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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日的祖国,莫非是一头看似仁厚却又暗藏杀机的龙兽?纵然自身已死,其散落的鳞片仍然可以从千里之外将敌人全部置于死地,这难道才是所谓飘鳞计划的真正含义吗?鸦隼和游击队莫非仅是旁观见证者而已?就在我千头万绪地凌乱思考之时,我的初恋女友轻轻地将药剂注射到我的手臂血管之中,由于她的双手已经因故变形,所以在笨拙之间带来了少许怪异的痛苦。但是现在我只责怪这种伤害太过轻微,毋庸置疑,我已经成为覆灭人类的罪孽帮凶,无论怎样给自己辩护,都无法拜托那份永久背负的污浊。与此同事,异常剧烈的震颤从四面八方传来,恍若地动山摇的战栗仿佛象征着地球本身的畏惧和惊恐。看样子我们头顶的陆地也被迫面临了核武器复仇战火的再度洗劫。如此说来,从这一刻起始,我就是世间仅存的唯一人类了。我是否应该勇敢的活下去?被严重污染的大气层还能否恢复湛清苍蔚的蓝色?日月星辰的光辉还能重新洒落吗?漫长的岁月能否归还暂时暌违的河岳山川?我不敢想,也不敢问,就算我的初恋女友愿意试着和我一起繁衍出仍旧属于人类的血脉,我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孩子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安然无恙地长大。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现在我却格外珍视自己还能痛苦流涕的这份权利。毕竟已经变异的眼睑无法分泌出通常的泪水,隶属于游击队阵营的新物种们在悲伤时普遍都会在眼角流出脓血(当然还有些生物在重新定型后根本就没有了眼睛这个器官)似乎是为了安慰我的悲怆,初恋女友缓缓抱住了我,并且用扭曲变形且满面疤痕的脸颊凑近了我的眼前。我并没有退避,因为纵然她的面容如同死神一样狰狞,我也恰好渴望着如此的亲吻。因为继续生存对于我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宛若刑期的折磨。当离开这个世界都成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心中也就再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恐惧。终日进行虚幻妄想的后遗症也在信念崩溃之后里疾发作,眼前的丑陋容颜忽然变得很不真实,历历在目的如故眉眼像雾霭般匆匆浮现。这或许也是幻想赐给我的最后一份慰藉吧。我曾经不知天高地厚,发誓要将她从牢笼里拯救出来,如今终于在懵懂之中闯入了她所幽居的牢房,却发现外面的世界早已沦亡覆灭面目全非。如果非要在接受事实和宁死不屈之间做出个决断的话,那么我只有承认世界法则的冷漠无情。属于人类的时代已然过去,是时候该为崭新的种族开辟一片美好的未来了。于是在庆贺重逢的拥吻结束之后,我正色地说道:“现在我彻底想通了,或许我心里想要由衷去守护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什么奴隶们的精神守护者,一座孤城的教父,统统都只是为了束缚我的自由才强加过来的头衔。其实我排除万难从生死边缘辗转苟存至今,也不过是为了能和你再续前缘而已,既然风沙和阴谋未能夺取你我的生命,我们就应该珍惜这段未竟的情缘,所以现在请你说出那段深埋于心的话吧”她十分默契地询问道:“你愿意和我结婚吗”“当然,我此生来到人间的目的就是娶你为妻,一辈子相爱相护,永不改变!只是你可以暂时揭开我身上的镣铐吗?”她顺从地把我释放下来,正在我们准备进行简陋婚礼仪式的下一步时,不远处的洞窟转折甬道内忽然涌现出一阵莫名其妙的嘈杂。看样子是某个原本无权踏足此地的人故意闯入。来者似乎凭借钝重的兵刃击败了许多手执火器的守卫,所以才会发出如此嘈杂而又激亢的一连串噪音。我定睛望去,来人竟然是已经化为兽态的杰瓦拉,他皮肤上长满疮疤的部位已经获得了变异的形状鬃毛和鳞片交缠在一起,就算是子弹也没办法轻易穿透。而且他原本就高大的身材居然又膨胀了二十多厘米,除了头颅尺寸仍然未变之外,四肢和躯干也都变长加粗了不少。锋利的指甲与状若骨刺的天生臂刃构成了浑然天成的武器,显然,他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头非常善于格斗的野兽。当初他就梦想着能在X国本土的监狱里做一名屡创佳绩的拳皇,现如今这副姿态倒也算对得起那个崇高的理想了,岁不知道游击队内部是否也存在着格斗赌钱的把戏,不过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双手沾染的血渍代表他刚刚杀掉了镇守附近走廊的几个便一人类。