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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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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国共和谈破裂,内战骤起,渐渐的国军在长江以北几场大战中一败涂地,其生力军被歼过半,于是,江南各省一时间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为守住长江防线,实现划江而治的小目标,党国在江南多地开始疯狂征兵补充兵员,作为南国小城,普罗众生、家家户户的适龄青壮,也毫无例外地被拉起了壮丁。
  在我家里,只有二伯父适龄当兵,可是,他身为家中主要劳力,只为能够不离开家,避了出去躲藏几天。
  结果事不凑巧,途中遇到下乡征兵的国军队伍,二伯父被他们胡乱放枪打出的流弹,堪堪击中身亡,遇难时年仅十七岁。
  后来有好心的熟人碰巧看见,及时通知奶奶去收尸,遗体才得以入土为安,往后他的坟茔,一直守在爷爷、奶奶的合葬坟旁。
  临近解放前夕,四姑母到了适婚年纪,也是不巧,遇到从GD来避难的一个林姓老骗子和他的儿子,引狼入室嫁给了他儿子。
  婚后的两口子还住在我家二楼,我们一家其余人等,只能挤住在三楼那一层。
  那时老屋底层,还是出租给外人经商,已不是经营照相铺,而是改做其他生意,照相铺的家底早就搬到斜对面街,解放后经过公私合营,成为本市有名的国营照相馆。
  林某父子来不多时,欺我奶奶不识字,老爸、几个叔叔尚且年幼,借口做大生意、赚大钱,巧设圈套,把我家的房契骗到他那做姑爷的名下。
  不仅如此,林某还设计在我家几个近亲的房契上,加入他的名字,这些全都是分文不付做到的,其理由是,他要拿去香港、澳门抵押做一笔大生意,房契没有其名不成。
  林姑爷信誓旦旦道,没有自己的名字人家信不过,房子你们还住着不是吗?这玩意谁也搬不走,兵荒马乱的年代,房契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只不过,林老骗子早早得病死了,骗子姑爷拿走房契以后,竟自又遇到更大的骗子!
  他在老家佛山,便是被人骗得一干二净,回来哭诉说,一起合伙做生意的人,突然发急病死翘翘了,房契也因交到对方手里遗失不见,再也无法找得回来。
  我听到这件往事时年才十岁,很奇怪的想丢了房契,难道没有补办的吗,我们家大人就这么好骗?
  从此最恨早已成为四姑丈的骗子林某,尽管他自己也没得到什么好处,终究还是小骗遇大骗,反倒成了可笑的最终受害者。
  直到后世手机普及的年代,我接电话一听是GD口音的骗子,不由分说,先用不同的方言臭骂十分钟。
  因为四姑丈已在八十年代入土为安,成为骨灰级老骗子,再也骗不了人,出于他成了本家长辈,我也不能再骂他,只能冲其他的GD骗子发泄滔天恨意。
  我在那栋家传老屋三楼出生,住到三岁以后的记事年龄,时时总能想起,六叔住在那个木板隔间,他自己装的矿石收音机,我听到的广播电台。
  还有火烧屋以后,六叔用单车搭我去看老屋烧剩的残垣断壁,被一辆辆“泵泵”车拖着钢缆,一下下拉倒崩塌,年纪渐长的我对那栋家传老屋,心结越来越重,总是恨不得能有机会拿回来。
  我家在真正的水深火热中苦熬到解放后,家道早已中落,成了名副其实的贫民,后来一家人户口本上的家庭成份,也明确写着城市贫民。
  同时,也是付出那栋三层楼被没收两层的代价,缘由却是底层出租,不是自用,没收!二楼是女儿、女婿住,姑爷是外姓不是自家人,也算是出租,又没收!
