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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故乡园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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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慢慢地行走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濮阳地界。
  又不多日,就到了师父隐居的竹林附近。
  陈远进入濮阳后,左右眺望着此地风光,心情甚是沉重。
  眼目所见之处,尽是荒凉一片,枯草连天。
  这些白茫茫的地方,先前可是沃野良田,要按以往时令,如今这些土地上,长满的应是逾冬的小麦。
  而今却是衰草遮青绿,苍凉连天际。
  田地荒废如斯,可见此地所受战争的创伤,应是不逊于他地。
  来到竹林前,遥遥一望,依旧和先前一样情形:碧波荡漾,青绿连天,无穷无尽,不见边际。
  到竹林跟前后,由于往里进的路径太窄,陈远就让那五人把哥哥灵柩抬下马车,他与田芸前面引路,五人抬着棺材慢慢跟随前行。
  时间不长,就到了师父的竹屋附近。
  那片空地依旧和先前一样大小,但却已面目全非,以前的各种花草奇木,都已荡然无存,全成了高矮不齐的枯枝败草。
  北面的两间竹屋已不复存在,他和哥哥练功的那片场地也被枯草掩盖,早不复当年模样。
  陈远不及细看这里景致,就令五人在空地的东南角挖一深坑埋葬陈胜。
  待把棺材下葬,坟头封起,又把先前早已准备好的石碑立定后,陈远心中的一块巨石也总算落下了地。
  他不觉长舒一口气,忙向那五人道谢。
  田芸拿出二百五十两银子赏赐给他们。
  五人千恩万谢后,告辞二人,走出竹林,回他们的燕赵故里去了。
  那五人走后,陈远就仔细地观看起这片令他魂牵梦系的地方来。
  走到师父竹屋的先前位置处,见无半点残存之物,心想可能是师父故意折净这里,以防别人对这里进行破坏。
  师父乃高雅之人,定是不想让不三不四的人利用这里,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先前特意种植的奇花异草,也一并铲除干净。
  “陈远,你老是说师父这里多么多么景色宜人,环境优美,现在看来,除了这些竹子是绿色之外,其他并非你所言的那么好看呀!”
  田芸看这里全是破败痕迹,非她想象中的模样,就忍不住问陈远道。
  “你傻呀,师父是何等样人?高深莫测,旷世奇人。他如今不在这里了,怎可留下一切让别人肆意破坏,惹自己不快呢!”
  陈远拍拍田芸的肩头,向他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我们以后得把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田芸嘴里嘀咕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陈远点点头,言道:“走,先回家再说。”
  出得竹林,来到那条南北走向的小河前,上面那座小桥依旧横在河两边。
  二人上得木桥,往下面的河里看,只见河面结冰。
  但亦有解冻融化的迹象,因为接近冰面的两边河岸已经有一尺多高的潮湿痕迹。
  土壤返潮,这是春天已到来的前奏。
  走过小桥,往南行二十几米,就是那条东西大河,他们折到大河岸边往东行。
  河岸上已没有一丝的路眼,都被枯草铺盖得密密实实。
  以前这可是通向陈家村的一条光洁的小道,如今则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
  放眼大河的两边,亦都是衰草接天,不见边际,先前的沃野良田,如今也是荒芜一片,没一丝生气。
  河里面的厚厚冰层,只是刚开始融化。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在冰面上急急忙忙地跑来窜去,似在寻找着什么。
  这条故乡的河,给陈远的印象是深刻的,感觉是强烈的。
  它带给陈远的回忆永远是那么美好、激动、甜蜜。
  他不能忘记这条河流一年四季给自己带来的舒心快乐,至今想起来仍是那样余味未了。
  春天,河岸边草木返青,行行杨柳吐出细嫩的鲜芽。
  每到这时,他就和哥哥从柳树上折下很多的枝子,把枝条嫩皮里面滑腻白皙的內条抽出来,用那些空空的树皮筒子,做成粗细、长短、大小不一的吹笛。
  吹笛发出各种抑扬顿挫、悠美动听的声音,心里甭提有多么的舒畅!
