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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先……放……”卡尔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有机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时,又有一人赶来使劲分开了卡尔和抱住他的人,这才让卡尔换回了气。
“咳咳咳,我的天。”卡尔拍了拍自己的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说啊,红姬,原来你的力气有这么大呀。”
“这个女人是谁!?”艾可的声音像是惊雷一样在卡尔的耳朵边炸响。卡尔慌忙捂住耳朵,叫苦不迭:“你们两个想弄死我吗?别不打招呼就……”
“我叫红,是个舞女,”面前的女子身着艳丽的舞服,得意地理了理她身上的缎带,自顾自地开始了自我介绍,“也是克里斯的好朋友。”
“克里斯?!”艾可恶狠狠地对红说,“你认错人了,他的名字叫卡尔,不是什么克里斯!”
红听了不以为然,把脸偏向卡尔:“你才弄错了吧,他就是克里斯。对吧,克里斯?”
卡尔拼命甩了一下脑袋,总算恢复了清醒,然后尴尬地解释起来:“其实……你们两人都没弄错。”
“你在瞎说什么?”艾可又怒气冲冲地对卡尔吼道,“看见漂亮女人就不要脸地跟着套近乎了?”
“不不不,我真的认识她。”卡尔连忙摆摆手,“我坠崖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又回到了地面,但是那个时候通往遗忘之地的空间被严重扰乱了,我只能设法从勒斯林的法师身上搞到传送去遗忘之地的方法。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和她相遇的。”
“呜呜呜呜,克里斯只记得红姐姐,把我给忘了。”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红的身后传来,卡尔当然没有忘记他,连忙补充道:“啊对了对了,还有红姬的弟弟米斯汀!”
“那……克里斯又是什么鬼东西?”艾可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卡尔摊了摊手,说:“我曾经在勒斯林生活过,如果还用以前的名字,万一被人发觉怎么办?所以就随便取了个化名咯。”
“真是太巧了,原来你们还认识啊。”那个给卡尔酒喝的壮汉笑着对卡尔说,“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塞文,是个用斧头的莽夫。”
“你好,我叫提尔斯。”路克笑着向塞文点头致意。
“呃,你们还是叫我卡尔吧。”卡尔对塞文说,“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让两个毫无战斗力的人加入佣兵团呢?”
“克里斯,你说什么呢?”红听了不满地嚷道,“真打起架来我可不会输给你!”
“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去跟敌人战斗了,”佣兵们的队长走到卡尔身前来,对他说,“他们的作用是活跃团里的气氛,士气对于一个团体来说是很重要的。我叫乔纳森,是这群问题儿童的头领。”
“你好!我叫夏妮雅。你喜欢什么呢?我最喜欢美丽的蓝天!”坐在塞文旁边的少女也热情地朝卡尔打招呼,“最后我还要说,欢迎你加入我们!”
“呃,事实上我并不是要加入你们……”卡尔刚想解释,却被夏妮雅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嘻嘻,你是我们的雇主嘛,那大家就是在一起行动的咯,所以我就说欢,迎,加,入,呀。”
“别去跟那个小机灵怪费嘴皮子了,你绝对赢不了她的。”一个身背长弓和箭袋的少年微笑着走来对卡尔说,“我叫尤特,是个弓箭手。”
“一,二,三,四……”卡尔数了数面前的几个人,然后奇怪地说,“咦,刚才还有一个人坐着呢,他去哪了?”
“是伊洛尔吧,”尤特回头看了看酒桌子,然后对卡尔说,“那家伙总会突然消失一阵子,放心吧,很快就会再出现的。”
“我去上厕所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飘来,卡尔回头一看,是一个长得跟他的声音一样冷峻的男人,他瞟了卡尔一眼,然后继续用那似乎万年不变的声调对卡尔说道:“伊洛尔,剑士。”
伊洛尔刚才的那一瞥,让卡尔感到后背有些发凉,幸好这个家伙不是敌人。这时,乔纳森走过来对他们说道:“好了好了,赶紧收拾东西出发了,小伙子们!”
