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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荡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不怒反喜,言道:“梁某应下就是,大丈夫行走天下,靠的是浩然正气,些许虚名不足挂齿。”
面上无所用心,梁荡心中则是在暗嘲司马颖只会使些小伎俩。
“那么先让我猜猜,你是哪家派来的说客。国子学若想请我入儒门,不会派来这等庸人,至于洛阳城中还没有哪个世家门阀想来刺杀我。剩下的只有杨家,也就是说你是效力于杨太傅?”
司马颖下鞍步行,逐渐逼近梁荡。
梁荡一时放声大笑,眼见司马颖只身靠来,双目不由得隐现晦色:“殿下既已猜到,又何必多此一问?某正是杨公府上门客,今日来不为别事,只为殿下前途而来。”
这梁荡藏得隐晦,他身后的黑袍人可是杀意毕露,戾气缠身,使得司马颖暗中将墨水召回手中。
“看梁荡的样子很想将我说服,可是那个黑袍却想要把我除掉。这二人莫不是想要争功?”
司马颖的视线将那黑袍与梁荡紧紧锁定,只要稍有变故,怀中十六剑全数祭出。
谷中的气氛因那黑袍的杀气变得诡异起来了,不但那黑袍蠢蠢欲动,就连梁荡周身也是有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文息。
“此行你二人只要将那司马颖说服,便是大功一件,如可取其性命也是大功一件。”
这句话在梁荡脑中响起,他也想到来合力杀死司马颖的可能最大。
就在黑袍要使出武技时,梁荡双瞳剧烈收缩,脖颈处经脉鼓胀,震叱道:“高兄!还请将那火石劈开!”
平素里温文儒雅的辩士,在这一刻发出了雷鸣般的断喝,黑袍人立时一惊,挽着极斩而出的巨剑,劈向了块大岩石上。
砰!
巨剑所挥发出的暗色剑气撞至红色巨岩,瞬间那巨岩就被碾成碎石四处飞射,更有一部分岩体化为尘埃扬起。
尘雾之中,黑袍数次示意梁荡,问其何意?谁知那梁荡却呆滞在原处,惊魂未定中想起关于蜀王司马颖的一些事情。
相传蜀王有一贴身护卫,剑道出神入化,修为已达到元境。可是此人并不是表面上那般简单,那日蜀王护卫在神机阁一剑败金渊的事迹,他也略有耳闻。
若是那护卫是一般元境修为,梁荡自是不惧,因为自己这方也有着一位元境高手——高觉。但司马颖的侍卫能够单剑击败神机阁的执事,那就不能将其看作寻常的元境。
况且那护卫至今未曾现身,十之八九就是等待自己与高觉动手,若是强行弑杀,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会不会是那侍女呢?”梁荡沉思许久,看到了司马颖身后的陆千雪,不禁揣测其身份。
不巧,耳边却传来一声质问:“梁荡,刚才的事你要如何给我解释?”
莽夫,方才若不是我拦住你,只怕你早已命丧黄泉!
梁荡闻言,不禁在心中暗骂,不过此时他已无力再与其争辩,而是思索着破局之策。
他二人间的微妙变化,司马颖尽收眼底。只见那穿着黑袍的高觉气得脸色发青,扛在肩上的巨剑似乎也随他一般暴怒。不过那梁荡全当没看见,对高觉的言语置若罔闻。
“这两人真是有趣,事情还没上手就在为分赃之事而纠缠,合力不久就想要分道扬镳。想那杨骏在宦海沉浮多年,也是老奸巨猾之辈,怎会识人不明?把这样的人派来,真的是想来劝降么?”
司马颖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古怪。
许久,梁荡摆出一副尽在掌控的神态,发声道:“不知蜀王殿下以为当今时局如何?”
司马颖却偏了偏头,讳莫如深地道:“你不要忘了,这是司马氏的天下,纵使杨骏权倾朝野,但面对天下诸王也不过是一跳梁小丑尔!”
“司马氏之天下?那殿下又为何要依附于贾家?以殿下之才屈居于贾谧门下,不是明珠暗投?况且殿下与那贾谧过节不可谓小,只言片语当真能释之若初?常言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杨公尽掌京畿,手握重兵,便是诸王也不可逆其崛起之势,蜀王府的存亡只于殿下一念之间。”梁荡声色俱到,腹中言辞犹如江河之水倾泻,“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殿下改投杨公门下,定是如鱼得水……”
那梁荡还欲再言,司马颖当即断喝:“梁荡啊梁荡,你还是太高看自己了。你此刻的身份可不是说客,而是他杨骏的探意石啊!”
此言一出,梁荡与那高觉皆是身体一僵,面色渐白,显然是察觉到了话中深意。
“仔细想想,在杨骏麾下你二人是否处于养之无用,弃之可惜的地位?杨骏又怎会养无用之人?似你这等鸡肋,只能用来试探于我。若我将尔等杀之,那杨骏就可知晓我欲长久依附于贾家,若是不杀,杨骏又会认为我是首鼠两端的小人。杀与不杀,全系我一念之间,而今立于危墙之下的人到底是谁?”
司马颖每出一句,梁荡的脸色就惨白一分,思来想去自己的处境还真是如此。
“司马小儿,就凭你区区一个玄境,也想杀我!”
梁荡似乎是不甘被人利用,双目涨得通红,面色狰狞地吼道。
“被小瞧了呢。”司马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示意陆千雪走远些。
“还是不要负隅顽抗,早早地归降吧,待我那护卫一剑杀过,你等就要归西了。”
同时应付两个战力不凡的人,还要兼顾陆千雪的安全,着实让司马颖有些棘手。此刻他只盼左寒改变原计,早点杀来。不然此番又将是苦战了。
那番言语着实有效,高觉与梁荡神色一怔,突然想起了司马颖贴身护卫的可怕,心中不由得多了一分提防。
“高兄,那护卫着实厉害,不过司马颖此人修为却是不高,只要擒获他,那护卫也不敢拿我等如何。如此你我就可全身而退。眼下那护卫并不见踪迹,这正是天赐良机。高兄修为深厚,擒获那司马小儿定然不难。梁某武道不精便在此处策应,以防那护卫袭杀,何如?”
梁荡低声对着黑袍人言语了几句,那高觉也不言语,点头默认。
“杀!”
就在高觉身体微晃时,谷中骤然腾起一股戾杀之气,紧接着他粗壮的双腕变得殷红,缠上了无数细小的血丝,脚下运力,就拖动巨剑向着司马颖奔腾而去。
“那你我今日就做过一场!”
双手闪电般的结印,司马颖额上泛光,似显现一座晶玉宫殿的虚影,磅礴的文息顿时贯穿全身,同时丹田开阙,夹杂着晦暗气息的元力也爆发于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