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宇宙的另一面
　　第十九章
　　宇宙的差序迷惑
　　诗曰：
　　枝叶参差渐第生，石阶循序莫相轻；征途犹在乡梦远，天雷彻过御东风。
　　我们时常在想，如果道德真能成为人类必要条件的时候，那么就一定不会存在所谓的人上人，或者人下人。因为，作为人，已经足够了。
　　只是在人类的有限时空里，我们是否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对于施舍者，乞丐是可怜的；对于猛兽，鼠兔是可怜的；对于高山，砂砾是可怜的；对于森林，小草是可怜的。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然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想一想，面对南山松龄，人类的年寿是否同样可怜？可是，人类就此绝望了吗？似乎没有。因为，尽管我们曾经被告知，我们的小家庭，包括我们的大家园，一定会在一定的将来从原点回到原点；并且，截至目前，我们的家园只被剥离了地球——太阳系——银河系——宇宙这么几个层级，不知道是分解不下去了，还是觉得行了，差不多就得了？
　　据闻，王母娘娘曾经说：天河就是人界的边沿，哀家的金钗白画了不成？是没有眼力价儿呢？还是成心跟哀家过不去呢？怎么着，尔等难道还真想穿越不成吗？于是吓出身身冷汗，只好赶紧的向内修行：身、家、国、天下，村、镇、县、道、府、州，各在心中占一片领地作为靠山，未知自寻烦恼，还是虚张图腾。
　　虽然如此，也表明了人类无不励精图治，自甘发奋的信念与行动。所以，这里边一定有什么核心性的东西在支撑着我们，有什么方向性的东西在引领着我们，否则，何来“扫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的庄严情怀呢？
　　或者，我们可以把这种境况称之为宇宙的错序性和对偶性存在。当某些别有用心者肆意曲解它的客观性的时候，人类便误入了弱肉强食的黑色丛林。
　　但无论如何，宇宙间事物的对偶存在性是客观的，而错序排列现象也是普遍的和显而易见的，我们当然没有必要再一一罗列以为印证。只是我们觉得，尽管这种现象繁若星河，不胜枚举，可是只要联系起来看，概括起来说，无非就是五个层次的关系问题，即：人类与动物的关系，罪恶与善良的关系，眼前与长远的关系，欲望和理智的关系，战争与和平的关系。
　　1.人类与动物。这是立场性的问题。因为作为人类，如果不首先认识人类问题，恐怕会犯祖本性的错误。
　　这里的动物一词，指的当然是除了人类以外的其他动物。不过说实在的，人类的特殊意志品质，也许使我们已经忘记了，或者干脆羞于自己也是一种动物；而认为我们就是特立独行的人，动词的词性分类早已不重要了。关于这一点，我们倒是深以为然。
　　当然，事物的发展总要讲究过渡性，所以，我们还是暂且用人类与人外动物的说法，来表达这种让我们感受至深的、藕断丝连的自然关系。
　　其一、我们总觉得，人类与其他动物们同处一个世界，共享一片蓝天，一同装扮了这个五颜六色、欣欣向荣的世界；或许应该虚心谦让，礼尚往来；
　　其二、虽然一母同胞，或许因为嫡庶有区别，发育有先后，便不能同上一个学，同唱一首歌；而是各吹各的号，各拉各的调，一时间狼奔豕突，鸡飞狗跳。据说，人外动物的种类灭绝速度是以分分钟计算的。或者，一部正在编剧的大戏就叫：《当地球上只剩下人类的时候》；
　　其三、人类的狡黠不由得我们不叹服，因为人外动物也能区别为家养者和野生者，只不过绝大部分的家养者也最终走向了野生者的命运。仅有个别的驯化者，或因天意、或因异质而荣升宠物和玩具，侥幸得以寿终正寝，避免了成为盘中餐，口中食。
　　当然，我们不会无聊到妄想推翻这种被称为生物链、或者食物链的客观存在性或者适当性，用以标榜自己的另类和孤高；况且我们自己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苍茫世界，滚滚洪流，任一个体恐怕都难以一味清远辟谷。当然，这里不仅仅是人类和人外动物之分，还有植物，微生物等等，那也是鲜活的生命，一层依靠着一层的递进生存，只好“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污泥，污泥何所思”。
　　某人或曰：君子但远庖厨，可上了宴席，还是远豆腐，亲虾圆，所以，我们只是在想：
　　其一、如何给这种现象予以明确的、恰当的道德解释呢？当然，道德的一定是规范的，而规范的确定，却不一定由得生理短视划界而为所欲为；