  夏天,哥哥带着他在清澈洁净的河水里洗澡,游泳。
  两人比赛看谁潜在水下憋的气更长一些,看谁潜泳的远。
  他们尽情地在河水中扑腾,用手脚激起一片片的水花。
  他们也在河岸边的柳树下乘凉、玩耍,有时也悄悄爬到树上抓那些吱吱叫个不停的知了。
  有时拿起泥片往河里扔,看谁的泥片在水面上停留的时间长,滑行的远。
  有时也恶作剧似的搬起一个大坷垃,大喊着砸进河里,看谁溅起的浪花大,涟漪波纹扩散得远……
  秋天,河水下降后,兄弟二人则在水中抓鱼。
  哥哥是逮鱼的高手,无人能比。
  只见哥哥躬腰死盯着水面纹丝不动,突然间疾然出手。
  待手从水面下抽出来时,一条鲜活肥硕的大鲤鱼就在他的手中左右激烈翻摆。
  自己则赶紧把水桶伸过去,哥哥就顺手把那条大鱼甩进桶里面,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潇洒娴熟,手到擒来。
  虽然哥哥把抓鱼的技巧、要领都教给了他,但自己做起来总不如哥哥那样轻松自如,游刃有余。
  最让他难忘的是有一年秋天,河里面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的河鳖,他和哥哥两人逮了很多很多。
  突然,哥哥一下子从没膝深的淤泥中,抠出一只大如锅盖一样的河鳖来。
  哥哥大声喊自己过去,并得意地举着那大河鳖向他炫耀。
  那肥大的河鳖在半空中舞动着它那健硕的四爪,长长的脖子上有一拳头大的鳖头,张着大大的嘴巴,来回扭动着,张牙舞爪,霸气十足。
  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河鳖,足有二十多斤重,简直是一鳖中之王。
  哥俩没舍得杀它,就把它放在一口大缸里养了起来。
  可惜时间不长,一天夜里由于没有盖好缸口,让那只大河鳖跑掉了,哥俩还为此遗憾叹息了好多天。
  冬天,河水结冰之后,他和哥哥在厚厚的冰层上,划着长长的滑溜,那如飞一样的感觉,是那样的惬意快活,兴奋欢乐!
  他们用皮鞭抽打着自制的皮牛,看着它在那冰面上飞速旋转,他们兴奋地叫着跳着喊着……
  少年时的日子是那样多姿多彩,丰富快乐,回忆无穷!
  故乡的河,是他心中一支永远的歌!
  一条拂在头顶的柳条,把陈远纷飞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伸手折下一支柳条,拿到眼前细看:枝条已经泛青,枝身上那交错的墨绿色的芽孢,正欲含苞待放。
  季节已到了春天,虽然天气依旧寒冷,但一场春风春雨之后,率先迎接那春意盎然的春天的,定是这河岸边排排行行的杨柳。
  它们会展开灿烂的笑脸,对着那明媚的阳光无邪地欢笑,扭动着袅娜的身躯,向和煦的春风招手。
  到那时,翩翩起舞的燕子要回来;南飞的大雁也会摆着不同的阵式、队形依次北归;优雅的白鹭也会随风而至……
  完全融化的河水会欢快流畅起来,鸳鸯成双成对的畅游,鹡鸰、鹁鸪、鹈、鹈鹕……还有很多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水鸟,汇聚一堂。
  这个世界将会热闹喧哗,欢腾热烈起来。
  想起这些,陈远心中陡地一震,精神也畅快起来。
  是呀,春天是充满希望的季节,更是给人以期待的时节,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是从头再来的时候。
  他相信,在不长的时间里,大河两岸荒芜的土地上,会被整理翻耕一遍,重新播种下希望的种子,长出茂盛的庄稼来。
  想到这些,陈远的心情舒坦起来,领着田芸加快脚步,向陈家村走去。
  待走进村内,看到村中的景象时,陈远顿时傻了眼,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万丈。
  这哪是他走时的村庄模样:处处断壁残垣,墙倒屋塌。大街上,小巷中,枯草密布,落叶缤纷,成堆成片。
  从倒塌的墙边往院里看,门窗不是毁坏,屋子就是露天,院中荒草密布相连,无任何的人烟迹象。
  村中人的日子是何等窘迫困苦,不言自明,令他抑郁寡欢。
  战争遗留给百姓的只有无尽的灾难、难以愈合的伤痛和亲人的生命。
  他们流离失所,逃离家园,是多么无奈又心酸的选择!