  剩下最后的第三层可以留下自住,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这样便能成其为城市贫民。
  可到了动乱时期,我家在解放前曾做过照相铺,还有老爸和亲戚合伙做生意的旧事被翻出,同时也被早已下放的四姑丈牵累,种种过往,很是不利于辛苦得来的贫民成份。
  老爸自是担了这般干系,下放去郁林五七干校做木工,他蒙此劫难,虽然后来勉强算是恢复工作,调到郁林太平卫生院当会计,常自耿耿于怀的便是,城市贫民的家庭成份。
  这不,他挂念我上小学登记注册、需要填表写家庭成份的事,专程请假跑回场部这边的家里,特意交代我这件事,一时间千叮咛、万嘱咐的。
  当时的我还小,并不知老爸这么着紧交代的个中缘由,只能是记牢在心。
  ……
  到上小学报名注册那一天,我穿上平时最爱穿的、已洗得发白的深蓝咔叽学生装,背上新买的黄绿色书包,和场里各年级的小孩们一起结队走路去学校。
  当年绿色是最时髦的色调,看我买书包都要近似绿色便知,身上要是穿上一件部队出来的四大兜军上衣,保证四乡八里的人们,都会羡慕死你的。
  如果再有一顶正宗的绿军帽,别人就会想你死了,那时不少地方有军帽党,到处飞车抢军帽,不单只军帽党,年青一代几乎人人都有想抢的念头,真要去做的话,不小心就会误伤人命。
  我要去入学的那家小学不是场里办的,而是附近公社新办没几年的一所小学,招生方向遍及周边单位和村队生源。
  学校的位置距离园艺场部,足有一公里多的路程,还不在公路边,得要先走一半公路,又穿过一个名叫新坡的生产队,然后再走一半山路。
  小学校址建在一座小山边上,周边乃是起伏的丘陵地带,低矮群山绵延不绝,山下还有一带稻田,秋季学期开学时,那里也已种上晚稻,举目望去一片绿油油的。
  这所小学只有一排五间教室,还是砖石结构的,房顶盖着烧制的红瓦,基脚用片石砂浆砌成,在当时还算得上新式,比之干打垒泥墙或者煤渣砖做的、外加青瓦盖顶要好得多。
  那排教室门外,只有不到十米宽的平地,充作活动场所,往外还有一个小斜坡,零落种有一些小树,再往下边就是一条几米宽的马车路,路上被车轱辘压出两道深痕。
  马车路一头是我们来时的方向,另外一头通往其它地方,望过去全是绵延山坡,不知通往何处,后来才知那边有两个相对座落的生产队,分别叫做大沙地和大岭头。
  当时的我,浑然不知山的那一边会有什么,只知这所学校有半数学生,是从那边过来就读的,估计也是什么大队、什么生产队吧?
  山路的另一边,有一间孤零零、无屋顶的简易石砌分男女厕所,俗称屎坑,厕所周边没有鱼塘,只好建在田垄边上,后面挖有粪坑,方便附近新坡的社员来掏粪施肥。
  教室的后面是个小山坡,翻过那个山坡便是一大片婆娑的玉米地,远远望去可以看见,那边以远据说是本市最有名的乱葬岗,名叫三叠石。
  那里有三块巨大的石头叠在一起,年深日久一直矗立不倒,周围凌乱地散布着很多年代不一的残破坟茔,听说晚上还会有零星的鬼火乱飘。
  只有一长排的小学教室,教室两头各有几间同样结构的房子,一边的房子用作仓库,不知里边装有什么,另一边却是教师办公室兼宿舍用房。
  在这所小学,目前只有五个老师,三女两男,分别教语文、算术、图画,还有上体育课,老师们各自还兼五个年级的班主任。
  一年级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姓梁,女的二十出头,胖胖的中等个子,乃是旧场梁站长家的大女儿,当年园艺场分场领导,习惯上称为站长。
  在学校里边,当年暂时没有校长在任,估计早调走了,还未来得及补充,只有其中一个老师兼任教研组长分管全面。
  当时一共有十几二十个新生,前来报到上小学一年级,大家给梁老师大声呵斥着排好队,熟人之间还在不停打闹,等着班主任老师给自己登记注册。
  场里来上小学一年级的小孩可不少,要占新生数过半,我、有才、双胞胎双林、哥延等,还有几个男孩、女孩我不熟,连大我一年的大侬也来上学了。
  排到我登记时,我照着老爸的吩咐一一作答,特别着重声明,我的家庭成份是城市贫民。
  不料看到的却是梁老师怪异的目光,她还以为我在炫耀,我是从城市来的,因为其他新生的家庭成份,多数是报贫下中农。
  我很奇怪当时这么多下放的人家,居然没有一人报地主资本家之类的家庭出身,我虽然还没学认字,可就那么十几个人报名注册,一个个念到自己的家庭成份,任谁都能听在耳里。
  我报完名退出人群,不由下意识回头看,长排教室除了最头边一间留给一年级做教室,其余四间教室,要么在安安静静地上课,要么传出郎朗的读书声。
  只是那些读书声调,却是用本地白话像念经一样的唱读,让人感到很怪异,却也没有拦住我油然向往,即将到来的一年级生上学读书生涯。
  一众小孩乱哄哄闹了不少时间,终于报名注册完毕,最后交费不过是几角钱的书费和学杂费。
  然后,梁老师像赶羊一样,吆喝拥着全部新生进入那间一年级教室,拿起本子开始念每个人的名字,安排各人坐位。
  只见教室里的课桌,全是长条宽木板加撑脚钉成,分做两边,每边前后四排,中间留有走道,整个教室一共有八排课桌,每一排能坐三到四人,因为班上不满二十人,大家还是坐得很疏松。
  坐凳便是那种常见的四脚小板凳,人手各坐一张,待得人人都已坐好,梁老师开始发放语文、算术和图画课本。
  练习本、铅笔、笔盒、文具什么的,一众新生在书包里全都自行准备好了。
  领了课本的新生们还在叽叽咋咋的说话,梁老师一连声地呼喝几遍,好不容易才使得这些闹哄哄的噪音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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