卡尔回到酒馆门口,奈克勒斯他们已经等候多时。卡尔上前对奈克勒斯说道:“人已经凑够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路上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互相熟悉,这对于联合作战来说十分必要。”
奈克勒斯点点头,然后说道:“你的指挥能力,显然是要胜于艾可的。”卡尔听了,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答道:“即便如此,我还是相信她会逐渐成长为一个出色的领袖和一族之长,你和菲格纳也是一样。”
“哇,这是什么动物啊?”从酒馆后面传出众人的惊呼声,夏妮雅笑嘻嘻地牵出来一头卡尔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生物。它的身形与人类差不多大,长着雄鹰的头部和前身,背后还有一双金色羽翼的翅膀,它的两只前脚也和鹰的腿差不多相貌。卡尔飞速地搜索着大脑里的信息,然后脱口而出:“这是……狮鹫吗?”
“哎呀,不对哦。”夏妮雅伸出食指,朝卡尔摇了摇,“你见过后脚跟马蹄一样的狮鹫吗?”
“呃,其实我也没见过狮鹫。”卡尔红着脸答道,“只是书上……”
“不过,能猜到狮鹫这个答案就很不错了,因为你已经答对了一半。”夏妮雅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野兽,它十分驯服地用头顶了顶主人的手掌。“这家伙叫骏鹰,是狮鹫与马爱情的结晶,所以它的前半身跟狮鹫是一样的。”
“狮鹫与马?这不可能吧,”卡尔忙说,“狮鹫不是非常仇视马类的吗?!它们都能结合的话……”
“啊,你知道得真多。狮鹫与马确实关系不好。”夏妮雅格格地笑了起来,“所以说,骏鹰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呀,爱情的奇迹。夏妮雅也很期待遇上一场奇迹般的爱情……嘻嘻。”
“是啊,你可真是见多识广。”路克走过来对卡尔说,“被这样称赞的感觉如何啊?”
“总觉得不像是被她称赞,而是被戏耍了。”卡尔耸耸肩膀,答道,“不过我也算是明白了个道理……纸上得来,终觉浅啊。”说完,卡尔自顾自地朝城门的方向走去了。
路克看着卡尔的背影,然后跟赶上来的珐娜对视了一眼,苦笑着对她说道:“谁会想到,以前那个吊儿郎当的卡尔,会变成现在一副正儿八经的学究样呢。”
“你也是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珐娜答道,“我看啊,你们两人都从调皮的捣蛋鬼变成稳重深沉的大男人了。”
“卡尔说的果然还是没错,”路克看着自己腰间的佩剑,轻轻叹道,“人是会改变的。”
“是吗,他指的……还是我吧。”珐娜听了,有些黯然地低下头,“你们两人无论怎么变,心中的良知都还留存着。我却……在自我陶醉中迷路了……”
“现在不是回归正途了吗?”路克压低声音对珐娜说道,“不要轻言放弃呀,你和卡尔告别时的约定就这么作废了吗?”
“嘿——后面的两位队员,不要掉队咯!”前方传来夏妮雅清脆的喊声,原来路克和珐娜两人只顾着聊天,不知不觉间其他人都已经开始行动了。路克连忙大喊:“你们在城门口等等我,我先去家里牵马!”然后路克回过头,对珐娜说道:“现在加快脚步还来得及哦,去追上远去的卡尔吧!”
珐娜抬起头,看着路克鼓励的眼神,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谢谢你,路克。”
“我说,跟你一起的那个公子哥怎么还没到啊?”护城河外,奈克勒斯对卡尔说道,“还有那个谁……好像叫珐娜来着,也跟着不见了。”
“就算没他们两个,我们现在也完全可以出发。”艾可一脸无所谓地甩了甩脑袋,对卡尔说,“当然,你肯定是不会抛下他们俩的。”
卡尔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他张了张嘴,然后被艾可打断了。“好啦好啦,别在意嘛,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艾可有些苦恼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真是的,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在认真。”卡尔说出了一句大实话,一旁的奈克勒斯和菲格纳都忍不住连连点头,当然,他们两个是处在艾可的视线之外的。
“抱歉久等,我们来了!”城门那边传来路克的喊声,卡尔回头望去,他身上披着严严实实的铠甲,跨在一匹飞驰的战马背上,同时,坐在他身后的也正是珐娜。这样一来,人总算是聚齐了,卡尔一行人也就正式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