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专案对待
　　两宗连环命案，涉及市里两位叱咤风云的人物。公安局局长马致远冒着大雨赶到乌油镇，亲自主持晚上的案情分析会。
　　刑警队长于大华建议成立11.12专案小组，以求集中力量破案。马局长表示同意，授权于大华担任专案组组长，抽调镇、县、市三级公安系统骨干，力求迅速破案。
　　杨光协助警方破案的事情，于大华在赶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向马局长提起过。马局长是从部队转业到公安系统的，做事不拘一格，同意让杨光参与警方的调查。
　　案情分析会上，专案组决定把解福泽自杀案和妙法寺无头尸案并案讨论。
　　骆芸先对无头尸案现场勘查到的一些基本情况做了介绍：“第一，犯罪现场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只有地上切砍分尸的痕迹，初步判断道愆的卧室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第二，死者躯干上有捆绑的痕迹，没有刀伤，致命伤应该在消失的头颅上；第三，现场以及附近没有发现凶器，根据尸体上的伤口判断凶器可能是一把比较沉的砍骨刀一类的凶器；第四，现场没有采集到除道愆之外的指纹……”
　　“说说尸检的情况？”于大华面向张淼淼。
　　“根据我们初步的尸检结果，”张淼淼说道，“无头尸体年纪在70岁之间，身高应该在177厘米左右、体重大概80公斤上下；死者死于失血性休克，死亡时间大概在12日凌晨0:00——2：00点之间。”
　　骆芸补充道：“妙法寺的僧众作证，道愆三点钟还活着，所以无头尸体不是道愆大和尚。”
　　“案发现场在道愆的卧室，当然道愆的嫌疑最大。”张利军说道，“现在道愆还是下落不明，有可能是畏罪潜逃。”
　　骆芸又说道：“无头尸体死亡时间在解福泽前面，解福泽的死亡时间是在两点半到三点之间，道愆三点钟还在妙法寺出现，3:15给冉美玲打过电话。两具尸体具有相同的特征，都被摆成一个‘十’字，道愆很有可能是这两起命案的凶手。”
　　马局长问道：“凶手为什么要砍掉死者的头颅？”
　　“我想这应该是侦探小说中典型的无头尸案。”钟原抢先说道，“凶手杀人之后，为什么采取了肢解头部、双手的措施？因为这些部分是最能辨认尸体身份的生理特征，凶手的目的是想隐藏死者的身份。”
　　“无头尸诡计已经退出历史的舞台。”张利军反驳道，“在现在科技条件下，试图利用无头尸诡计来掩盖死者的身份根本是不可能的。DNA技术这么发达，死者的身份根本掩藏不住。”
　　“或许是迷惑警方，为自己逃亡争取时间。”
　　对于凶手分尸的理由，专案组众说纷纭。
　　有人说那是凶手挑衅警方，制造骇人听闻的案件。
　　有人说因为道愆卧室是第二现场，凶手是为了减轻重量，方便搬运。这种说法马上遭到反驳，头颅占到全身的重量比例并不大，凶手不会为了减轻十斤八斤砍掉死者的头颅。
　　有人说凶手是为了展示他的犯罪的艺术，纯粹变态寻求快感。结合现场的“十”字尸体拼图，凶手也可能出于宗教的目的杀人。
　　有人说凶手是为了消灭留在现场的证据。割断颈动脉会造成大量失血，血液可以把留在现场的想擦却擦不掉的证据掩盖起来。人头被砍下这种骇人场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转移警方的视线，从而忽视某些重要的证据，起一种误导的作用。?
　　有人干脆说，凶手就是故弄玄虚，迷惑警方。
　　马局长目光转向杨光，征求他的意见。
　　杨光说道：“我倾向于尸体不见的那部分上可能存在不利于凶手的东西，那部分尸块可以说明凶手是谁。凶手害怕泄露自己，所以采取了分尸带走的极端手段。这不是没有前例，十年前美国就有一个变态杀人案：嫖*客在**时掐死了一名**，事后嫖*客清理了现场。但是他没办法清理自己射在***身体里的JING液，最后他用刀挖走了***的生/殖/器和子宫。”
　　“砍头碎尸我都见过，可是——”马局长说道，“凶手为什么要挖掉死者的生/殖/器？”
　　“变态！”
　　“我觉得不仅仅是变态。”张利军说道，“据道愆的情妇说，道愆那玩意儿有些——有些畸形。我认为凶手就是道愆，道愆挖掉死者的生/殖/器，目的是迷惑警方，让警方认为尸体就是道愆，从而为自己赢得逃跑的时间。”
　　马局长又问道：“那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的两臂展开，摆成一个整齐的‘十’字形状？”
　　“把尸体摆放成‘十’字形，很显然是个宗教性的符号。”张利军说道，“砍头分尸摆出一个象征性的符号，凶手应该是出于宗教的目的，法外制裁。道愆正好是个和尚，还是个精进勤修的出家人。”
　　杨光反驳道：“十字架原本是古罗马刑具，由于基督在十字架上受难，它演变成了耶稣拯救的标记，耶稣是为拯救而殉难的。十字架在基督教中不再是痛苦和耻辱的象征，而是上帝与人和好的象征，具有信仰、拯救、基督、福音等意义，成为基督教信仰的标志。道愆是个和尚，佛教里没有十字架这种符号、信仰。”
　　张利军反问道：“解福泽的尸体、无头尸体，连续两个尸体‘十’字，还不能说明是宗教性的理由？”
　　“最起码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所为。”
　　“那道愆为什么失踪？那是畏罪潜逃啊！”
　　“那只能说道愆的嫌疑最大。”
　　经过激烈的讨论，专案组制定出具体的侦查方案：第一，寻找道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找到道愆，很多疑问马上就迎刃而解。为了防止道愆潜逃，通知海关拦截；第二，查一查解福泽和道愆的关系，历史背景；第三，确认无头尸体的身份，马上把尸体的DNA样本送到省城鉴定。
　　另外，在全市范围内调查失踪人口。