初恋女友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怒斥杰瓦拉:“我没杀掉你,难道还不值得你感恩戴德吗?没想到你竟然感再来冒犯?是谁借给你的胆子?”“你们让我同那些变异的野兽进行罗马竞技场式的决斗,无非只是为了填补你们的内心空虚罢了,我虽然并不反对别人利用我来取乐,但是我也是个要求报酬的人,但是你们却再三推诿,说什么只要灭掉了X国本土的根基,征服殖民城市之后就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和荣誉,但是现如今整片大陆已经绝技了人类文明,请问你的诺言该怎样兑现?X国的死手系统居然覆盖了全世界!那么我所向往的幸福享受都只能烟消云散了,难道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要继续为你卖命吗?”“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我为什么不敢?你既不是我的老婆也不是我的母亲,我凭什么如此客气地对待你?虽然这里其他的男子都很尊重你,但我可不会像他们那样痴呆。我从来不使用由你复制出来的人肉充气娃娃,就算它拥有生育机器的功能我也绝不稀罕,至于想让我如同那些傻瓜一样对全民伴侣的原型言听计从礼让三分,更是没有可能”“事到如今你难道想恩将仇报杀了我吗?若不是我极力为你求情,像你这种资深走狗早已经遭到万刀凌迟而死了”“现在并不是套交情的时候,而且我也并不想杀你,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设法把麦森带出这个牢笼”“你想把他从我的身边夺走?凭什么这么做?”“现在很难解释清楚,而且我也知道我这位好兄弟是个彻头彻尾的情种,所以我绝不能在勉强劫狱的过程中伤害到你,所以我已经没时间犹豫了”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经如同风驰电掣般行动,迅速把我扛在肩上,不顾我初恋女友的凄惨悲啼和撕扯阻拦,大步流星地把我挟持带出专供我初恋女友居住的洞穴”虎虎生风的飞速行进令我在晕头转向之余有些张皇失措,想要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杰瓦拉却仿佛完全看穿了我心中的疑问,急速抢先回答说:“我知道你心里存有许多疑问,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将这些复杂的事情逐一讲明,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被一个很重要的人拜托,才来这里救你出去的,虽然外面的一切都已经毁灭,但未必就代表着人类被剥夺了所有的机会和未来。有些近乎不可能的挑战在等待这你,不过越是难以企及的奇迹,就包含着越明显的机遇。那个人说的话不会有错,因为他早已经预知了一切,包括我在这时会死掉”杰瓦拉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头颅上就被大号子弹崩开了一个血洞,但这时他已经做好了行动准备,所以我并没有被抛飞甩出或者摔倒压垮,只是被稳妥地安放在了地面而已。借着枪口火焰的闪光,我已经看清了幽暗隧道之中的举枪射击之人,他就是那个出卖X国殖民地,继而葬送了最后幸存者的******将领。此时此刻,他也堕落成四肢畸形,头颅残缺的骇人形貌。宛如丧尸般僵硬笨重并且无比可怖。但他使用步枪射击的精妙技巧却丝毫没有耽误。我怒道:“你为什么还要一心一意替这些异形卖命呢?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憎恨他们把你逼迫得变为这副姿态吗?”“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值得抱怨的,我已经答应了投靠游击队,这是测试和衡量的必然结果,绝对不会有错,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算逃到哪里去,但是只要你走出这座山洞,就有可能成为我们这些变异者日后最大的威胁,所以我必须在这里杀掉你,就算会让我们的女王大人伤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准备受死吧”一声枪响之后,倒在地上的却不是我,朦胧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显然是我的朋友在千钧一发之际保护了我的这条贱命。