　　其二、恐怕任谁都会维护“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判断。然而，当明显的不平等事件无不时时刻刻发生在身边的时候，我们不禁迷茫，难道生命真的也有高下？或者也可分为集合生命和具体生命？甚或者某些生命是可食用的，而某种生命则是非卖品？只能看，不能摸吗？
　　其三、当血肉亲情被法律裁决的时候，有的人是怀抱着形形色色的宠物出庭的；一边是孝悌的撕裂与冰冷，另一边却是异类的亲吻与耳语。我们怎么来想象这样的场景？一些能够把亲爹亲娘赶出家门的人，是如何培养了与蜥蜴、仓鼠，甚或蟒蛇、鳄鱼等冷血动物的热血亲情？或者，当猫狗的辈份被拉平以后，我们不知道我们前面的那些个词语，还能够运用的恰当与否？
　　2.罪恶与善良。这是表象性的问题。
　　因为从表面上看，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归类为罪恶的或者善良的。即便是一些中性的事物，也会由于使用者不同，或者施加的方向不同，或者形成的结果不同而引火烧身，招致躺枪；根据情节不同，至少会成为迁怒的对象，而长久的被钉在审判柱上。
　　当然，宇宙过程的无限性决定了事物的可筛选性；而时空的阶段稳定性，又会使正负能量的选择约定俗成。这就容易造成“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问题，有时候会是一目了然的。
　　一般来说，由于善良总是迁就忍让，所以某些情况下会被视为软弱可欺。于是，中国人民常常悲叹：好人不常在，祸害活千年。当然，抽象的概念自会心知肚明，可具体的行为则有可能被戴上有色眼镜。比如打架，究竟是强人剪径呢？还是路见不平呢？所以，要设身处地，分析其目的性和分寸性。
　　我们觉得，宇宙她老人家当然不会不教而诛，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什么是罪恶，什么是善良，标准答案都摆在那里。简单地说，善良就是本分，罪恶就是抢夺。可问题是，罪恶自有罪恶的手段，要么视而不见，要么恶人告状；要么明火执仗，要么暗下毒手。
　　众所周知，堕性一般呈自由落体状态，一旦任由罪恶撒泼，善良往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当蛮横被推崇的时候，文雅就会退避三舍；当金钱被推崇的时候，道义就会********；当虚伪被推崇的时候，诚实就会被抛弃；当谬误被推崇的时候，真理就会被曲解。
　　当万般无奈之际，中国人民多是选择戏剧般的情节翻转。要么是恶霸残酷欺压，实在没法活下去的时候，离家多年的亲人突然口衔天宪，大驾光临，一举惩奸除贼，冤屈尽释，拨开乌云见太阳。要么是无赖威逼，贪官当道，命如草芥，屈赴阴曹。忽然六月飞雪，电闪雷鸣，一下子就劈死了一窝儿子的败家玩意儿，聊以出口恶气吧。
　　所以，有时候，我们便不能马上决断，是该一味批评落后的精神胜利法的无知意识呢？还是该继续表扬先进的“别人打了你的左脸，就把右脸伸给他”的无畏信仰呢？
　　3.眼前与长远。这是纲领性的问题。
　　因为对于事物的发展过程来说，这不仅仅反映为如何认知的问题，还表现为如何实施行为的方法论问题。
　　对于兔子来说，如果吃了窝边草，就是只顾眼前利益，而忽视了长远利益；如果能够适当保持家居域内可食资源的茂盛程度，并且善于经常性的发扬狡兔三窟的优良家风，就会被视为老谋深算，高瞻远瞩。问题是，我们的讨论是否还要区分为集合兔子和具体兔子。因为，如果此兔子吃了彼兔子的窝边草呢？或者，彼兔子总是吃此兔子的窝边草呢？而且吃的兔不聊生呢？所以兔子急了也咬人。
　　其实，正如云想衣裳花想容，因为触手可及，或者亟不可待，便使就近取材，以解燃眉之急的本能选择成为可能，尤其在目光短浅，胸无大志的时代。所以，无论是火中取栗，还是烽火戏诸侯；也无论是耀武扬威，还是货币战争，都是为逞一时之能，或为图一时之快，而纵容前人类行为惯性的典型表现。
　　中国人民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因此不能总是近水楼台，还需未雨绸缪。尽管这样，当一堆美丑参差的苹果摆在面前，有人会选择先吃烂的，后吃好的，或者得到没有吃到一个好苹果的结果；有人会选择先吃好的，后吃烂的，或者会损失一些苹果。这种行乐的及时性和渐释性，我们真的不知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还是在碰运气。
