜去为工作打拼,只在临出门前嘱咐了一句“开车不要急,注意安全”便继续看电视剧去了。
无奈地驾驶着车子行驶在繁华街头,车窗外的灯红酒绿与红男绿女们缤纷的身影纷纷被留在身后。繁华的街景渐渐疏离,随着不远处的实验大楼在夜幕中显露出依稀的身影,道路两边的树木开始变得高大、茂密,学院型的建筑物取代了密集的商业楼,行人也开始以衣着朴素但更充满青春气息的年轻学生为主。
跟门卫师傅打了声招呼,殷澜把车停到楼前的停车坪,快步来到三楼袁教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本研究中心的四个人,还有一男一女两张有些眼熟的面孔。
袁教授开口道:“好了,人都到齐了,李主任,这是我们中心微生物实验室的主任助理——罗勇博士,他作为我的助手将会直接负责这次研究的全部工作,特别是病毒学方面,他是专家。”
“而这位”,袁教授指向殷澜:“是我带的博士生殷澜,目前在进行微生物学研究,他原来是肿瘤学的临床硕士,临床经验比较丰富。他将在进行实验研究的同时,负责与你们临床工作上的沟通和对接。”
“而这位美丽的小姑娘叫张慧,是我们实验室的研究生,主要做细菌学方向的研究,她会负责对患者样本的菌群变化进行追踪和研究。病毒和细菌双线同时进行,对病程发展变化才不会有遗漏。”
介绍完己方人员,袁仕善教授面向罗勇、殷澜、张慧三人道:“这位是省人民医院感染科的李涛主任,而这位,是何娟主治医师。”
“很高兴认识诸位。”李主任与殷澜等人分别握手之后道:“非常对不住各位,大晚上的还请大家过来加班,但是实在是情况紧急。我们医院近四天来收到了15位急性消化道感染患者,病情恶化得非常快。高度怀疑是由于食用了生冷海鲜类食物感染的未知病毒所引起。目前找不到合适的药物和治疗方法,请各位务必尽快帮助我们弄清楚病原体的本质,以便对患者实施有针对性的治疗。在此期间,我们将提供一切必要的配合。相关具体工作由总住院医生何娟负责对接。”
......
简单的交流之后,殷澜等人便按照各自分工开始处理病毒样本了。初步的病毒分离、提纯、培养,待到毒株纯化并增殖到一定规模,才能再进入下一步的病理、药理实验和基因测序。
然而,即便是初步处理,也花费了将近5个小时,当殷澜三人脱去隔离服从实验室回到办公室时,已是凌晨1点了。
“这个点儿了,去整点儿宵夜?”罗勇提议道。
殷澜白眼一翻,“大哥,大冬天的,又快过年了,你去给我找一夜宵摊看看?”
“呃......也是啊~”罗勇摸着脑袋一脸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表情,“实验室钻久了,日子过得没概念了。”
“酒吧一条街那边还是有的。”张慧突然从旁边插了一句。
“咦~?”殷澜和罗勇同时转头看向这位平时不太吭声的小师妹,只见她一脸萌萌哒的表情,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与二人对视。
“老司机啊~我都没想到!”罗勇调侃道。
“哪有?女孩子爱逛街嘛~”张慧急着向罗勇辩解道。
“你确定现在这个点儿还有开张的?马上就要过年了。”殷澜疑惑地追问。
“我,确,定。”张慧一字一顿地应道。
“那好,走起,我请客!100块以内随便点。”罗勇大手一挥,相当豪迈地开玩笑道。
三人分驾两台车直奔市中心的酒吧街,尽管一路沿途灯少车稀,但来到目的地附近,依旧是灯火阑珊人潮如织。路边林立的酒吧门口依旧密密麻麻地停满了各款车辆,而等客的的士则甚至占道摆放到了行车道中央。
停放好车辆的三人随意选了一家夜宵店,隔着马路都依然能听到附近酒吧里不时传来的嗨曲与DJ的嘶吼声。
“整点儿生蚝不?”罗勇调侃道。
张慧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都出这事儿了,我可不敢吃海鲜了,你也不要吃了。”
“让省人医的李主任预先给咱们预留几张床?”罗勇嘿嘿一笑。
“随便弄点烧烤得了,明天还得上班呢,对了,给我来一份蛋炒饭。”殷澜看看表,又看看菜单。“先说好,勇哥,明天上午我可来不了实验室,我还得去一趟李主任他们的传染科看看情况。”
“行。”
“待会儿你可得把我送回中心,我今晚得睡办公室了,明早还得换培养液。我怎么这么可怜啊,睡眠时间不够,很眼圈都出来了。”张慧摸着自己的脸蛋冲罗勇哀叹到,顺手从包里掏出面小镜子左照右瞧。
“那你这么积极出来吃宵夜,地方也是你选的。”殷澜瞪了张慧一眼,而张慧则忙着照镜子,压根儿没看到。
“行行行,赶紧点单赶紧吃。我以为大学城那边的夜宵摊子还开张呢,谁知道没有了。弄点酒不?”身为东北人的罗勇,深谙烧烤之道。
张慧放下镜子,白了罗勇一眼:“你开着车呢,要命不?”
“我这酒量,这技术…”
“那你跟警察叔叔讲去吧。”张慧没等罗勇说完便一口打断,说着还努了努嘴,示意罗勇看看正在街上临检的交警。
“得......当我没说。”
当晚,这顿充满同学情谊的宵夜,吃得很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