赶来救我于水火之中的人竟然是妮迪娅和埃隆索。他们在缺乏保护的情况下闯过了一片毒性弥漫的肆虐风沙,从黧黑的脸色和皮肤的溃疡疤痕看来,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虽然在X国死手还击弹全面覆盖这片大陆之前找到了这里的安居避难所,但已经病入膏肓渗进骨髓的荼毒戕害也已经把他们置于行将就木的绝望之下。我狐疑未定地惊异道:“你们居然从**的毒尘里逃出生天了?简直不可思议,按理说必杀冲击波的速率甚至比城市里最快的交通工具还要迅猛,即使你们察觉到人群的幻觉异样骚乱之后就开始奔逃,时间也依然不够用,那么,难道你们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猜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糟糕的一步吗?”妮迪娅有气无力地回答:“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么?就在你们翘首等待货运船只搭载着货物姗姗靠岸之时,我已经悄悄开溜了,要不然我怎么会任凭你被叛徒将领抓走呢?难道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你都没有怀疑过我究竟逃去了哪里,为何不来帮忙么?看来你对于我这个下属的确是漠不关心。其实我和埃隆索在今天早晨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接到了纸条。告知说务必要趁早离开那座城市,并且无需把危险的凶信透露给任何人,而且书信中提及了许多非常有说服力的秘密,由不得我们拒绝听从。我们两人利用身份便利强行越境之时并没有受到太多阻碍,驾驶夺来的车辆在荒原上行驶了没多久,就看到了**爆炸的场面,我们两人虽然以装甲车为掩体在远处躲过了风暴余威,然而一般的防护服是无法阻碍辐射穿透的,故而从那时开始,我们已经相当于死人了。按照纸条里的路径指引,我们来到了这个隶属于游击队的秘密避难区域,并趁着守备松懈的机会偷偷潜入。有好几次差点被人发现,但由于杰瓦拉的贸然闯入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我们并没有被变异生物包围。但是在密信中已经有人预言,说杰瓦拉会被某个专门打黑枪的反骨人士消灭,所以我们必须潜入更深处把你救出来。虽然隧道中途的瀑布深潭难以泅渡,但是如果脱下防护服并把它当作泳圈浮筒来使用的话,想要强行凫水也不无可能,毕竟还有氧气瓶可以提供呼吸援助”“什么人会把这么多关键而致命的消息传递给你们?这根本说不通啊?了解始末详情的就只有鸦隼中人而已,但是他们没有把握救出去的理由啊”埃隆索也像我一样百思不得其解:“那人并没有留下具体的身份,甚至不肯透露消息的来源,但是他拿出的证据却令我们非信不可,所以我们现在最好按照他的指示竭尽全力逃往地面”我们在仓促探讨的同时,脚步未曾有片刻的停歇,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瀑布和深潭的交涉口,这个地方突发的地质形貌变化也是半竣工防核避难所被抛弃的原因。尽管瀑布的噪音很大,我们仍然可以隐约听见周围驳杂的脚步声和愤怒呐喊,很明显已经有许多敌人追来围剿包抄。现在想从原路离开折返地面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埃隆索还准备了第二套冒险方案。除了必备的氧气罐之外,他们还各自携带了一支液氢燃料罐,所以除了游泳逃离之外,我们还可以凭借飞行的方式从瀑布逆溯而上,从气压角度考虑,洞中厚厚的水帘上方必定存在着直通外环境的出口。妮迪娅和埃隆索手忙脚乱但有条不紊地在气瓶上加装了混合点燃喷嘴,迅速将燃料瓶和氧气瓶合二为一改装为背持式飞行火箭,然后在敌人纷纷围拢之前,利用其反冲作用力翱翔而上,抵住了巨大的压强,并且最终从瀑布源头处的坠落河流跃出地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我才看清楚河道里的污水已经无比的浑浊。看着原本宽阔而今却只剩下狭窄水流的雄浑河道,我立刻认出这里正是一条祖国的母亲河,现在它虽然只剩下微茫的遗址,但毕竟还有不慎纯净的涓滴尚存,或许它能够代表这个世界上有关于未来的希望。如果它被污染的再严重一些,或许刚才的地下瀑布就会散发出炫彩多姿的辐射光芒吧?那种死亡的仙境会不会也分外醉人美丽呢?