　　也许，“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或是对现象的白描，是中性的，还不具备倾向的导引；“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或是意识觉醒的闪现，意味着进步与转折也未可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喝凉水”，则是破罐破摔兼任撒泼耍痴，若非惩前毖后，或者真的就不可救药了。而“沉舟侧畔千帆竟，病树前头万木春”，却一定应该是宇妈训导下的终极参悟。
　　我们能否认为，人类在利益面前或可有三级取向：
　　——有所作为，有所不为；
　　——不得不为，尽力不为；
　　——宁可不为，也不所为。
　　4.欲望与理智。这是本质性的关系。
　　讨论这个问题，看来，我们还需要立足于人类欲望的原生性，和人类理智的后生性或派生性。
　　首先，人类有着强烈的本能**望，这是被本能性认知的。比如生存的本能，感情的本能等，这是生存的必需性使然，无论从我们所面临的主客观环境各方来看，似乎都应该必然接受。关于这一点，我们不想显得过分矫情。
　　其次，人类的本能又被认为有相当的惰性，必须加以限制或者疏导。这种惰性主要集中在超限需求的绝对排他性。为了自己，不惜毁灭一切。比如恶斗，必欲赶尽杀绝，故曰丧心病狂。而动物界的争斗大多数没有以牺牲无辜者为代价，只有个别的对失败者后代的清洗行动。因此，当人类自我剖析的时候，往往口出怨言，心生恶念，恨不得一下子把欲望打入十八层地狱。所以，人类是可爱的。
　　其三，人类有了自我意识以后，尤其是有了群体意识以后，便能够主动的认识到本能的缺陷，以及对本能制约的必要性，所以尝试了群落制、家庭制、一夫一妻制、国家制、法制等等，这些都可以理解为理智的表现。
　　其四、人类的欲望惰性来自于前人类本能延续。我们虽然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人类，但是，由于物质的梯次型排列规律，人类不可避免的要兼容一部分近属物种的特性，而不能说我们脱胎于动物，这些欲望的本能性来自于祖本动物。这种看法的商榷性在于，由于本能对存在的至关重要性，或应该确保存在并日益加强，而不会出现衰减的效应，正所谓鸟为食亡。而我们看到，除了偏激者，绝大多数人并不认同人为财死，同时绝大多数人也不会真的甘为财死，只是兴之所至，说说气话而已。这就給人类产生理智，认识理智，推行理智，最终实现理智奠定了基础。
　　其五、然而感官刺激的勾引性是巨大的，所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因此中国人民在外挂时空里，把那里的角色分为鬼和神。鬼是可怕的，而神无欲则刚，常为人类的理想寄托。如果我们宣布了神学的胜利，那么科学一定是不答应的。神学一般长于想象，而科学则重手段。如果人类生命存在物质和意识的可分性，再如果欲望属于意识的成分，那么，科学能否采用选择性阻断的办法呢？毕竟，心想与技能缺一不可，二者也是两面性关系。一切的痴心妄想，只有拜托技术的进步，否则，只能是神学优先，浑身长满飘忽的翅膀；这种情况下，其他的，或将失去必要性。
　　5.战争与和平。这是上述问题的集成性关系。
　　因为人类道德的脚步如果就此停滞不前，那么人类的选项只能是要么战争，要么和平，要么总是在战争与和平之间摇摆。所以，它的集成性就在于，我们要么在战争中毁灭，要么用战争折磨自己。
　　因为人类不能免俗，神学也不能免俗。只要有分别，就会起争执，这就是所谓意识形态之争的原始动力。
　　首先，人人都想占领制高点，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好获得超额利益和意外得分。
　　其次，如何占领制高点，当然首选是不战而屈人之兵，问题是如何以理服众。如果没有孔明先生舌战群儒的本领，要么英雄气短，随公瑾而去；要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于是，便刀枪剑戟，涂炭生灵。
　　其三、中国人民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战争也是这样。一个恰在其位者的一闪念，也许立刻就会黑云压城；而要消弭战争，唉！劝君莫论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武器的升级换代，并不能洗脱人类惰性的罪恶。
　　其四，国泰民安，是中国人民的至上追求，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和平从来不提供多项选择。所以，中国人民的武侠文学就生意兴隆，几乎成就人类的三大麻醉：神经毒品——移动网络——武侠文学。一旦秘籍在手，立刻一招制敌，玉宇澄清，歌舞升平。
