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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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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左右,陈雨潇被刚到家的爹娘唤醒。他爹娘终于从海南岛飞了回来。他们一家准备去外面聚餐,庆祝中考顺利结束,并预祝他能考上奉化市唯一一所重点高中——奉化一中。
  除了奉化一中,奉化市还有个奉化二中,但档次比一中低很多。至于为何,原因若不出在地理位置上,应该就出在这校名上,有个“二”字显然是不行的。如果奉化市还有奉化三中,估计档次也比二中高。
  雨潇一家来到附近的莼湖海鲜大饭店。雨潇很纳闷,怎么选了这家店,难道真的要考到奉化二中?其实这奉化二中就在莼湖镇落脚,莼湖镇不在奉化市区,但奉化一中在。
  他爹娘点了几个菜,都是海鲜类的。雨潇没有点菜,他一拿到菜单就说随便,于是爹娘就随便地点了起来。
  上完菜,雨潇却默默啃起饭来,一口饭可以啃个几分钟。他不喜欢吃鱼虾蟹之类的海鲜,鱼带刺,虾带壳,蟹带盖,吃起来太麻烦。而他爹娘只点了六道这类菜,两盘不同的鱼,两盘不同的虾,两盘不同的蟹,分配得还挺合理,说明他爹娘点菜时也不是那种太随便的人。雨潇倒宁愿吃一盘炒土豆丝,爽脆又健康。
  他爹娘在餐桌上谈笑风生,谈起在海南岛三天两夜的趣事。雨潇对海南岛并不向往,海南岛无非是有椰子榴莲菠萝等热带水果,再来就是一片沙滩,一群穿比基尼的女人和一群看穿比基尼的男人
  雨潇所憧憬的是台湾岛。他爱台湾的文化和小吃,更爱台湾现如今使用的汉语繁体字。雨潇会写繁体字,他曾为学繁体字几欲翻遍《新华字典》,就为了找有的简体字后面括号里的繁体字。
  台湾出过众多名人,无论在娱乐圈还是在影视圈,那些名人掰着手趾脚趾都数不过来。雨潇所崇拜的周杰伦和方文山就是台湾人。
  台湾曾被日本占领半个世纪,50年的日据时代让台湾植入很多的异国风情,整个台湾岛从地图上看去好像都那么风情万种。于是雨潇又想到了香港和澳门这两个地区。香港曾被英国统治150余年,澳门则是曾被葡萄牙统治200余年。
  这三个难以让国人启齿的事例,除了反映出明清政府的无能外,也让雨潇的思维进一步发散。他想,如果当年奉化也被大不列颠国割走,多年后又回归祖国的怀抱,经济水平会不会与香港并驾齐驱呢?令人遗憾的是,凭借该国专业的殖民眼光,是绝看不上奉化这块小土壤的。
  雨潇继续默默啃饭,他爹娘继续说趣,聚餐于一小时后结束。
  在此期间,有位满口带女性腔调的男服务员(说穿了就是娘)不厌其烦地向雨潇一家推荐各色菜品,尖细的声音听得雨潇不寒而栗。
  雨潇他爹也挡不住声音的考验,便接过菜单斟酌一番,遂点了一盘炒青江菜。他爹菜谱书看得不多,初次遇见青江菜,菜单上又无图可赏,不知为何物,决定探个明白。
  待此男服务员扭动曼妙的身姿端上菜来一看,全家跌掉三副眼镜。这炒青江菜乍看就是普通的炒青菜,青菜的中间多了一个“江”字,神秘指数顿时上升不少。雨潇暗想,若以后混不下去就开个奉化海鲜大饭店,招些娘们,更换菜名,煎鸡蛋变为“煎鸡/巴蛋”,烤乳猪变为“烤乳/房猪”,炒茄子变成“炒茄马子”,不怕没钱赚啊。
  听说这家饭店的老板姓甄,名友鸣,是莼湖人,他店的总部在莼湖,在全国都有分店,奉化这家是他的第二家分店。他的名气如他的姓名,真的很有名。但这“有名”被牢牢锁在了莼湖,只在莼湖奏效。甄友鸣一出莼湖镇,名气大打折扣,基本没人认识他,实属怪哉。
  饱餐后,雨潇他爹结账,总共花了一百二十块,平均下来,二十块钱一道菜,不算贵。一家人休息片刻,人人品了一杯饭店赠送的大红袍茶便出了饭店,打算去逛逛。他们先前都没喝过此茶,自然不知这茶到底正不正宗。
  他们逛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雨潇对爹娘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散散心。”他爹娘没有多问,只告诫了一句早点回家,之后并没有回去,而是携手向前面的百货大楼走去。雨潇看着爹娘进入大楼,消失在视野,茫然之感油然而生。这次是说不出的滋味。
  中考的结束,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内心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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