  陈远忧愁满怀,一言不发,眉头紧蹙。
  他左右看着,往家中走去,从进入村庄,他就没有看见一个任何的人影。
  怎不使他有一种苍桑悲凉、无限愁苦的心情?
  陈远未到家门情先怯。
  一晃离家十几年,家里如今是何种模样?
  他心中不知想了万千遍,是否也是那样的破败不堪!
  待走到家门前时,看到自家门前也是丛草落叶堆满门口,没有一丝路眼。
  来到头门前,看到门环上锁,搭头已是锈迹斑斑,铜锁已变成青紫色,足见此门已有几年不曾打开过。
  陈远抬手搭上锁身,功夫意念于指端,往下一扯,铜锁“啪”的应声而断。
  他双手轻轻推门,门轴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吱呀声。
  门开后,站在门口往里看,院内全被枯枝败草落叶覆盖,不见一点地面。
  二人踏着乱丛走到堂屋前,门上依然上锁,陈远把锁扯下,两扇门在吱吱呀呀中被推开。
  门刚推开,一股寒风就从屋内嗖嗖地吹向二人。
  往北看时,是从后墙上的那扇小窗户吹过来的股股冷气。
  房屋久未住人,窗户纸早被肆虐的北风吹得支离破碎,窗棂上仅存的一方碎纸片,在北风的吹拂下呼啦啦的响着,来回飘摆。
  当门一间房内的家什摆设,与他离家前基本差不多,没多大的变化:
  一条长条几沿北墙横放,条几下有一大方桌,大方桌下有一小方桌,小方桌下有几只小板凳摆在那里。
  东墙边摆着一条大长凳。
  桌上、条几上、地面上、板凳上都是浮土厚厚一层。
  陈远推开西边偏房门,走了进去。
  此间是父母住的地方,靠西边墙建有一土炕,上面铺有一竹篾凉席,席子上也是尘土满布。
  无甚家俱,简陋如斯。
  走出西间,穿过中间厅堂,来到东间,就是陈远和他哥哥陈胜住的屋子。
  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门口窗户下的那张桌子,这是陈远离家前学习的地方。
  靠东墙是一个大土炕,上面亦是尘土密布的凉席,室内没有板凳,那张桌子正靠着土炕,陈远平常都是坐在炕上伏着桌子学习。
  陈远看着这一切,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物是人非,房在人空!