　　或者，以暴制暴，以暴抑暴从来都是个伪命题，只不过给装模作样的生意人以借机贩卖的借口。在它们的眼里，枪炮不是杀人工具，而是它们的印钞机器。所以，当无可奈何的时候，我们也只好盼望着人类图存的秘籍从天而降，即便是制止战争，也是那么衣袂飘然，潇洒从容。
　　比如，我们可以让患有战争自虐症者喝杯美酒，然后就酣然睡去，突然失忆；一觉醒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比如，我们已经可以分离空间，一旦需要，就把战争贩子集中的地方移出中心区，发射到我们的另一面，让他们找不到来时的路。
　　比如，我们已经可以裁减时间，当意外发生的时候，就把那个片段剪辑了，让来犯者走着走着，嗯？蒸发了。
　　比如，我们何必要以核威慑对付核讹诈呢？让宝石与垃圾同归于尽值得吗？我们是知道核武器的爆炸原理的，如果以逆程序反其道而行之——或可用核聚变对付原子弹，或可用核裂变对付氢弹。正如有人向我们砸过来一块冰，我们用高温瞬间将其转化成水，再分解成水蒸气，岂不立刻变废为宝乎？
　　我们讨论的当然是物质存在的错序性。这里的“错”不是错误的错，而是错开的错，是差别的意思。从表面上看，泥土养育了植物，植物养育了动物，而人外生物又叠加养育了人类，似乎这个供应链顺理天章，人类高高在上，乐享其成。大概，这就是所谓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通俗唱法。
　　一部好经当然不会因为师傅的嘴疾而念歪。然而，心怀叵测者往往不止于仅仅对神圣的戏虐，而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肆意篡改，或者干脆假传圣旨，以混淆视听，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比如，他们既然可以把核子或者病菌的污染物贩卖到别人国土，那么，究竟是多厚的脸皮，支撑着他们无端指责别人因说话而带出的唾沫星子呢？
　　再比如，如果吃饭仍然是人类不能回避的宿命，那么，猪肉、牛排、鱼卵、燕窝，究竟吃什么该是高尚的，或者是龌龊的？魔鬼可以恐吓，但历来形不成压制，这就是人类的希望。
　　人类的群落生活方式被称为社会，而社会又被区分为原始、奴隶、封建、资本、共产五种形态。如果说这种认识能够被统一的话，那么，尽管我们目前还不能自由地操作星系折叠，然而我们的社会似乎竟然神奇的被折叠了。
　　小小寰球，自可寻见有自给自足，有卖身为奴，有九五之尊，有钱是一切，以及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风亮节。可是，我们不仅视而不见，反而指责者自有指责者的谬论，被指责者自有被指责者的愤懑。这就是，当大哥的金交椅坐稳以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会成为大棒，率性的挥舞在猎物头上。幸亏我们听不懂禽兽的语言，否则，犬类关于为什么坚持食性的强辩，一定会让我们大倒胃口。
　　或者，人类有了意识以后，只是点燃了一盏煤油裸灯，风雨飘摇中，它随时都可能被熄灭；而只有出现道德隔离的时候，人类才会真正迎来天亮。只是我们还很难确定，人类什么时候才能熬过这凄冷的夜半三更。
　　我们当然不想跑题，只是激愤所致，情势为开，爱之深，恨之切也。
　　正如我们从未反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判断；我们反对的，只是它被别有用心的社会化贴牌儿。不以学习为目的的仿冒，才是真正的偷盗。根据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原理，我们实在不好说：鸡窝里能否飞出金凤凰。
　　我们要说的是，宇宙的稳定性规律之一或者是卯榫结构。中国人民的“凹凸”字根，就是这种结构规律的形象表述。而物质间存在的错序利用现象，或只是阶段性稳定需求的一种存在方式，它无关强弱，也无关胜败。正如儿童游戏，石头剪子布，谁赢了就当英雄，输了就当坏蛋；或者你先当一会儿坏蛋，然后再当当英雄过过瘾，于是皆大欢喜，回家睡觉。
　　生命当然不是儿戏，但过程却需要剧情的配合，主角儿与配角儿还真不是穿个什么衣裳，画个什么脸蛋儿就能表现出来的。比如我们前面说过，三分也是稳定规律之一，它表现的是支撑性；平面也是稳定规律之一，它表现的是透明性；而卯榫表现的是坚韧性，无需外力，自然而然，正是中国人民的根本世界观。
　　然而，卯榫贵有自知之明，她饱蘸圆明园的灰烬行书一章，曰：逆来顺受兮，惑我魄魂；犬改食性兮，闻所未闻；壮我筋骨兮，锚定力沉；中华梦圆兮，四海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