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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尴尬地无地自容的时候,我听见坐在我对面的童书瑶发话了:“张乐安,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这是辩论赛,没关系的。”声音柔雅似水,淡若清香。
我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冲着对面说道,好,说就说,谁怕谁。
然而,等我这盆水泼出去之后才发现童书瑶正笑着跟坐在她身边的罗成讨论着什么东西,因为我这么一叫,这俩人才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顿时就明白了,童书瑶根本就没有说话,我是因为一时间过于紧张才出现了幻听。
然而,牛皮都已经吹起来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吹下去了。要不然一松口岂不是把自己给冲飞了。我吞了口唾沫,看着童书瑶,断然说道,我当然会拒绝她。
哇——班里面顿时一片哗然,一些人指着我低声说着,瞧把这丫给嘚瑟的,还真以为童书瑶会跟他表白啊,真是白日梦做多了。
“大家都知道,童书瑶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像童书瑶这种学习成绩又好长得又漂亮的女生,我这种草芥怎么会配得上,如果我答应了那岂不是让人家掉了身价。还有,正如我方此次辩论的题目所说,中学生谈恋爱完全就是一种不成熟的行为表现,在这个阶段大家还根本不懂得什么情情爱爱。我们当下要做的就是通过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只有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我们才能去勇敢地追求我们所爱的人。”话音落下,我朝着童书瑶的方向深情的望去。
“好——不错。”坐在一旁的班主任突然拍着巴掌叫起来,仿佛国足进了球一般令人兴奋。“张乐安,说得不错。”班主任朝我竖起了大拇指。随后,班里面接二连三的拍着班主任的马屁,掌声响起来。
卧槽,希特勒再现。我从来没有过如此自信的感觉,尤其是童书瑶向我传来的同样深情的眼神,几乎把我整个人都融化了。
为了趁热打铁,我立刻朝罗成发起二次反攻。
“对方选手,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假如坐在你身旁的童书瑶向你表白,你会不会接受呢?”我发问道。
罗成吞吞吐吐半天,嘴里的字吐出来又嚼进去。如果罗成选择不接受,那就是和童书瑶过不去(他总不可能也用我这个理由吧),可如果他选择接受,看看一边的班主任那恐怖的眼神——最终,罗成以弃权退出了本次辩论赛。
当然,那次辩论赛我方还是因为寡不敌众而输掉了,这和我预期的完全一个样。尽管如此,我还是获得了本场辩论赛的“最佳辩手”称号。值得兴奋的是:班主任亲自奖励五十元于我,班主任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敢大声说出来,我的钱就敢大把甩出去。妈的,一张纸还敢说大把。
为了庆祝我此次如此大的突破和成就,我决定把这五十元拿出来请春哥和童书瑶吃一顿大餐。就餐地点就选在了街镇上的一个小餐馆,虽然餐馆小了点,但我足足点了有五六个菜,看着满桌子的菜,顿时有种新任状元进酒楼的感觉,挥霍,释放,激荡。
春哥问我,张乐安,今天要不要喝点。
心里高兴,那自然是要喝点。我声音比平时大了不少说道。
春哥对老板喊道,老板,啤酒一打。
啤酒上来,三人倒满,干杯,一饮而尽。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喝酒。所以在一瓶酒下肚之后,我的脑袋已经开始晕晕沉沉,和我在辩论场上某一时刻的感觉很相似,但又不完全相似。我对春哥说,春哥,你那招以牙还牙真是好使,罗成那家伙当时就傻眼了。
春哥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那还用说,我查遍了所有经典辩论赛,以牙还牙是打击对手的有效方法。顿了顿,春哥看了一眼童书瑶,对我说,不过说真的,人童书瑶如果真向你表白,你到底会不会接受?
在那个年纪,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我摸了摸晕乎乎的脑袋,竟然抬起头直盯盯地看着童书瑶,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哦不,喝高了人胆大。我思考了好一阵子,说道:“开什么玩笑,要表白那也是我向童书瑶表白,哪有让女生先开口的道理。”
这句话说完我就感觉自己真的不行了,脑袋里犹如一朵大云彩飘飘沉沉,那颗脑袋似乎都已经不属于我整个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童书瑶敲醒,老板告诉我们时间不早了,要关门睡觉了。我当时就冲了一句:睡什么觉,大白天的跟谁睡啊。
童书瑶赶忙跟老板道歉:“不好意思啊老板,我这同学喝多了。”
我扭头看了看桌上的杯盘狼藉,只有两幅碗筷,两只酒杯。而我的春哥也不知去向,我又开始像个泼妇一样的抱怨起来:春哥也真是的,走了也不打声招呼,把兄弟我一个人扔这儿,哈哈,连人家老板的碗筷杯子都给端走了。
童书瑶一边搀着我,一边满头雾水地说:“什么春哥,你喝多了,张乐安。赶紧回学校,要不然待会关了门,咱俩就都进不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同寝室的家伙叫醒,脑袋很疼,胃里也很不舒服,回想起头一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如梦如幻,但那一切又都好真实。我努力地回忆着昨晚发生的每一件事,回忆着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等等,我是不是跟童书瑶表白了?
我的脑袋里突然蹦出“表白”这两个字。我一直在心里不停地琢磨着,我到底有没有跟她表白,在教室里我想通过她对我的表情来做出判断,但我好像不太具备这种功力,或者她隐藏的比较深。表情平淡地犹如清风吹过一般。我也找过春哥问过。春哥说他也不知道。
我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当时你也在场。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后来春哥好像就不在现场了,我又主动为他辩解:也是,你当时走得早,当然不知道。
春哥满脸迷茫地啊了一声,好想昨晚的事情跟他不搭边。
我究竟有没有表白,我几乎念叨这个问题整整一天,以至于后来班主任叫我起来朗诵诗歌,我直接把“李白”读成了“表白”。班主任透过眼镜片不满地看着我,好像昨天刚扶起来的阿斗今天又趴下去了。
不过让我惊喜的是,当全班人都在嘲笑我的时候,童书瑶也在这嘲笑大军之中,但我就是觉得她不是在嘲笑我,他是在为我所独有的幽默感而羞涩地笑。这个世界果然如此,当所有人都撇着一张嘲笑你的脸时,你却偏偏认为你自己喜欢的那张脸是一朵绽放的花朵,而其他人的脸则都是猴屁股。这应该就是班主任老师所讲的‘外在世界是内在心灵的折射’吧。
其实那次喝酒之后我有很多搞不明白的问题,除了上面所说的表白,更让我搞不懂的是,春哥为什么会抛下我独自一个人先离开?是怕当电灯泡,给我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还是憋不住了,又去了银狐?可为什么桌子上只有两幅碗筷,两只杯子?老板收了起来?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想到这里,我发现我是不是太多疑了。我是不是因为童书瑶的事情生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