  哥哥离自己永远而去,父母又下落不明,无影无踪,他内心忧伤不已。
  二人又走出堂屋,站在门口往南细瞅自己的家:
  靠院子的东边是一牛羊圈,挺大的敞棚上面,已是窟窿连连。
  院子东南角的那颗几围粗的参天古槐,依旧虬枝突兀,刺向天空,粗大蜿蜒的树枝,像条条大蟒巨蛇一样游弋在半空,甚是壮观。
  院墙已是斑斑驳驳,被雨水冲刷得伤痕累累,好多泥块摇摇欲坠,随时就有掉下来的可能。
  院子西边有两间屋子——他家的厨房。
  二人走过去,房子没上锁,只是用搭条搭着。
  移开搭条,推门进去,西南角是一灶台,北面一间里摆着一张方桌,几张板凳,这是他们一家人吃饭的地方。
  走近灶台,陈远俯身用手抚摸着满是尘土的锅台,浮想联翩。
  想着小时候,看着娘亲把捏好的馍头,一个个小心地放进锅里,他则手忙脚乱地帮娘亲拾柴生火。
  娘亲一般情况下是不让他帮忙的,每当自己想伸手帮忙时,就被娘亲一句“不用你帮,读书去!”给顶了回去。
  在陈远的记忆里,娘亲永远是温和、慈祥、善良的模样,从没有向他们兄弟发过一次脾气,一次火。
  总是那慈眉善目,温和良善的样子,看他们兄弟俩的眼神永远都是一种心满意足,无限欣慰的神态。
  他正神思飘荡,忽听得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扭头看时,见是自己的远房大伯陈友——这是他回到陈家村后见到的第一个较为亲近的人,不觉大喜过望。
  他记得自己离家前,陈友就是村里的主事之人,很有威信。
  陈远忙走出厨房,向陈友问好:“大伯,您一向可好!”
  他怕陈友已认不得自己,又提醒着自我介绍道:“我是陈远!”
  陈友一听眼前这个高挺的年轻人就是陈远,惊讶地用手抹了抹有些昏花的眼,仔细睁大眼睛看着他,激动地言道:
  “啊——远儿,果真是你回来了!我刚才过你家门口,见门外有两匹高头大马,觉着奇怪,就进来看情况,想不到是你们回来了。”
  “嗯,是我!大伯!”
  陈远亦是很高兴激动地握住陈友的双手。
  “你不说,我真不敢认你了。你离家时没这么高,如今长成一高大汉子了!”陈友感慨地说着。
  他看到陈远身边立着一靓丽漂亮的姑娘,就问陈远道:“远儿,这是你媳妇吧?”
  “是的,大伯。”陈远一边答着,一边扭头向田芸:“芸儿,快拜见大伯。”
  田芸忙上前给陈友问安。
  陈友忙客气点头,高兴地说道:“要是你爹娘见你们夫妻回来,不知会有多高兴!”
  “大伯,您可曾听说我爹娘去了哪里?”
  陈远见陈友提起他双亲,忙问他是否知道他们的去向。
  陈友摇头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你爹娘是一天夜里突然离去的,村里人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从大门上锁的样子看,定是有意离开。头几年来过几个人找你爹娘,说是受你哥哥之命来接他们的。
  “但那时你爹娘就已离家很长时间了,这几年来,一直杳无信息。”
  “唉,怎么是这样!他们去了哪里呢?”陈远倍感失落地自问道。
  “远儿,不用发愁,如今战争已经平静了下来,你爹娘得到信息,定会回家的,你们夫妻两个安心在家等待他们就是。”
  陈友安慰陈远道。
  陈远点点头,无奈而道:“那也只有如此了。”
  言后,他又问陈友道:“大伯,我看我们村颓败、荒废之状比它地较为严重,是何原因?”
  “唉,一言难尽!这几年战乱不说,盗匪响马横行祸害百姓;官府又如狼似虎,徭役、赋税、摊派、苛捐杂税数不胜数。
  “年轻的不是被拉去打仗,就是被抓去当壮丁。村里有门路的逃的逃,跑的跑,以前上千人的村庄,如今横竖只剩下二百多人。
  “而且多为妇女小孩,老弱病残,生活困苦到了极点。所剩之人也都是在苦熬岁月,苟活性命,得过且过。
  “由于我们村庄过于贫穷,最近连盗贼响马都不再光顾,以免一无所获找晦气——穷,倒清静了,没法子呀!”
  陈友唉声叹气道。
  陈远接道:“无怪乎村里这么荒凉!那么多院落荒废闲置,没一点生气!”
  “你们夫妻一来就好了,也给咱村提提人气,不然大家整天愁眉苦脸、叫苦连天的,委实让人心中不爽。”
  陈友接道:“你俩先在家等着,我去叫些人来,拿些东西先把你家里打扫干净再说。”
  他说后就匆匆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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