尽管心中存有千般疑问,但惟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的人生基本上已经走到了尽头,这片领域虽然充满了自由的气息,可同样也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周围的核污染指数已经被反复的核爆强行提高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既然如此,我舍命奔逃而出又有什么意义呢?就此询问身边两位同伴,他们只是微笑着卖关子:“来这里是为了更有价值的死亡,轻于鸿毛和重于泰山毕竟是不同的,更何况有些时候,死亡仅仅是个开始而已”没等我详细思考究竟该何去何从,远处一阵破空长鸣就打断了我的思绪。在残沙弥漫的旷野上,忽然有一颗不明飞行物从东方袭来,越出地平线之后其导弹的轮廓越发明显。它头部的臃肿形状和渐趋危险的弧线角度转变都表示着它恰恰是一颗向我所在位置瞄准并发射的核弹。以如今的距离而言逃跑已经不可能了,除了乐观积极地面对死亡忏悔人生,我似乎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埃隆索却告诉我说:“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度量,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手中的标尺并非完全相同,因此假若你被恩赐了第二次机会,一定要抓住重点,努力拼搏,把铁证如山的绝望化成虚无的幻象,然后再用亲手争取的美好真实取而代之”我已经没有空闲细问其中含义,随着炸药的引爆和链式反应的迅速进行,坠落在我身边的导弹将视线染成一片雪亮,然后躯体便瞬间失去了知觉。这种死法虽然壮烈,却无法在我心里掀起什么激荡的波澜。原来阴阳永隔的界限上并没有什么石碑或者门槛,甚至不存在渡口和筏船,只需要一眨眼,就如同拍照留念这么简单。脱离了身体感觉之后,意识和思维也抵达了物理概念上的终点,然而命运的玩笑却没有就此终结。当我再次苏醒的时候,感觉本该飘散在各处的身体又重新在某个昏暗且温柔的位置重新聚拢起来。我虽然睁不开双眼,却可以清晰地听见心脏的跳动。周身触感虽不明晰,但我可以感知到自己现在处于胎儿状态。难道这就是转世重生吗?我始终不相信如此荒谬的想法,梳理了一下记忆,果然发现自己曾经谱写过的篇章和乐曲有许多都已经记不起来了。甚至于我和初恋女友朝夕相处的细节也全部变得模糊难辨,唯有两年多以来从事谍报工作的事实愈加确凿深刻。看来这中现象可以归结于某位胎教科学家的假说:“婴儿时期的孩童可以通过捕捉死者残余脑波的电磁念动,获取部分亡者的记忆,如果逝者的精神频率与孩童基本相同,而且又因为心愿未了,在死前仍然有所牵挂的话,婴孩就能够变相继承一部分记忆。这个情况和图书馆中常用的便携卡式编号终端非常类似。各个分支账号的运作状况都保存在服务器之中,只需要磁卡中的账号信息便可在任意一台终端机上登录,而且界面和工作状态基本上不受影响。这并非生命的延续和流转,只是一种传递和投映罢了。过去的我已经死掉了,或者说那个记忆中的“我”本身就是仅存于共鸣假象记忆之中的幻想和梦寐。或许一切有关地球存亡的离合悲欢我都不曾亲身染指经历,那只是我成长发育构成大脑之时偶尔从外界捡拾的一个噩梦罢了。这样想着,那些萦绕不休的痛苦责任似乎渐渐离我远去了。现在的我究竟是谁呢?由于无法弄清自己现在的肢体外貌状态,所以我无法确信自己究竟是某个幸运生还人类的子嗣,还是被那些状若妖怪的变异人所孕育的胚胎。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坦荡荡面对人生,无论所谓前世发生过什么,它们对于我来说并不是真实的,因为外来的脑波共感说到底也终究只是某种外来的入侵干扰而已。当我以第三胚层的细胞聚合形成大脑皮质神经之时,葬身于核弹之下的某个嘴强英雄(也即模糊记忆中的另一个我)让他最后的执念飞入了我母亲的腹中,也因此干扰了我大脑内部细致特征的形成。从伦理上讲,我究竟是否该背负沉重的记忆和使命而生存下去,实在是个让人头疼的疑问。不过我猜测自己能够妥善处理这个问题,毕竟在弄清楚自己这辈子的成长环境以及个人其他条件之前,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倘若我的父母选择进行引产二舍弃我这个孩子,那我这一番纠结不就纯属杞人忧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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